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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寻突然问:“尔等当山贼流寇有多长的时日了?”山贼头子道:“不瞒大人,我等本是茅台村村民,去年涝灾,颗粒无收,朝廷不发粮食下来,家里饿的饿,死的死,唯有上山做贼,拦截过路的官家贵人,方才有口饭吃。我等卑鄙,抢人钱财,却从不伤人,手上没沾过血,大人信我。”江寻“哦”了一声,道:“我这庄子后头有几亩薄田,若是尔等不介意,可在田边上置办几个棚屋,平日种出新鲜瓜果,给我府上送些,便当租金了。”傻子都懂,江寻这是送田呢!山贼头子有了出路,领着兄弟跪下,热泪盈眶,直唤江寻为青天大老爷。江寻继续喝酒吃菜,不为所动:“不过是想和你们讨些新鲜果蔬来食,是我占了便宜,哪来的谢不谢。你们去休息吧,明日我会让李伯帮忙搭棚。田里松过土后,便可耕种了。”江寻看似铁石心肠,懂他的人才知,这厮有一腔侠骨柔情,比谁都要心软。打发走了他们,江寻也放下筷子,不吃了。我凑上前去,夸赞江寻:“夫君真厉害。”“哦?夫人怎么想起夸为夫了?”“夫君菩萨心肠,救百姓于水火之间。”“顺手罢了,我没心思去救其他人。”“啊?”江寻捏住我的下颚,轻声道:“我这人贪心自私,这一世,只想和你躲山里过过清闲日子,什么荣华富贵,滔天权势,我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你。”江寻突然表白,让我有些懵。我呼吸急促,胸腔里顿时涌上热流,在血脉间游走翻涌,浑身充斥暖意。我想说些什么,可嘴笨,愣是结结巴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江寻望着我,双目灼灼,忽的一笑,嗓音低哑深沉。他道:“夫人喜欢为夫说这些吗?”“喜欢……”我老老实实点头。他勾唇,指尖微微抚动我的脸颊,暧昧私语:“那你且听好了,这番话,我也只说与你一人听。”这句话,刻骨铭心,在我心尖上残留许久。直到几天后的一个夜里,有一名女子携带着江寻亲笔所写的情书寻到我面前。她将江寻那件带血的长衫与信交于我,道:“小女碧莲见过夫人,此番来寻江大人,无非是想亲眼瞧瞧他的身子好些了没。之前不告而别,只余书信一封,小女甚是担忧,如今知道他恢复记忆,便无所求了。往日的山盟海誓,小女便当做一场梦,梦醒了,便忘了,再不会来打扰夫人。”江寻不在府上,我不好辨别衣物与信的真伪。可我也不是傻子,一看那字迹,确实是出自江寻之手,上头写了:“这一世,我只想要你,再无所求。”信既然是这名女子的,那便是写给她的。我再吃醋,也无法,毕竟这是江寻失忆时结下的桃花债。他不记得我,谈不上背叛,抑或是出轨。一切缘故,都算我倒霉。我不敢赶江寻心上人出府,忍着满腔醋意道:“姑娘先在府中住下吧,等夫君回来,我再问问他。若是他负了你……”碧莲似有期待,忍不住抬头,殷切地望向我。我叹了一口气,伤感道:“若是他负了你,算你倒霉。”“……”碧莲无话可说。呵呵,她还以为我会允许江寻纳妾吗?在这世道,只许我招纳面首,不许江寻纳妾。我就是这般霸道,不服打我。第71章江寻回来的那日,给我带了一只三花猫,吃得跟个球似的,肚白滚圆,身上贴着黄褐色的花块。江寻给它取名包子,五行属水的名,利我。我想了想,不妥,这名儿太高大上,不合适。于是我说:“换个吧。”江寻无所谓,轻呷了一口茶,准了。我喊它:“馍。”他一口茶喷出,瞪我一眼,道:“休想。”行吧,那就包子吧。我这个人很随和,和江寻意见相左便听他的,意见相同就听我的,好说话。聊了自家猫许久,他总算想起来角落里还站着一名沉鱼落雁的美人。江寻和我嘀咕,喊什么碧莲,倒和莲花没什么关系,狐媚相儿。没想到江寻出门一趟,嘴倒是又甜了几分,我心甚慰。哪知,碧莲一见江寻就梨花带雨,咬着唇,缓步挪过来,企图扑他:“大人不记得小女了吗?”江寻神态自若:“不巧,不记得,姑娘哪位?”“这是大人留给小女的信与衣物,大人那时摔下山崖,便是小女救了你。”“所以呢?”江寻差人给她拿了二百两银子,轰她,“拿了钱便走吧。”碧莲目瞪口呆,她原以为能撑个几天,哪知江寻是油盐不进的主儿,捂着耳朵不听就是不听。她结巴:“江大人这么绝情吗?对小女子做了那等事,一句不记得便过了吗?即便大人始乱终弃,也不能在夫人面前这般撒谎。”我倒吸一口凉气,倒不是被她话所震慑,而是碧莲这女人着实不要命了。江寻这厮最讨厌被人冤枉了,当即怒斥:“没错,我便是这样始乱终弃的人,快些走吧,不然还得雇人赶你。”大厅里很静,连呼吸声都变得尴尬。第72章作为江寻的女人,我心甚喜,但换了个方面,多重角度分析,我又觉得江寻这个人吧,人品着实有问题。这信和衣物不似造假,他难道为了讨我欢心,就可以将过往他与碧莲的甜蜜全盘否认吗?这样的男人看似忠贞,实则寡情冷淡。许是相由心生,我看江寻的目光便有些意味深长,带点鄙夷。他察觉,回头瞥我,一双凤眼微微上扬,啧了一声,道:“夫人可是对为夫有意见?”“不敢。”我缩了缩脑袋,腹诽:我夫君还是我夫君,无论他做了什么事情,他都是我的天。唉,当代像我这样的贤妻良母不多了,望珍惜。赶走了碧莲,江寻突然拦住我,纤长的五指抵住我雕花木椅的扶手处,将我困在其中。他审视我许久,突然语气不善地道:“你可是不信我?”这次,江寻怕是心凉凉。他没唤我阿朝,也没唤我夫人,话里的每一个字味道都不对。我有些怂,面对豺狼虎豹一般的江寻,不敢动弹,腚儿都紧绷绷硬邦邦的,僵直着脊背,可以说是很害怕了。他在等我答案,等了许久,我支支吾吾憋出一句:“倒不是不信夫君,就是夫君看起来不太可信。”我装着胆子说了句实话,惹来他一声嗤笑:“为夫失忆,乃是造假之事。这是我与父君设下的一个局,那封信与衣物也不过是伪造,就为了让他们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