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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准备见了包奕凡扔过去呢。“我得改改,这种态度对他不公平。”“改什么,女孩子骄纵点儿,又没几天能骄纵了,等生下孩子就开始做牛做马了。”“小曲也这么说,有时候你们两个真是同性相斥。”两人在大门口分手,安迪打车走了,樊胜美去地铁站。才走出几步,樊胜美就接到王柏川打来的电话。“嗳,对不起对不起,胜美,我昨晚喝酒喝多了,也不知怎么就关了手机,这个时间……我接你已经来不及,你打个车吧,你这几天累着了,别赶地铁了。”“你车子在你楼下吗?”“呵呵,被你猜到,停在昨晚吃饭的地方。等下开始要找昨晚喝酒的人求真相求回忆了。我怎么会把手机给关了的。”“Face还在吧?有没有丢?”“Face应该在,刚数数钱包里的钱没多出来啊,哈哈。”樊胜美听了笑,立即原谅了王柏川。“说说明天想吃什么吧,我买来到你公寓做。可别想得太复杂,我不会。”“真的吗?胜美!只要是你做的,我什么都爱吃。我怎么这么幸福,胜美,胜美……”王柏川在手机里飞吻,樊胜美捂着听筒听得真真切切,低头独自窃笑,头也不痛了。而安迪却一路头痛,越来越心烦。清晨车少,出租车司机上了高架就一路飞奔,仿佛可以不看路,很快就到指定地点。安迪发现她还不是最先到的,比她早到的包奕凡并没有坐在车里,而是倚着车头低头不知在想什么。而车里,弟弟靠着秀媛院长正打瞌睡。他们半夜赶到海市,不知在哪儿睡了几个小时,清早来到这儿。安迪轻轻走过去,喊了一声包子,包奕凡立刻抬头,迎过来,似乎很理所当然的,将安迪抱住。纵然安迪此时心中有很多顾虑,昨天还想着远远逃避,只要见了包奕凡,什么都不考虑了。“我昨晚对你挺苛刻。对不起。”“我理解,你心急。我们回头慢慢谈,我在海市住到下周一才回去。来见见秀媛姐和你弟弟。”但两人见面的浓情蜜意止于与秀媛院长的交谈,秀媛不愿意放弃家庭和老人院的老人们,来这儿长陪着安迪的弟弟。包奕凡很无奈地告诉安迪,他跟秀媛院长谈了一路,动之以情,当然也许之以金钱,当然只要金钱足够,交易必成,只是太过冷血,太过违逆人性,他选择放弃。然而,选择放弃是有代价的。当安迪的弟弟发现再次被从秀媛院长身边拉走,他大叫大闹,一反常态,院方出动三个壮年男子才挟持住他。安迪心中刺痛,更是仿佛看到自己以后的某种可能,转身不看。但她好歹克制住了自己,能够慢慢地不动声色地喝水,犹如常人。包奕凡看着于心不忍,请求秀媛院长:“秀媛姐,你能不能留一星期陪陪他?”安迪当即打断:“长痛不如短痛,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让院方处理,他们专业。”“秀媛姐陪着适应了环境,可能你弟弟更容易接受这儿。”安迪只能无视包奕凡的再度心软,他上一回的心软已经破坏她的布局。但她想到清早与樊胜美的对话,此时尽量婉转地道:“你们昨晚没睡足,不如先去休息休息,这儿我看着。回头我去找你,包子,好不好?”“你回头看看,他们专业得使用器械帮助你弟弟。”安迪不回头,“既然来这儿,这是必经的环节。”最不忍心看的是秀媛院长,她早哭了出来,“我领回去,我领回去,他们这是把孩子当精神病人对待,我们孩子是最乖的,不用这样子。我跟他们说去。”安迪喝口水,伸手一把扣住秀媛院长,冷静地看向包奕凡,“除非再送回他自己家,让他们家人终于不耐烦地打发回养老院,要不然他是回不去养老院了。既然你昨晚认为我的原定计划不行,那还是死心塌地留这儿吧。总有个过程,没办法,你们别看着就行。”包奕凡噎住,气急。而秀媛院长一把抹掉安迪的手,怒道:“你是他jiejie,当然我没法反对,你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我不看了,我不看了。当我没养过他这么几年。没见过这么狠心的人,没见过。你弟弟虽然不懂事,可他是人哪,是大活人哪,你下得了手?”安迪不语,再喝一口水,依然背对弟弟进去的那扇铁门。包奕凡见秀媛院长神情激动,忙扶她进车里,以免秀媛院长对安迪动粗。等包奕凡绕过车子,经过安迪身边,安迪偏了偏头,问包奕凡:“我还能怎么办?这是最直截了当的第二选择了。”包奕凡欲言又止,叹了声气,“我送秀媛姐去机场。你……慢慢来。”安迪点点头,走到秀媛院长坐的车窗边,但秀媛院长看见她就挪开去,也不看她。安迪只隔窗说了句“对不起”,她也不会什么花言巧语,仅此而已。她看着车子毫无眷恋地离去。再回头,弟弟已经消失于重重铁门中。她跟着工作人员进去办手续。她又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瓶水,她得用水压住阵阵袭来的恶心。只是这回不运气,她忍不住吐了。怀孕以来第一次凄凉地孕吐。吐了之后,全部自己动手,擦干净嘴,擦干净地,挣扎着办理一切手续。因是受老谭所托,内部人士对安迪比较客气,有位姑娘问她要不要请医生来看看,安迪说只是孕吐,无所谓。姑娘顿时激动了,家人怎么能让孕妇一个人来办这么大的事,必须痛斥。但安迪看着姑娘的激动却觉得有点儿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可激动的,是孕吐又非晕眩,为什么不能出来做事。于是姑娘的脸上很是哀其不幸恨其不争。办完手续,安迪再去看弟弟。弟弟住得不错,单人间,朝南,装饰干净简洁,有自己的卫生间。与寻常病房不一样的是窗户和门都是铁制。而弟弟虽然四肢被钢圈扣住,依然不快地怒喝。种种有违常人的举止,逼得安迪肾上腺素大量分泌,一身冷汗。此时无法回避,只能硬着头皮看着,与刚刚赶来的护理人员交流。安迪面对温和微笑的中年女医生,将弟弟最近的经历详细交待一下,再问她可以怎么做。“他害怕,所以我暂时考虑不用药。你是他的亲人,请你尝试稳定他的情绪。”“我与他素不相识,我的安抚作用与你们的一样,你们只有更专业。而且即使我暂时安抚了他,等我离开,他又会反复,不像你们一直在这儿上班。他又不可能理解他有亲人可以依靠,即使不在眼前也不用惊慌。有没有其他良策?”医生倒是点头表示理解,“那就不指望你了。有没有想过与他培养感情?现在正是时候。”安迪认真想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