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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起了眉头,最后眼神也变了。刘骜和刘昭的血不相融,且有沉淀。张放疾呼:“陛下,您看清楚了吗?太子和您的血,不相融!”众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出声了。这不科学!王叙差点站了起来,想冲上前去解释。此时却见刘昭走向张放,他拿起旁边内侍托盘里的小刀,张放惊慌急呼:“你要做什么?”刘昭往前逼近了几步,吓得张放往后退,跌倒在地,众人以为刘昭恼羞成怒,正要阻拦,结果却见他划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了张放父子滴血验亲的那个碗里,这是闹的哪一出?孔光走上前去,惊讶发现,三股血融为一体。孔光也拿起刀,刺了两滴血进去,结果也是相融。刘昭大声道:“黎旦,重新端碗水来!”黎旦忙应诺,奔跑着出去接了水,又快速端来了。刘昭又滴了血进去,随后直接拿起黎旦的手,在黎旦错愕还没反应过来时,便刺了黎旦的血滴进去,只见两人的血完全相融。这时候刘昭才道:“大家都看到了,我的血跟张放张纯孔太傅相融,就连跟宦者黎旦的血都是相融的,却唯独与父皇的不相融。这是为何?”刘昭道:“那是因为所有人不管有没有亲缘关系,我们的血遇水都是相融的,滴血验亲根本不可信。但是,”他指着刘骜面前的碗,“有人却在那碗水里做了手脚,让我和父皇的血不相融。为了扳倒我这个太子,故意为之。”刘骜愤而起身走了过来,他拿起刀刺了血滴进黎旦托盘里的碗里,果然,他与太子的血,又相融了。刘骜紧皱着的眉头,总算松了,转而怒斥张放胆大妄为,居心叵测,枉费他对他多年的信任。张放连呼冤枉,也无人相信了。这时,朱博却道:“那李德所说之事又作何解释呢?”刘昭道:“我刚才已经说了,李德连地名都记不住,他说的话,又有多少是可信的呢?”孔光这倔老头又去质问李德,李德头磕在地板上,砰砰直响,他道:“奴婢也是被迫的,请陛下恕罪。”孔光怒问:“你说他是如何逼迫你的?”他指向张放。李德怯生生,不敢说话。刘骜大声斥道:“快说!”李德才道:“他们以吾妹李南的性命相威胁,张纯不知从何处割了一根手指头,说是李南的,如果我不按照他们说的话去做,接下来割的就不是手指,而是脑袋。我刚才进来看到meimei手上缠着白纱,就信以为真,更不敢说真话了。”李南想不到哥哥竟然为了自己而受人所迫,一时激动,拔掉手指上的纱布,心痛道:“哥哥,你这是上当了,我这只是不小心划破了手指。”“既然如此,那你当初为啥又要偷偷逃出宫呢?”孔光不解了。李德道:“那是因为,当年……”他看着赵飞燕和赵合德,道:“当年,我受皇后和昭仪之命,送芳姬出宫,结果……”刘骜迷惑道:“芳姬?”这个名字很熟悉,但他一时却想不起来。刘骜看向赵合德,赵合德表情严肃并不理会他,反而是边上的宦官高湛轻声道:“当年弹得一首好琴的芳姬,曾在宫中呆了一年有余,乃骑朗中将梁斌之妹也。”此时赵合德说道:“李德,你可得好好细说!”李德听出了赵合德威胁的意味,他知道事到如今,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便道:“我送了芳姬出宫,谁知梁府不知为何,却遭了大难,梁将军被射杀,梁府满门被囚,男丁被斩首,女的则被没为军眷。我看芳姬可怜,便把她偷偷送到了新都乡野藏起来。而奴婢也就没办法再回宫中了。”孔光点头:“梁斌当年意图谋逆,满门被诛,老夫还历历在目啊。我记得大司马为梁斌求情,还为此退朝一年。”王莽微微附身,并未接话。此时赵飞燕才问道:“那芳姬后来如何了?”“半年后,芳姬抑郁过度,自杀而亡。”听到这里,王叙突然鼻子一酸,眼睛涩涩的,心里不知为何,堵的慌。王莽问赵飞燕:“微臣请问皇后,李德所言可是真的。”赵飞燕道:“我与芳姬也只是见过一两次。是meimei托我找人送芳姬出宫,我便让李德去了,谁知他竟一去不回。说我欲杀李德灭口,那简直就是污蔑!”孔光鼻子哼了一句,有人心怀不轨!张放眼睁睁看着自己筹谋已久的计划,却不知被谁牵着绳子,走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不由得激愤难耐。张放躬身对刘骜说道:“陛下,我今日所说都是事实,李德私自抱了吕筱的双胞胎兄弟进宫做了皇太子。此事李德跟我亲口承认,还有,光禄勋王嘉把重要证人吕筱偷梁换柱,”他指着跪在一旁的红疹青年,“还用这么个货色来冒名顶替,真正心怀不轨的——是你们这群人。孔光,如果太子是假的,你这个太子太傅也就白当了。王莽,不用我多说了,你把两个女儿都嫁给了皇太子,你们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皇太后薨逝,你还不得紧紧抓牢太子?王嘉,你一把年纪了,还当什么光禄勋,你不就是怕我顶替了你的位置么?还有卫尉何武,你也不过是王莽的小跟班……”何武瞪起他铜铃般的大眼,怒斥:“张放!你个狗屁东西!所有人都是jian佞小人,唯有你才是忠臣吗?”朱博忙缓解道:“陛下,我看此事不如交给廷尉去一一核实,如富平侯所言不实,再论其罪。”王莽道:“朱丞相不知你是何意思?张放今日所举当廷就被轻易反驳,为何还要交由廷尉去查实?敢问,朱丞相还有何事不清楚的,都例举出来,大家当场辩论,何必又要拖延至他日他人来审判?这审的可是皇太子,如果是人都可以毫无证据,就污蔑太子身份,请问,还有王法吗?”朱博哪里敢得罪王莽,解释道:“我也是为了谨慎起见,别无他意。”张纯扶着他的父亲,道:“何不拿了太子的画像,去马额逐个询问,看看有多少人认识这画中人,一查便知。”刘昭微微一笑,走前来,他盯着张纯看了好一会儿,刘昭自幼被当作储君培养,遇事处变不惊,浑身散发出来的泰然自信,让张纯心中惧怕发怵。刘昭道:“张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