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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地皱起眉,嘟嘟囔囔地吐槽了好一会,头贴在他肩膀上睡着了。第二天一觉醒来,右脸颊上的包从鲜红色变成暗红色,比昨天更显眼;奕铭眼睛下面也挂上黑眼圈,还没出门就开始紧张。婚礼邀请的人不多,亲朋好友加上工作人员,总共十桌。大事小事都是顾爸和奕铭商定的,顾念秋简直跟出门参加通告一样,什么都不管,被几个助理守着,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礼服选了白色,顾念秋那套不是西装也不是燕尾服,而是专门设计的款式,有点宫廷复古风,下面裤裙,可以很好的掩盖他越来越大的肚子。奕铭则是同色系的西装,挺修身,衣领处用金线秀了顾念秋英名的缩写。换完衣服,又听化妆师叨叨絮絮吐槽了几个小时,顾念秋简直如同一个大型玩偶,自己先坐在椅子里睡着了,被顾霖平地一嗓子吼起来:“脸怎么了!啊!结婚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弄成这样?”顾念秋茫然地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化妆师已经竭尽全力,那个红色的大包依然若有若现。“这是天使留下来的吻痕,”顾念秋面不改色,“特地来祝福我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顾霖明显神经紧张,根本不想理他,拉住化妆师:“快,快,这怎么行?拍照先别说,还要录视频呢!粉扑厚点,遮瑕多用,用光了找我要钱!”顾念秋发表了一下抗议,被直接无视。老爸左看他不顺眼,右看他不顺眼,叫来四五个人围着他,开始换装游戏。顾·真工具人·芭比娃娃·念秋被折腾来折腾去,那头的奕铭还在背告白台词,婚礼后台忙而不乱,直到有人用法语说了一句“你们好。”顾念秋迅速站直了腰,旁边的奕铭已经走到门边,同样用法语与他沟通了两句。来人看上去只有一米五,皮肤雪白细腻,眼睛如同地海般湛蓝清澈,一身正装站在门口,里还拖着行李箱,张开臂与奕铭轻轻拥抱。他身边跟着一位超过一米八的高挑女性,短发,小麦色皮肤,五官与奕铭有六分像,进来便冲顾念秋微微笑。小爸去场接的他们,就站在他们边上。奕铭握住顾念秋的,切换成英语介绍道:“这位是我的爱人,顾念秋。秋哥,这是我们爸妈。”顾念秋惊艳地看看奕爸爸和奕mama,心道不愧是能生出来奕铭的人。他挨个与他们握,用临时学的法语喊“爸爸”,再用喊“妈。”奕朵朵笑得法令纹都出来了,飞速地跟前夫说了一段法语,从包里掏出两个厚厚的红包,塞进顾念秋里:“新婚快乐!快,坐下再聊。”两家长辈第一次会面,顾念秋和奕铭都有些紧张,但坐下之后发现,根本没他们什么事。林若叶会法语,已经跟奕爸相聊甚欢,顾霖本就是话痨,拉着奕朵朵说话不带喘气。剩下顾念秋和奕铭规规矩矩地坐在旁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觉得多余。“这……”顾念秋凑过去说悄悄话,“第一次见,我是不是插几句话比较好?”奕铭:“我也是十几年第一次见他们两同时出现……可是说什么好?”于是又继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直看到婚礼开始。婚礼现场在一千多平方的玻璃房,外面是白沙滩和一望无际的清澈海洋,四周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所有宾客都已经入座,现场乐队在吹着婚礼进行曲。大到场地道具,小到每一朵的品种,所有这些,都是奕铭挑选的。连婚礼的时间,也是他找人算出来的吉时。吉时正是阳光明媚的正午,玻璃房内被照得通透明亮,奕铭直地站在神台前,远远地望着另一头的爱人。挽的是林若叶,他牵着顾念秋,把他的捏得生疼。洒满了花瓣的地毯大概两百米,林若叶牵着他走得很慢,台下的宾客比奕铭还着急,庄晓朝他吹口哨,景松拿着一边拍一边说酸了走快点,徐思昭冲他笑了一路,现场气氛活跃,只有顾霖在下面哭红了眼,被奕朵朵揽着肩膀安慰。顾念秋远远地冲顾霖笑。不笑还好,一笑,顾爸又哭崩了。明明是感人至深的场景,顾念秋却忍不住觉得好笑,强烈地想把这一幕拍下来。他旁边的林若叶也在笑,道:“你爸当年跟我结婚的时候也哭,哭到念誓词的时候在打嗝。”顾念秋道:“……不是吧!有没有录像?”“回去给你看,”林若叶小声说,“专心点,小心脚下。”一路走到神台下,林若叶将顾念秋的交到奕铭的掌里。奕铭紧张到掌都是凉的,带了一层薄薄地汗,接住后立马紧紧握了起来。顾念秋笑道:“轻点,握疼了。”奕铭道:“不松,怕你悔婚。”坐第一排的亲友都听见了,起哄的、笑倒的、拍视频的,气氛一下子放松许多。神父轻轻咳嗽一声:“奕铭先生……”奕铭忘了需要等神父先说,直接接过话头:“我愿意与顾念秋结为终生伴侣,从今往后,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无论是富裕还是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将彼此相爱、不离不弃,直到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顾念秋疯狂朝他使眼色。神父:“……”奕铭:“?”空气静默了两秒。被抢了台词的神父只好再转向顾念秋:“顾念秋先生,你是否……”顾念秋道:“我愿意。”神父:“……”奕铭小声:“!你有台词要说的!”顾念秋冲他笑,假装也忘记流程,一字一字,认真而有力地说:“我愿意与奕铭结为终生伴侣,从今往后,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无论是富裕还是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将彼此相爱、不离不弃,直到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奕铭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眼睛里闪着光,心里被爱意占满,忍不住伸搂住眼前的人,又激动又幸福地吻住他的嘴唇。神父:“那个……戒指……”下面开始起哄,景松喊着:“一分钟!……两分钟!……”新人夫夫在台上情难自已,足足亲了分钟。已经放弃治疗的神父:“好的,我以圣父的名义宣布:两位结为夫夫。现在,新郎可以继续接吻了。”顾念秋脸发痒,忍不住伸想去抓。刚抬到一半,奕铭已经洞察到他的意图,抓住他的腕,重新堵住了他的嘴唇。宴席开席,气氛推向最**,奕铭把顾念秋吻得快要喘不上气来,松开的时候牵出一条长长的银丝。奕铭在笑,顾念秋也在笑,肌rou牵动脸颊上的蚊子包,热烫烫地发着痒。他想起张爱玲书里的那句话:生活就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