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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没什么视觉盲区。人在对“光”有本能的依赖感的同时,也会从此汲取出安全感。在严岑研究各个项目的高度比例时,许暮洲更多地把注意力放在了环境本身上,他不太清楚任务苏醒的点为什么会放在一个毫无人迹的游乐场,但可以确定的是,起码这里应该有他想知道的线索。每个游乐项目外都被不锈钢栏杆围了一圈,许暮洲没有严岑那出神入化的撬锁技术,也懒得翻墙,在外面大概看一圈,确定里面没什么特殊物品也就算了。大概是因为修建在山体上的缘故,游乐场的游览步道不但七扭八拐,而且上下坡道起伏十分厉害,再往里走是一排没有门的铁皮棚子,几间棚子并排放置在一块被刻意垫高的石砖平台上,里面是不同的摊位,有的摊位摆着冷饮冰柜,有的则是那种非常简单的套圈游戏。许暮洲走近去看了看,发现冰柜里的冷饮生产日期大多都集中在2017年5月26号上下。许暮洲又伸手在冰柜里翻了翻,找到了里面进货最多的一种杂牌冰棍,翻着看了看生产地。冰糕这种消耗品,大多都会从临近的厂家进货。所以哪怕不能确定现在具体身在什么地方,也能勉强画出个大概范围。雪糕上的生产地是临近北方的一座二线城市,许暮洲曾经出差来过,只是待的时间很短,不算太过了解。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回冰柜里,准备去别的地方找找线索。严岑似乎终于结束了游乐项目的实地考察,也已经跟了上来,他的步伐有些急促,见到许暮洲时还微微松了口气。“发现什么了么?”严岑问。“不多吧。”许暮洲说:“一点没什么用的环境线索。”许暮洲说着直起身,准备再顺着游览路线往里走走,总遇不到任务目标,他觉得心慌。然而还不等走下台阶,严岑就听见下头传来一声清脆的国骂。缓台的台阶底下是延伸出去的另一片场地,这片空地孤零零地放着一座旋转木马的台子,已经启动了一半,木马正缓慢地上下摇晃着。让许暮洲头皮一紧的是,最靠近游览步道的那只白马上,正坐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那小孩子长得十分精致可爱,小脸圆圆的,眼神灵动,看着相当开心,正一边拍手一边冲着许暮洲笑着。许暮洲猝不及防见到个小孩子,顿时满脑子都是恐怖片的灵异幼童事件,差点吓了自己一个激灵。严岑听见他这声惊呼,生怕他是遇见了什么事儿,直接从缓步台上撑地跳了下来,拽了一把许暮洲的胳膊,把他拉到了身后。“怎么了?”严岑问。“啊……没事。”许暮洲不自在地干咳一声,他从严岑身后探出头去,谨慎地盯了那小孩子半天,也没发现对方有什么突然变形的趋势。“哥哥!”那孩子坐在马背上咯咯直笑,冲着严岑伸出两只藕臂似的小胳膊:“抱抱。”许暮洲依然心有余悸,站在原地没敢动。严岑看了他一眼,自己走上前去,弯腰捞起了那孩子。“你是谁?”严岑问。那孩子也不知道听没听懂,拍着手笑道:“找jiejie。”“找jiejie?”许暮洲一愣,转过头看向严岑:“……这就是任务对象?执念就是要找到他jiejie?”“不是。”严岑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冷面无情地把那孩子重新往马背上一放,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拉住了许暮洲的手腕,沉声道:“听我说,这是个虚假世界。”许暮洲顿时懵了:“什么……?”“永无乡的所有任务都是介于真实世界线之内的,从来没有在虚无世界中的情况。”严岑压根没给许暮洲消化的时间,不由分说地拉着许暮洲往外走:“所以这不是我们的任务世界。”“这个地方的一切都很真实,但经不起推敲。”严岑说:“不光是游乐设施太小,冰柜中的冷饮只有生产地和生产时间和保质期,其他的产品喷码无一例外都是缺失的……许暮洲,这是一个主观思维生成的世界。”严岑说着,已经拉着许暮洲走到了游乐场的边缘。正如许暮洲所猜测的,这是修建在山顶的登山公园,严岑站的地方大概在侧峰附近,底下的山壁十分陡峭。许暮洲目测了一眼,少说有百来米的距离。许暮洲愣愣地看着严岑:“所以呢?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在醒过来的那一刻。”严岑在许暮洲身前站定,笃定地说:“我见过太多世界线了,对这种介于真实和虚幻之间的世界很熟悉。”“所以我们现在怎么办?”许暮洲还是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茫然地问:“那我们要怎么去往你说的正确世界线。”“别害怕。”严岑没有回答,而是伸手过来捂住了他的眼睛:“相信我。”下一秒,许暮洲只觉得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他脚下一脚踩空,巨大的失重感顿时席卷上来。严岑像是怕他害怕,一直死死地攥着他的手腕。许暮洲被冷风吹得睁不开眼,恐惧和寒冷让他浑身控制不住地打着颤,牙关咯咯作响。在急速的下坠中,一只手拢过许暮洲的背后,将许暮洲整个人按在他了怀里。呼啸的冷风在他耳边猎猎作响,在失去意识之间,许暮洲只觉得耳边似乎出现了一丝无比细微的警报声。第42章望乡(二)许暮洲的心跳在急速下落中疯狂地撞击着他的胸腔,血液在短短几秒内猛烈地泵进他的血管,让他几乎有那么两秒钟的窒息。然后他在失重中一脚踩空,骤然从床上惊醒过来。许暮洲耳边响起刺耳的警报声,他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就觉得身边围过来一圈杂乱的脚步声。“6床怎么了!”这是个略显年轻的女声,声音听起来很年轻,慌慌张张的,离他很近。“检测仪报警。”“心跳趋于稳定了,观察十分钟。”这是个陌生的男声,声音沉稳有力,大概是个主导者。许暮洲浑身发软,只觉得有人似乎抬起了他的右手,然后往他的无名指上夹了个什么东西。许暮洲睁不开眼,但这并不妨碍他思考。许暮洲觉得他面前的人好像是弯腰来检查了一下他的情况,对方身上有一丝十分细微的消毒水味道。医院,或者是研究所一类的地方,许暮洲想。还不等他尝试着动动手指,他的眼皮就被人掰开了,一束光近距离打在他的瞳孔上,许暮洲下意识挣扎着偏过了头。“咦?”男声说:“你醒了?”许暮洲艰难地眨了眨眼,重新将目光聚焦起来,才发现他窗边围了四五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为首的男人看起来很年轻,手里拿着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