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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就是这个出资人……去查查他是什么人,怎么搭上线资助这些孩子的,说不定会有线索。”沈双下意识立正,脆声应道:“是!”他答应完了,又挠了挠头,问:“那你呢,许哥?”许暮洲脚步一顿,他从兜里掏出车钥匙,将钥匙圈挂在食指上晃了晃,侧身看着沈双,说道:“我去查查那凌晨三点半的夜宵。”凌晨六点多,整个申城正在缓慢地复苏,市局对面的便利店门口放了一只全新的烤白薯机器,第一炉白薯已经烤的焦香四溢,正从铁质机器的各个缝隙中冒出白烟来。许暮洲正在路口等着一个红灯,眼神随意一瞥,正见到便利店的店员拉开炉门,从里面将烤好的白薯一个个捡到托盘里。烤好的白薯外壳一碰就碎,露出里面金黄软糯的rou来,不用开窗都能想象到那股香甜味道。许暮洲敲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一顿,忽然不合时宜地想起那个知道他不吃面食的小法医。当时严岑的动作和神态都那样自然,仿佛他天生就该对许暮洲如此了解一样。但许暮洲皱了皱眉,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到底在什么地方跟他打过交道。身后忽然传来刺耳的鸣笛声,许暮洲匆匆回神,才发现面前的红灯倒计时已经结束了。他方才那种突如其来的异样感被就此打断,许暮洲踩下油门,将档位杆向上推了一档。许暮洲的手机定位在杏山度假村,从市局开车过去要小一个小时,许暮洲一心二用,一边跟着机械的定位导航语音开车,一边在脑子里梳理着整桩案子。因为严岑自己现在也被扯进了嫌疑人名单,所以唯一能完全可信的尸检线索就只剩下了被分局处理的傅思涵一案。傅思涵的死因跟许康天差地别,在许康一案中,凶手冷静,强大,游刃有余,但在傅思涵一案中,凶手选择了最为省力的方式杀人,规避了一切因力量不足而可能出现的疏漏。如果将这两个死者看做两件案子,其实可以很容易看出来这二者之间的不同——许康一案的凶手在杀人时明确地表现出了一定的取乐心态,他像猫抓老鼠一样折磨了许康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凶手是在现场欣赏许康垂死挣扎的模样的。但是傅思涵一案则不是,傅思涵一案的凶手只是给她下毒,都没有留在现场确认她是否死去就匆匆离开了。如果这凶手不是有两个完全分裂的人格的话,在“杀人”这种潜意识心理侧写极其明显的事件上,不会体现出这样截然相反的两个性格。许暮洲是倾向于“傅思涵死于贺北北之手”这个猜测的,无论是从贺北北的专业还是作案时间来看,她都是最有可能杀害傅思涵的那个人。所以案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许暮洲不得不怀疑一件事——这桩连环杀人案,可能不止有一个凶手。这个想法有些过于令人心惊,因为如果真是如此,就说明凶手的数量最少要大于二——因为贺北北也已经死了。贺北北的死法更加特殊,她先是中了毒,然后又被人一刀割喉。从最坏的情况来看,杀害贺北北的凶手说不准都不是一个人。许暮洲觉得有些头疼,他虽然找到了这些人之间的联系和共同点,却对杀人动机完全没有头绪。这世界上的所有人在想要做一件事之前,起码都需要个理由,就像人饿了就想吃饭,累了就想发呆一样,绝不会是“无缘无故”地要做什么事。杀人这种踩在道德和法律双重红线上的高危行为更是如此,许暮洲绝不相信这几个不知名的凶手是鬼使神差地同时脑子一热,然后又同时有了这么大的胆子,敢对活生生的人命下手。第183章天黑请闭眼(二十一)手中的水杯由烫变温,墙上的挂钟分针往前推移了五六个格子。青年双手拢着纸杯,虎口被过高的水温烫得有些发红。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掐着杯沿,将杯沿内侧撕扯得毛毛躁躁,狗啃的一样。二号询问室的门关闭后就没有再打开过,单向的玻璃墙外漆黑一片,看不出来外面究竟是什么情况。林毅很清楚,在这个时间段内,刑侦二队应该都在外头紧锣密鼓地查找线索。三案并查无疑会给破案带来呈几何倍增长的难度,但由于这桩案子中涉及人员的特殊性,反而案件数量越多,这桩案子就越好查。其实林毅不太担心自己会被怀疑,他自认自己坦坦荡荡,清清白白,没有任何线索能将他跟杀人凶手联系在一起,所以实在不必担心。只是他的手机也被例行收走了,这让他有点不安。分针又缓慢地向前移动了一个格子,一定时间的独处开始令林毅变得有些焦躁,他不清楚墙外到底有没有人在查看屋内的情况,所以想要极力控制自己这种明显的焦急表现——可是他失败了。林毅的目光不停地在挂钟和玻璃墙中间游移着,他每隔两分钟就要回想一下自己进入询问室的时间,然后计算自己必须留在这里的剩余时间。无意识的机械计算和重复回忆犹如一勺guntang的热油,非但没能让林毅冷静下来,反倒将他心里那股无名的邪火泼得更大了。——我不能一直呆在这里,林毅有些神经质地绞紧了食指,焦虑地想,我还有事要做。林毅对市局的地形很熟悉,他所在的询问室在走廊的最里侧,还有两间询问室也是一样的布局,三个房间并排相邻,都在这一侧走廊中。除了跟许暮洲一起回来的严岑之外,秦怀和林毅几乎是在前后脚到达市局的,面容靓丽的女明星在短短几天内就换了个鲜亮的发色,长而卷的头发披散着,柔顺且顺从地贴在肩胛骨上,口红是极其艳丽的红。林毅当时比秦怀落后一步,眼看着她被“请”进市局大门——应该现在就在他隔壁那间询问室里。林毅的手指不自觉地**了一下,纸杯晃了晃,几滴水从杯沿溅出来,落到了他的手背上。他捏紧了杯子,死死地盯着正对面的墙壁,目光灼灼,仿佛能从这面实心墙上看到秦怀的背影一样。但林毅很快就发现自己情绪的不对劲,他深呼吸了两口,勉强令自己转移着注意力。林毅终于放过了手中那只被蹂躏得发软的纸杯,他将凉透的水一饮而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只是配合调查,远远不到“犯罪嫌疑人”那么严重,虽然二十四小时内不能离开,但在这间屋内,他还是有自由的。林毅在屋里转了两圈,控制不住地走到对面的墙边,伸手摸上了冰冷的墙面。询问室隔音很好,何况两个房间之间还隔着一面厚厚的墙,想从这听见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