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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无语,嗓门也不知不觉地提高了:“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东西?也是别人给的?”车内空间狭小,美景的声音清脆甜美,尖锐起来很是刺耳,他不由得偏头往车窗上靠了一下:“我只是跟那个女孩子要了一根烟而已,她就跟我一起分享了很多吃的。”美景一踩刹车停在原地,两只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什么?你还抽了别人的烟!”“你吼什么?是你把我扔在那的,你就要接受这些不可预料的突发状况。”他不耐烦地回道。美景嘴巴张得老大,半天没说出一个字,她缓了缓神,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他其实还是个孩子。终于平复心情,她继续驾驶:“我下次不会这么冲动了,万一……”“还有万一?”他立刻翻脸。美景连忙解释:“我还没说完,少安毋躁,我要说的是万一以后我们不小心走散了,你就在原地等我,我认路很厉害的,一定会找到你。”蔚青城不搭理她,她便追问一遍:“你记住没有呀?”“嗯。”他突然发现,以后再也不能拿不发工资这种事来吓唬岑美景了,也不能用开除她来威胁她,她已经巴不得自己把她炒了,最好和他老死不相往来,这样,她就不用花钱了。美景又说:“还有,不要随便吃陌生人给你的东西,尤其是在医院、夜总会这种地方,听到没有?”“滚。”他言简意赅地结束了这个话题。回到家后,岑美景直奔家里唯一的洗手间,蔚青城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以为美景去了厕所,见她许久没有出来,才进房间去找人。他觉得自己当初装修的时候要求这个门不安锁是明智的选择。他以为自己打开门会看见一个坐在马桶上尖叫的“小坦克”,没想到看见的是弯腰在洗脸盆前不停洗脸的鼻涕虫。由于刚刚回来两个人一直没说话,并没有什么冲突发生,所以,蔚青城对她现在流的眼泪表现出一头雾水的模样。她的眼睛、鼻子都被她搓得红红的,看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让他看得隐隐有些心疼。“你的泪点会不会奇怪了一点?”他一问,美景的眼泪流得更凶猛了,刚才还是静音模式地哭,现在调成了响铃模式,无法自控地哼唧出声。蔚青城沉默了两秒,上前将她抱进怀里,像平时抚摸儿子那样揉了揉她的脑袋:“别哭了,你哭得太恶心了。”美景:“……”这算什么安慰,还是继续哭吧,应该让他见识一下自己的威力,哭得再大声一点。蔚青城耐着性子拍拍她的背说:“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乱走,也不乱吃别人给的东西。”说完这句话,他怎么琢磨怎么不对劲,在原地别乱走,不能吃别人给的东西,这不都是训狗的话吗……他的话没起什么作用,美景完全沉浸在自己悲伤的世界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哭个够。不过,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看她哭得这么伤心,就勉强让一让吧。她哭够了抬起头来,小脸看起来肿肿的:“作家大人,谢谢你安慰我。”“哦。”他伸出手臂抓过一条毛巾,在美景以为他是要递给她、正要伸手接的时候,他将毛巾放在自己的胸口,用力擦了两下,企图擦掉那些鼻涕和眼泪,他说,“没关系,安慰你是应该的,身为你……”美景飞快地捂住他的嘴巴,用“最好的朋友”五个字堵住他即将脱口而出的“男朋友”三个字。蔚青城冷漠地推开她:“别用你擦完鼻涕的手捂我的嘴。”他将毛巾翻面,擦了两下自己的唇部,问,“那,你到底因为什么这么悲痛欲绝?”美景不好意思地拽拽自己的耳朵,说:“女孩子,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情绪不稳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悲痛欲绝,反正很想哭,憋了很久没憋住……”很好,岑美景,作死的花样真是越来越多了。两天后的下午,蔚青城在书房写稿子,美景坐在另外一张写字台前整理稿子,双腿盘在椅子上,头顶插着两支水彩笔。自从美景来了以后,家里的水彩笔的笔帽都惨不忍睹,因为她有咬笔帽的坏习惯。她捏起一张写满字的面巾纸,有些无奈地对蔚青城说:“作家大人,以后不要往这种纸上面写东西好不好,一不小心就会弄湿,弄湿了就看不清上面的字。你看看,这写的是什么啊?什么什么寄生在什么什么上,什么什么血带什么痛?你要写的是大姨妈寄生在女人身上,需要一种塞着棉花的止血带来止血,但并不能止痛啊?”被美景这样一搅和,他成功地忘记了自己原来写的到底是什么。他接过那张模糊得一塌糊涂的面巾纸,一筹莫展地联想了半天,想来想去都是美景的“大姨妈寄生论”,于是决定将它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客厅里有手机在响,美景小跑出去给他拿过来:“是你表哥。”他接电话的样子有些严肃,除了说两个“不”字,一直在“嗯”,前前后后加起来没说上两分钟就挂了电话。美景搞不懂他这种人还要手机干什么,一言不合就关机,比如,那天在医院。就算不关机,也是充电10小时通话5分钟,现代通信工具对他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我晚上要出去一趟。”他继续埋头在电脑前,似交代又似聊天。美景咬着笔帽点头:“什么场合,我要给你准备什么衣服?”“随便,我大姨妈过生日。”美景抿着唇偷笑,低声重复着:“哦,大姨妈过生日。”他探出头来,皱眉问:“此大姨妈非彼大姨妈,有什么可笑的?我大姨妈是陆骁的母亲。”美景鼓了鼓腮帮,假装自己不存在,一个人小声嘟囔着。“大声点,重复你刚才的话。”“是!作家大人!”她气吞山河地吼了一句,“我刚才说,你大姨妈也没吃你的、喝你的,她过生日,你为什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这不是大姨妈普通的生日,是60岁寿宴,美景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在她的印象里,陆骁不过三十岁出头而已,没想到他的母亲都已经60岁了。美景想到自己的60岁,应该既不是总裁的夫人也不是总裁的妈,只是每天拎着袋子逛菜市场和接送孙子上下学的老太太,真是一点也不令人向往。举办寿宴的酒店定在坐落在绮云山下的绮云四季酒店,据说那里依山傍水,建了许多别致的庭院假山,好景美不胜收,在这个高楼林立的钢筋城市里,是独树一帜的存在。这么美好的地方,美景当然是去过的!具体一点来讲,应该是路过,她也在绮云山上俯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