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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可说,但臣妾心中冤屈不服。”张筑忙拱手道:“禀皇上,皇后所请不无道理,这份血书只是一份佐证,现今孙乙自裁身亡,死无对证,确实不好妄下定断。张筑还请皇上慎断。”尚青灵看了张筑一眼,见他没有落井下石,反倒有些意外。刘骜叹了口气,心中气愤仍难平,继续对赵飞燕斥道:“所幸合德母子平安,不然,哪怕不是你所为,但这后宫乃你掌管,你这皇后有不可推卸之责任。”“是臣妾管理无方。”赵飞燕忙跪下认错。“一句管理无方就可以推脱了吗?”赵飞燕满心委屈,这么多年了,皇上真正在意的,也都只是meimei赵合德,心里何曾还有她的位置。此时此事本无真凭实据,如以此冤枉她,朝堂之上是说不通的,刘骜最多能对她小惩大诫。“那皇上想如何惩处臣妾?臣妾愿意领罚。但事情真相,还请廷尉平彻查到底,臣妾不愿蒙冤。”这边僵持不下,那边赵合德遣人来请皇上皇后去她的寝宫一趟。内寝宫门窗紧闭,赵合德躺在床上,她根本没想过要起身行礼,刘骜已经走前去坐在床上握着她的手,体贴关心之情溢于言表。赵飞燕看在眼里,她虽是正宫皇后,但刘骜和赵合德的相处模式才更像夫妻。赵合德温柔地撒娇道:“皇上,你又难为我jiejie了。此事必定是有jian佞小人从中作梗,臣妾坚信跟jiejie无关。危急关头,jiejie命太医保大人,乃是姐妹情深,一时糊涂罢了。如果当时皇上在场,皇上会如何选呢?”“这……”刘骜一时语塞,“朕两者皆保!你跟皇儿皆不能有事。”赵合德满意地嗔笑道:“现在不正如了皇上心愿嘛?jiejie……”她说着又喊了赵飞燕,赵飞燕忙俯身过来跪坐在床前,她帮赵合德挽起鬓角的发丝,轻轻叹了口气,眼角微微有些湿润。姐妹俩彼此都是既爱又恨,既怕失去对方,又怕在通往权利巅峰的路途上被对方踩在脚下。“皇上不要再怪责jiejie了,不然臣妾坐月子,寝食皆不得安宁也。”赵合德一把年纪了,撒娇功力半点不减当年,刘骜受不住她的磨人大法,且证据确实不足,最后将赵飞燕又痛斥了一番,禁足椒房殿了事。因赵昭仪为皇室添了六皇子,年过半百的刘骜老年得子,喜悦之情自是难挡,除了命人重修昭阳殿外,在六皇子满月之日,便封其为临江王。六皇子取名刘暲,因不足月出生,身体虚弱,皇太后放心不下,便让尚青灵从此在昭阳殿里当差。尚青灵婆母程夫人当年乃是新成侯府里的佣人,也就是赵昭仪娘家兄弟派进宫的亲信,虽然程夫人后来做了太子保母,但赵昭仪依然把她们当作自己人看待。此乃赵昭仪的说法,但尚青灵从范顺常对她的态度就可以看出,她们对自己深深的提防。皇后被禁足之事,对刘昭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毕竟他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连刘骜都让他三分。但,很多事都是在不知不觉间慢慢产生变化。刘骜想要培养刘昭,诸多政事都让他参与,但刘昭见解清晰对人对事张弛有度,大臣们渐渐凡事必问太子,这慢慢导致刘骜对刘昭心中有了些许芥蒂,哪怕他是自己的儿子。自从上次王叙在椒房殿里弹琴出尽风头,独得皇后嘉赏后,刘昭又多次在王叙宫中用膳,王琼对王叙的态度是愈加冷淡了。几次王叙去找王琼,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拒之不见。久而久之,王叙也懒得去自讨没趣。王叙闲时谱曲练字,偶然想练嗓音,就避开冯媪,独自带着童墨借口去北宫后花园游乐,找个僻静的山窝里,可以练练嗓子。原以为北宫并不大,王叙也就只在后花园一带游走,后来她才发现,除了太子和姬妾居住的群殿外,继续王母的大庙也在此,有次王叙爬上后花园的一座后山,发现北宫西隅还有一大片的圈地,据内侍说里面斗鸡走狗、牛角马鞠、舞乐百戏无一不有,是皇室宫眷达官贵人的赏玩之地,类似古代游乐场。王叙不免有些心驰神往。那日王叙从后山爬下来的时候,隐约听到了长琴之声从山脚一隅传来,王叙好奇循声而来,山边有一湾溪水,旁边的亭子间里坐着一位枯瘦乐人正弹奏长琴。走前来才发现是百子棋,王叙忍不住猜想,这是百子棋故意来这里撞她的,因为昨天少途来找她,她无意间透露,今日会来后山游玩。看来这些宫官出入宫禁比她自由多了。百子棋远远见到王叙,便起身行礼。王叙颔首还礼,随后便故意不再走近亭子间,只是绕过溪流,径直往回走。正如她所料,百子棋高声叫住了她。王叙停住脚步,浅笑嫣颜,夕阳照在她的脸上,仿佛渡了一层的金边,梦境般疏离。百子棋恍惚间走来,俯身作揖道:“子棋见过良娣。”王叙浅笑道:“百乐典怎么今日到北宫来了?”“受北宫乐典邀约,在此一聚,正要返回,不想偶遇良娣。”“原来如此。不知百乐典叫我,有何事指教?”百子棋道:“上次在椒房殿有幸听闻良娣奏曲,那旋律之音一直在老朽耳中挥之不去,斗胆问良娣,此乃何曲?是何人所作也?”王叙跟百子棋之间隔着一条不足一米宽的小溪,不近不远的距离,适合他们这种不熟悉间的交谈。如果百子棋是来跟她“讨论学术”问题的,她倒是非常欢迎。“我那日弹奏了两首曲子,一首是鬼才黄霑所作的,一首曲名我也不记得了,因没有事前准备,弹奏的有些仓促,让百乐典见笑了。”“非也,非也。老朽实乃震撼至今,不曾想这是两首曲子,如此技艺,实在拜服。”“皆是曲子本身的魅力,我这技巧还远不够成熟。”“良娣谦虚了,能把两首曲子如此完美地融为一体,可见技巧非常人所及。唯一不足的,可能只是良娣对当日所奏的秦筝尚不熟悉,外间流传的秦筝都是十二弦琴,我那把是十三弦琴也。这并不能怪良娣。”王叙见百子棋对她如此夸赞,看来不是来“讨论学术”的,果然,百子棋话锋一转,继而问道:“听少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