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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骨头都是散的,被这么一扑,头都有点脑震荡的感觉,眼前一阵晕眩,只看见佟晓佳气势汹汹地瞪着他:“你想干什么?”“我让黎商来处理他的私生活问题,不要影响我工作。”苏容仍然语气温和。“怎么,我说到你痛处了?”佟晓佳却不买账:“你想跟黎商告状?”“黄蕾。”这种场景,黄蕾怎么可能不偷偷躲在一边偷看,所以苏容一叫她,连忙高声应起来:“我在这我在这。”“叫黎商来公司一趟。”佟晓佳这次没了办法,黄蕾一样是北方姑娘,大活人一个,不一定打得过,只能瞪着苏容,凶巴巴地撂狠话:“你别以为我怕黎商,我只是不想让他觉得我小题大做罢了。”她身上有种被惯坏了的自负,偏偏撞上黎商这混蛋,是什么倾国倾城貌也软化不了的硬石一块,再自负的人撞上他也要怀疑人生。所以只能自己找借口,不然这“恋爱”是谈不下去的。再加上Rita做事做得绝,还推波助澜顺着她说,弄得她泥足深陷,怪不得Rita快走了还觉得心中有愧。苏容也懒得跟她上思想课,整个人靠在椅子上,平静看着她。她身上穿的是晚装,应该是私服,这年纪的艺人晚上一般有活动,十九岁,正是能熬夜的季节,刚刚凑近的时候闻到烟酒味,应该是从什么聚会上听到消息,所以赶过来兴师问罪的。他目光温和,佟晓佳却被他看得不自在起来,更要发飙,又想到眼前这个经纪人像是吃软不吃硬的,于是换了个语气,劝道:“其实把乐颖思弄走对你也有好处,她心机最重,管得又宽。我就不一样了,你喜欢黎商多久我都无所谓的,只要对他有好处就行了。”对于她来说,这大概已经是难得的软话了,至于正常人听了会不会觉得这是侮辱,就不属于她考虑的范畴内了。好在苏容脾气很好。“我不会再喜欢黎商多久了。”他淡淡地道。“什么?”“就像感冒,发生的时候没有理由,也没什么特效药,但只要等下去,总有一天会痊愈的,我现在就在等自己痊愈。”他平静地劝说佟晓佳:“你也应该试试,你才十九岁,外面还有许多好男孩子,应该跟个好人谈场恋爱,别在他身上耗着,不值当的。”佟晓佳像是第一次听见这论调,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本能地辩解道:“但是他很好啊,他……”她在一瞬间觉察到了这个黎商的新经纪人的诡异,因为在他面前,黎商的那些优点都似乎瞬间变得苍白了起来,完全失去了说服力,他高大,英俊,聪明,他能讲几国的外语,举手投足全是她那些幼稚的同龄男生没有的气质……然而这又有什么用呢?这都说服不了他,他只是疲倦地看着你,说他把黎商当成一场重感冒,一场气势汹汹的流行病,病过了,就好了。十九岁的佟晓佳,一路顺风顺水走到今天,一直浸泡在资源和家境的蜜罐子里,就算遇上黎商,也有个Rita为她作为侧翼,编织出美好梦境。她第一次在一个陌生人身上见识到这样深沉的疲倦,他像是被耗尽了力气,几乎有点绝望,但还是温柔的,而且他如此真诚,所以他的疲倦才有这么深的杀伤力。她本能地想要落荒而逃。“对不起,我……”她没想到自己会道歉,而她压根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道歉。“没关系。”苏容仍然温和地对她笑:“对了,有人跟你说过没有。”“什么?”“你应该试一下大波浪卷的头发,带点复古风的,应该会挺适合你。”-黎商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公司人该下班的都下班了,只有给他打电话的黄蕾正在收拾文件准备走,见他进来,抬头看了他一眼。她的眼神中竟然带着一丝责备,不过还是不够硬气,低声道:“BOSS,容哥在里面。”黎商冷着脸没说什么,只往里面走,黄蕾尽管感觉小腿打颤,还是鼓足勇气道:“BOSS。”“嗯?”黎商皱着眉头看着她。“佟晓佳刚刚来过,”黄蕾在这样的目光下实在不敢继续责备,只敢小声道:“还把容哥的电话摔了。”其实苏容让她叫黎商不过是威慑而已,她也知道不应该真叫,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难得地“不聪明”了一回。黎商不知道这背后的弯弯绕,径直进了苏容办公室。办公室的灯已经关了,遮光的百叶窗也都拉了上去,里面一片黑,屏幕却亮着光,上面放着英语的纪录片,像是在说什么动物。苏容蜷在一边的沙发椅上,安静地睡着。上次他发烧的时候,曾经跟黎商说过,他从小就习惯了周围要有声音才睡得着,所以一个人在家,也要开着电视睡觉,不然总觉得空荡荡的。他是那种身边常需要有人环绕的人,人群让他觉得安心,黎商和他恰恰相反,他买了许多艘船,在许多海边的码头停泊着,他常驾着船一个人出海,一直开到没有人的地方,躺在甲板上,天穹低垂,繁星满天,海面无边无际,仿佛这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应该叫醒他的,问他为什么半夜把自己叫过来,然后嘲笑他一番,看着他琥珀色眼睛里露出被刺伤的表情。但黎商什么也没做。他最近常有这种安心感,在以前的他,这是不可想象的事。他厌恶安稳,那让他有种入睡前的感觉,意识沉下去,沉下去,然后怵然惊醒,像从悬崖上跌落。那不知名的纪录片仍在响,反而显得更安静,苏容整个人在沙发上蜷成一团,他睡着的样子向来是很乖的,这些天没剪头发,他头发又长了,像一团云,侧脸在黑暗中,很安心地睡着。黎商忽然蹲下去,凑近他旁边,看着他。有个笑话,说圈内小生接受采访问最想演的角色,统一回答是演变态杀手,大概都觉得这样有挑战性。黎商从不这样回答。他本身就有点变态倾向了,像现在这样,他忽然很想弄醒苏容,然后吓他一跳。苏容身上就有这种气质,让人像要吓他,或者把他弄得露出伤心的表情来。他伸手摸了摸苏容的脸,他的皮肤光滑而微凉,瘦极了,薄薄的皮肤过分柔软,有种用力会留下痕迹的错觉,苏容睡得很浅,黎商这念头一起,他就不安地动了动。“师父?”他迷迷糊糊地问道,像要睁开眼睛。黎商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手掌下的眼睛颤抖着,睫毛划过他掌心,那感觉像电流般,一直蔓延到心脏。“是我。”黎商说。苏容把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