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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见此情此景,不禁含笑站一边不语。赵医生当然依然说没事。曲筱绡纠缠再三,终于图穷匕见:“真的,很痛。赵医生,如果晚上更痛,我可以打你电话问问吗?我一个人住,晚上没法叫人送我跑医院。”安迪只得扭身出去外面笑,明摆着,曲筱绡骗医生的手机号呢。过会儿助理扶曲筱绡出来,安迪就问:“得手了?”“哈哈,瞒不过你。”曲筱绡拿名片给安迪看,“赵启平。安迪,朋友夫,不可抢哦。”安迪的助理旁观气绝,想不到这个娇滴滴的美女居然如此身手。再一想,人家与安迪交好呢,当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安迪载曲筱绡回家,路上见曲筱绡拿着手机猴急,就知道曲筱绡不知多想给赵医生打电话sao扰,只是显然策略不正确,不敢乱了阵脚。倒是安迪的手机叫了,她一看,是奇点,犹豫了一下才接起。“回来了?对不起,我在开车,而且是一条陌生的路。”“我刚回来。四天没听到你的声音,问个好。”“谢谢。”安迪一时不知什么才好,而怪的是,奇点竟然也沉默了好一会儿。安迪心一慌,将电话断了。即便是曲筱绡心里画满对赵医生的阴谋,此时也嗅出一丝不正常的味道,拿眼睛斜睨安迪,只观察,而不打草惊蛇。果然,她看到安迪神色慌乱。啊,有戏。曲筱绡在心里疯狂尖叫。如此,就不担心安迪偷她的找医生了。安迪在进入欢乐颂小区大门时,恍惚看见奇点的车子停在路边。她一愣之际,车子已经进了小区。一时,安迪心里乱开了锅。安迪在进入欢乐颂小区大门时,恍惚看见奇点的车子停在路边。她一愣之际,车子已经进了小区。一时,安迪心里乱开了锅。曲筱绡一眼看见走进小区的邱莹莹,她懒得打招呼,只是跟安迪道:“我奇怪一件事,2202工作资历最短的住最好房间,工作资历最高的,按说工资也是最高的樊胜美却住最便宜的房间。她的钱都花到哪儿去了?她那些衣服可值不了那么多钱。”“她才三十,在人事岗位再资深,恐怕也不会做到经理级别吧。从处事态度来看,也不像做部门经理,不够果断。”“你是不了解现在中低层人民的工资结构,我这几天为了分公司亲自招人,打听下来才知现在用工成本有多高。像小邱那种的满大街都是,当然便宜,可我不要用。有点本事的价格就成倍成倍地翘上去了,我又用不起。论理,樊胜美每天处在跟人讲工资的位置上,她的工资不会不符合市场价。为什么?”“你我住在欢乐颂小区,人们也会问为什么,合理吗?你别笑,你一个项目谈下来,我基本摸清楚你爸实力,不过我有职业道德,放心。而且,你爸待你也不薄……又笑了,你这小滑头。”“安迪,安迪,我是真的有两个同父异母兄弟,而且在爸爸面前竞争异常激烈,这种桌面下的较量,外人很看不出来。你别看我一向嘻嘻哈哈,我要真的很有压力的。嗳,我们在昏天黑地的车库里呆这么久不走出车门,会不会有人躲在暗处等看精彩车震啊。”安迪看住曲筱绡大笑,“为什么你追求赵医生,我看着一点不猥琐,而看别人男女扎堆就像jian夫□呢?”“我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什么担得起,什么担不起,拿得起,放得下。安迪,不瞒你说,你有意中人的话,拿来让我过眼,合不合格,我一眼给你下定论。你有吗?”安迪只是一笑,就开门下车,来扶曲筱绡下车。曲筱绡郁闷地道:“你为什么不顺着我的话题往下说啊啊啊啊。”“我自己有判断,为什么交给你,又不是小邱。晚上吃什么?我扶你上去后就去买吃的。”“我有好几个外卖电话,等会儿抄给你。”“不用,我喜欢自己过去看着点菜。”“啊……为什么不让我插手你的事?太没成就感啦啊啊啊啊。”安迪只是笑,既不认可,也不否认。因为说出来就显得太骄狂了:整个22楼谁插手得了她的事?而她放弃面包,宁可花时间下楼出小区打包麻烦费时的中餐也事出有因。她安置好曲筱绡,走出欢乐颂小区仔细一看,并不见奇点的车子。她站在人行道上搜索记忆,确认刚才看见奇点车子的地方,现在停着一辆吉利,那辆吉利有一张山寨奔驰的脸。难道刚才眼花,将吉利认作奔驰?可是,她的记忆中,明明还看见奇点坐在车里,而不是眼前这一辆空吉利。她伸手在车盖上一摸,冰凉,显然,这辆车已经在这个位置停了很久。那么,看见奇点和奇点的车,难道是她的幻觉?幻觉!也是男人,仅仅是一个男人,竟然如此轻易穿透她修筑三十年的理智藩篱,让她的脑袋无法克制地出现幻觉。冷汗瞬间密布在安迪的额头,她吓坏了。会不会是三十一年前黛山县一幕的重演?奇点被安迪挂断电话,从机场一路患得患失回到家里,可临下车时,又不禁懊恼刚才的那个电话给挂得不明不白,他也觉得自己不明不白,做事不像男人。于是索性一个转弯,又出门上路,直奔欢乐颂。路上打电话,没人接,他感觉安迪是故意不接。他打算到了小区门口找个地方停车再发短信,可转来转去找车位的时候,却见夜色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矗在一辆吉利车前。奇点忽然有点惊喜,难道是两人心有灵犀?对,即使安迪只是出门打酱油,巧遇,也是灵犀。他降下车窗,隔着吉利车大喊一声:“安迪,这儿,上车。”可是奇点分明见到安迪抬眼惊恐地看他一眼,一只手慌乱地捂住眼睛,一只手慌乱地掩住耳朵,扭过身去就往回走,一不小心绊倒在地。奇点莫名所以,赶紧停车冲出去扶起安迪。映入奇点眼睛的是一脸紧张一脸冷汗的安迪,与平常所见的安迪完全不同。“安迪,怎么回事,我送你去医院,病了?”安迪却是死死盯着奇点,难道又是幻觉?如此逼真的幻觉?依稀的记忆中,她mama经常与幻觉中的新郎拜天地,难道她也一样了?她不敢说话,不敢行动,唯恐黛山县一条街上那个著名的花癫重现江湖。悲哀的是,她还什么都没处理,弟弟还没安顿,她的遗嘱还没立下,她难道自此开始疯癫了吗?她惊恐得想尖叫,可是她依然不敢,只眼睁睁看着那个可能是奇点的人将她扶进车里。是的,不可能是奇点,奇点被她挂了电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那是个傲气的人。越是太巧的事,就越是小概率事件,就越是幻觉。那么她这是在做什么?她看着车内熟悉的环境,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幻觉,不,她不敢处理幻觉。她唯有闭上眼睛,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