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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顾言丶文案:许暮洲活了二十六年,对“命运”的认知仅限于失眠时随手划过的微博话题。但后来有人告诉他,命运是一张密不透风的蛛网,上面的每一个节点,都是早已注定的既定结局。严岑工作至今,清楚地明白每一次选择都会延伸出一条全新的脉络,而命运本身,则是由无数选择所构成的唯一结局。生也好,死也好,遇见某个人也好,命运在某一个节点悄然给他预备了一份大礼。许暮洲抽丝剥茧地见过无数人的选择,直到最后才恍然发觉,他自己那条线早已握在了自己手中。——“一切拥有主观选择权的悲剧,都是活该。”“但选择是一次蒙着双眼捂住耳朵的艰难博弈,命运用‘未知’两个大字来欺骗人们,让他们前赴后继毫无怨言地踏上已经设定完毕的刀锋和荆棘。”——【架空设定】【HE保证,番外保证】【综合能力爆表攻X爱好推理智商流受】【严岑X许暮洲】——微博指路:___奶茶狂魔阿言丶第1章选拔(一)许暮洲在想,自己究竟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刚刚昏天黑地地加完了一周的班,死狗一样的晃出办公楼,爬上回家的末班公交车,穿过前排零星的人群,在倒数第二排找到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手机电量还剩百分之十三,屏幕上的弹窗发出无声却尖锐的警告,他困得眼皮打架,也懒得从包里翻出充电宝,机械地翻了翻微博和朋友圈,甚至不记得自己有没有按灭手机屏幕,下一秒就靠在窗上失去了意识。但现在,他却意识清醒地身处一座现代感极强的高铁站中,站台边高高吊起的大功率射灯将大半个站台映得亮如白昼,半空中的LED屏幕上滚动着鲜红的大字。LED屏幕似乎出现了什么数据错误,站台名变成了一堆乱码,只有一行车辆编号和上车时间幸免于难。【D3769,距发车时间还有四十五分钟。】许暮洲头痛欲裂,他攥紧了身上的背包带,捂着额头靠在冰凉的立柱上缓了一会儿。他整个人像是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是原本的自己,另一半被外力硬生生塞进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记忆。在他那段莫名其妙出现的记忆之中,这里是一场全新的游戏场地,而他已经无数次参加过这类游戏,这些游戏内容不尽相同,但只有想办法达成游戏任务目标才能脱离这个场景。而在完成目标之余如何活下来,则是每场游戏之中,完成游戏目标的唯一路径。但这段记忆粗制滥造到简直可以称为敷衍的地步,没有前因后果不说,甚至许暮洲在认真回想时,连认知中所谓“曾经经历过”的各类游戏的相应记忆都没有。这段记忆就像是那些劣质的CG游戏中的设定对话,只是一股脑将游戏的认知塞到他的脑子中,甚至压根没奢望取信于他。这像是一场逻辑无法自洽的荒诞梦境,但许暮洲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发现他依旧能感觉到疼痛。除此之外,他头脑也尚且算得上冷静,在回忆自己原有的记忆和思考时的思路也依旧清晰。这种感觉十分奇妙——周遭的一切都在告诉许暮洲,这里是一个虚拟的,非现实的奇异环境,但他的大脑反馈的指令却在告诉他,他的意识和思路都是清醒的。许暮洲闭了闭眼,用拇指按揉着太阳xue,促使那阵头痛快些过去。头痛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减缓,许暮洲缓过了一口气,才倒出功夫来观察一下自己周围的情况。他睁开眼,才发现面前不远处的站台下停着一辆长长的列车,车身上还溅着泥点子,每节车厢门边的LED屏幕滚动着车辆编号的天气温度讯息,看起来与普通的列车别无二致。高铁以八节车厢为一辆标准,但面前这辆似乎是一辆长途高铁,两辆列车连接在一起,中间并不互通。许暮洲从立柱后站起身,这里不只有他一个人,长长的站台上零星地散布着人群,这些人大多站在车厢的车门附近,与平常的旅客相差无几。许暮洲以车厢前站定的人群为基数,大略数了一下,才发现这里少说有百八十个人。大多数人都是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只有零星几堆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光从这场景来说,看起来与平日的站台并没有什么两样。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许暮洲并没有感觉十分恐慌或不安。熟悉的场景和脑子里那段违和的记忆共同抚平了他应有的焦躁感,许暮洲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人群,才发现他似乎有地方与旁人不太一样。离他大概两个车厢之外正有一个身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在破口大骂,那男人说话带着nongnong的异地口音,许暮洲听不太细致,只能听出一个大概,似乎是在叫嚷着赶紧放他离开,不然就要报警处理。他的情绪十分激动,身边两个劝架的小姑娘被他不管不顾的甩开,差点摔到站台里头去。这很奇怪,许暮洲想。他自己分明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但他脑子里那些硬塞的记忆虽然不怎么好用,也好歹勉强能为他拼凑一下现在的处境,令他不至于像个傻子一样手足无措。但显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待遇。——在场的众人是有差异的。这个认知令许暮洲突然谨慎起来。他原本醒神的地方在靠近列车前方的立柱后头,灯光洒下的阴影能很好地将他掩藏在黑暗中。他右手边约莫十几米处就是高铁站的铁轨出口,外面黑沉沉的,只有几点只能起到点缀作用的灯光。他离车头很近,许暮洲沉思了一会儿,从藏身的立柱后头走了出去。方才立柱遮挡了他大概一多半的视线,直到走了出来,许暮洲才发现,离他较远的每节车厢外少说也有十个人上下,但他身处的地方周围却只寥寥站了几人。他面前的车厢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男人背对着他,穿着一身黑皮夹克,头发理得很短,身上背着个与装扮格格不入的单肩休闲包。如果将车厢算作分类标准的话,那么这男人应该是唯一与许暮洲分在同一组的人。许暮洲的视线下移,落在车门下方的一行蓝色小字上。一等座。许暮洲一怔,随即下意识看向侧身目之所及的几节车厢,他的视线逐一扫过车厢底缝,才发现他所站的地方似乎是前八节车厢中唯一一节一等座。这似乎从侧面证明了,在场的众人之间确实存在差异。从许暮洲醒来开始,这个场景就似乎一直在提醒他,这是一个真实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