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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躁动不安缓下来了点,宁思听着四面八方的议论说法,大概听出来了整场事件。这边的路总共由四条车道组成,用一道长达百米的围栏区分车流行驶方向,两两为一侧。因为从这儿的红绿灯到尽头的红绿灯足足有好几公里,中间原本是有斑马线和缺口供行人穿梭的,但因为修路,中途的路口已经封了几个月。便总有一些人为了贪图方便不顾来往的车辆,直接从围栏跨过去。今天的事故就是这么发生的。本来繁华街道车速不至于太快,偏偏今日晚上车少,道路空荡又宽敞,来往车辆车速较快,天色又暗,而横穿马路那人着装黑色,视线不清。靠近围栏一侧的司机为了避过突然出现的路人,急刹车不及时,情急之下转了方向盘,导致了后面那车直直撞过来,而肇事路人见因自己发生了如此惨案,早就逃之夭夭。“副驾座那边都不知道什么情况?”“作孽哦这种乱过马路的人真的不得好死……”“别顾着看热闹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开快车!”一字一句此起彼伏的声音交杂在一块儿,宁思手握得紧,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干巴巴地等得焦急。警车跟救护车在几分钟后相继而来,刺耳的声音高高的响彻云霄。救护车门打开,护士医生从里面推着担架跳出,人很吵很多,宁思丝毫看不见陆景和的身影。人群里,见救护车终于到来的陆景和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病人伤势严重,尚且不说他一个人的力量不足以救治,再者他手边没有设备,只能做最简单的处理。来的正好是J市一医的人,几人见着陆景和居然在现场,不免一愣,不过很快回过神来帮忙。陆景和三言两语给他们解释了方才自己粗略的检查结果,以免再浪费时间去思考移动病人出来的方式,好不容易将三人都搬上担架,陆景和紧跟着他们的脚步也上救护车。一脚踩上车子,才心漏了一拍,醒悟过来还有谁在等着自己。陆景和回过头,就见好不容易重新找他身影的宁思举手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手机,笑容清浅温软。男人心头一缩。最后上来的护士见他一脚踩着地面,侧脸严峻不知在看什么,就是不上来,出声提醒道:“陆医生?”陆景和紧抿着唇,抓着车门扶把的手紧了又松,最后右脚发力,钻进救护车内。☆、第五十束光一场手术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陆景和先一步从手术室出来,将情况告知给不知何时赶来的病人家属,才撑着身心俱疲的身体走到楼梯间。大风呼啦啦的涌进,好像还能隐约听见从没关紧的门缝中传来的哭声,断断续续,引人烦躁。陆景和就着凉风长舒了一口气,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是蛋糕屋的,陆景和回了条解释短信过去道歉,随即找到宁思的号码拨了过去。没人接。已经将近十二点,可能睡觉了吧。陆景和又垂下眉,打开微信按开跟宁思的聊天窗口,踌躇了一阵,才打下六个字发送过去,随着信息框的弹出,满屏的蛋糕特效零落散下。他看着有些心酸和讽刺,又给她发了句“晚安”,暗熄屏幕。怔怔地站在窗前出了会神,直到眼睛的酸涩感传来,陆景和闭了闭眼,缓过因被风吹得过干而导致的刺痛,才抬步回办公室。他的车没开来,这个时间也懒得叫车了,况且他这副状态,反正无论回家还是留在医院,都注定难眠。骨科住院部的值班医生在走廊上看到陆景和,有些发傻:“陆医生你怎么在这儿?”“临华路那边出了车祸,顺路送过来。”“刚做完手术?”“嗯,我先去休息了。”“好。”值班医生点点头,看着他背影慢慢离开,收回视线打算继续巡房,脚迈开半步突然想起什么,回过身却发现对方已经快走到办公室门口。他皱了皱眉,心想着反正几秒后他自己也能发现办公桌上睡了一个人,便算罢懒得再喊住他,免得吵醒病人。陆景和低着头推开办公室门,一时心绪紊乱并未能发现里头有人,直到重新关好门往里走了几步,听到浅而绵长的呼吸声,才抬起头,看到趴在自己办公桌前熟悉的身影——“思思?!”陆景和很好地饰演出什么叫做“完全傻站在原地”。开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本来就不小,宁思恍惚间已经有些被吵醒,加之又被男人这么完全没有放低的声量一喊,总算是慢慢意识回笼。她半睁着一双还没睡醒的眼,没什么力气地嘟囔着问道:“才刚结束吗?”“嗯,”陆景和看着她的困倦模样,走上前微微使力抱起她,随后坐在她坐过的地方,让她靠坐在自己大腿上,动作很轻地替她把贴在脸颊的发丝顺到耳后,怜惜问道,“等很久了?”“没有,”宁思摇头,“等一会儿就睡着了。”偷换概念啊。陆景和无声叹气地在她发丝上落了一吻。没问她怎么出现在这里没回去,这种问题问出来自己都觉得自己很白痴,只是对于她会在这儿,很心疼。宁思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闭着眼寻了个舒服姿势倚靠着他,继续舒缓自己的困意,哑着嗓子问道:“情况怎么样了?”“没救回来。”“啊?!”宁思刹那间清醒了不少,眼睛睁大,猛地看向他,惊讶问道,“这么严重?”“嗯。”陆景和低低肯定道。毕竟前车毫无预兆地就转方向盘,后面来车根本没反应的时间,毫无减速地直接撞过去。被撞车辆的驾驶员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他去到的时候,副驾驶座那人情况已经很不好了,吊着一口气被送至医院。而另一车辆的驾驶员,虽说安全气囊冲减了不少的撞击力度,但造成的胸腔内出血和骨折还是很棘手。男人倦容明显,眼中布着淡淡的血丝,眉心微蹙,身上还残留着在手术室待久了而沾染上的味道,很浅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