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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非常潇洒地一摔门,打算把陌生人隔绝于门外。就在关门前的一瞬,遥远却伸手挡住,又无声地推开了。鉴于美景实在有点重,他单手揽着有些吃力,蔚青城干脆再次把她当成麻袋用力往沙发上一丢,就听砰的一声,美景摔进沙发里,沙发很有弹性,美景没有自控力,躺得不够稳,又砰的一声摔在地毯上。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躺下,这是最好的选择。蔚青城选择放任自流,就让她在那里躺着吧。蔚青城知道门没有落锁,他四下巡视一圈,走到沙发后面的角落,那里有美景以死拼搏非要买回来当摆设用的一把孔雀尾巴的仿制品,不知什么材料做的,很硬也很有弹性,他抽出一根拿在手上,另一只手则插在口袋里。“谁让你进来的?”他问。“我是来接美景的。”遥远回答。“你踩脏了我的地板。”“我要接走美景。”蔚青城不悦地皱眉:“答非所问,很好。你在私闯民宅,要么你给我出去,要么我报警,警察把你带出去。”遥远不再和他啰唆,他亲眼目睹了美景在这里不是当助理,而是当连猫狗都不如的奴隶,所以直接大步走到沙发旁,弯腰去抱美景。他的鞋子不仅踩脏了蔚青城的地板,还踩脏了地毯。“她是你的助理,不是你的奴隶,你应该善待自己的员工。我不是你的员工,也就没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我说了我要带走美景,是你听不懂人话。”遥远的语气听起来警告意味十足。可不等他把美景抱起来,蔚青城手里的孔雀尾巴就跟带刺的小鞭子似的硬生生地抽在他裸露在空气中的手臂上。非常非常疼,遥远下意识地收回手臂。“这里除了我和岑美景没有人,我听什么人话。”他横跨到美景的面前,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将遥远和美景隔开,手中的长羽毛十分不友善地抵在遥远的胸口,“既然是前男友,那岑美景的死活就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现在没有身份、立场来和我要人,而且你抢人的举动加上你这副不坦荡的长相,让我怀疑你是诱拐妇女和儿童的人贩子。”夏天的衣衫薄,羽毛的尾部很容易就戳透他身上的T恤,遥远退了几步之后便不再退,抬手打掉蔚青城手里这把看似毫无杀伤力的武器。这羽毛被蔚青城这样有几分仙气的人握在手里,倒很像造型别致的拂尘。“如果不是我来这里找她,她会在走廊里直接昏迷的吧?如果一直没人发现她,她有个什么闪失,你能负责吗?你以为发烧就不会死人了吗?”蔚青城嗤之以鼻:“我能。”“这是一条人命,你怎么负责!”“一命还一命。”遥远愣了一瞬,表情有些难堪:“今天我一定要带走美景,我们之间闹别扭,她才跑来这里工作。她是我的女友,我有权利带走她。”面对纠缠不休的遥远,蔚青城懒得与他多说半个字,他觉得自己不是野蛮的人,但是野蛮起来,也很不像人。手里的羽毛真成了他的武器,他三番五次进攻,抽得遥远连连倒退,动作之快令对方眼花缭乱。就在两人快退至门口的时候,蔚青城突然停了下来,遥远也就在这个时候开始反击。就在遥远挥拳过来时,蔚青城忽地抬起一直插在口袋里的另一只手,掌心上有一支他日常惯用的弹簧笔。他先用它扎在他的拳头上,接着又以极其危险的距离,停在遥远的眼前,只要他悄悄往前一丁点,它就会直接插在他的眼球上。“我一直以为击剑是一项很绅士的运动,没想到有一天,会被我当成打狗棒法用。”他收起笔尖,横跨半步,将门大敞四开:“我不管你和岑美景以前是什么关系,从今天开始,你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快走,不送。”遥远离开以后,蔚青城没有先理趴在地板上的美景,他十分清楚地知道吃得和猪一样多的岑美景不会轻易死掉。破天荒地,连擦脸都嫌费事的他居然从厨房找来一块抹布,蹲在地上擦遥远留下来的脚印。这是他二十七年来第一次做家务。美景爱干净,并且勤快得要命。以前他的助理和保姆也爱干净,但都是定时打扫,美景不一样,美景是实时追踪家里哪里有不干净的地方,第一时间跳出来解决掉。他被美景养刁了,习惯了家里纤尘不染,这就令遥远的鞋印显得十分刺眼。他这么矫情,眼睛里定然是容不了半粒沙子的。处理完陌生人带来的不悦,他捞起地上的美景,夹回客房扔在床上。这床对美景来说应该是陌生的,这一个月来,除了白天她可能会在这上面休息一下,每个夜晚,她都是挤在蔚青城房间的猫窝里。她怕鬼,偏偏他总说这里有鬼。蔚青城是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的,他除了在她额头上方一包冰块,给她盖上厚被,再灌一大杯热水和退烧药,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可美景根本喝不进去任何的水和药,他去客厅转了一圈,听到美景的手机在嗡嗡作响,打开微信一看全是遥远发来的消息。他连的欲望都没有,手指勤快地滑动,直接删除,顺便把遥远拉入了黑名单。他致电陆骁,让陆骁带医生过来一趟。陆骁是他在这座城市里唯一的亲人,虽说是他的表哥,但一直履行的都是他爹的职责。不到半个小时,陆骁带着两名家庭医生赶到这里。按着蔚青城的要求,他们把鞋脱在门外,给袜子套上鞋套才能进屋。陆骁很诧异,他居然开始有洁癖了。医生在给美景吊水的时候,蔚青城就抱着肩膀靠在柜子旁边冷眼看着。陆骁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丑陋的蓝色鞋套,再次巡视了一遍整间公寓,不由得挑眉:“美景把这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蔚青城暼了他一眼,反问:“连屋子都打扫不干净,我养她当盆栽吗?”“打扫房间是不难,但并不是所有人类都能把你住的地方打扫干净。”蔚青城没有反驳,突然觉得领口有些不舒服,于是旁若无人地脱掉上衣随手往地上一扔,打开柜子换了一件。几秒后,他又中邪似的弯腰把刚刚脱掉的上衣拾起来,扔进床尾的收纳篮里。美景说过无数遍,脏衣服就该扔在篮子里。美景有医生守着,兄弟两人一起回到客厅,坐到沙发上。“以前我来你这里就像回自己家,感觉很自在,这回不太一样。”陆骁点燃一支香烟夹在指尖,琢磨片刻,“好像你成家立业、家里多了个女主人似的。”“成家立业。”蔚青城沉吟,“并不是很令人向往。”陆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