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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不上非常充裕,但也绰绰有余。俞酌鲜少与人合作写歌,要合作也是直接分工,作曲填词二选一,从没有一次像许导要求的这样,全程合作完成。怎么说也是二人项目,俞酌一个人先开工也不好。然而,贺临这两天确实很忙,白天四处奔波不见人影,晚上才能挤出一点点时间。俞酌这两天就下了个晋江APP看了看原著,想着什么时候找个机会去找贺临。但俞酌给他发微信他也不回,打电话又怕打扰,最后只能打电话给王超巍:“贺临在哪?”“他在这拍代言,你找他?要不你直接来吧,”王超巍报了个地址,“记得搞隐蔽点,别像过年那样又被拍了。”贺临拍完代言广告出来,傍晚六点,街道上车流量很大,他刚走没两步,一辆车倏地在他正前方停下来。车窗摇下大半,俞酌微微侧过头,食指将墨镜勾下来,抬眸朝他一笑,“见你一面不容易啊,大忙人。”王超巍迅速拉着贺临上了车。“主题曲这事儿你们打算怎么办?”王超巍知道俞酌过来的目的,“贺临晚上比较有空,这就比较麻烦,你们得找个地方……”“要不,我让公司划块地儿给你们写歌?”王超巍提议,“其实录音棚那条小走廊也可以,你们不嫌弃的话那……”想也知道贺临的答案:“嫌弃。”王超巍似乎不是第一次被人嫌弃了,非常顺畅地继续接了下去:“那也没什么办法了。”“其实办法也有,”俞酌一只手摩挲着下巴,唇边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慢悠悠地说,“就是有点越界。”“嗯嗯?”王超巍想问很久了,“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划的三八线?”贺临看向俞酌,目光带着疑惑。“不介意的话,”俞酌戏谑地道,“可以来我家。”两位都没说话,王超巍是在思索可行性,而贺临的目光一直在俞酌脸上梭巡。“太越界了?”俞酌挑了挑眉,又说,“算了,小走廊也不错。”贺临忽而出声提醒:“左转。”这个路口,左转就是俞酌家的方向。俞酌翘起唇角,“就是没越界的意思,对吧。”只有王超巍一脸懵逼——他们什么时候又关系好到知道对方家住址了?-这套房子就俞酌一个人住,装修布置弄得随心所欲,沙发上一排玩偶,桌上一把干花,柜子里的碟片放得横七竖八,大概布置的时候没想过有天会有外人来。“主卧、次卧、客房,”俞酌在玄关处换好鞋,啪的一声打开客厅灯,给贺临指了几个方位,“想睡哪儿?”“不好意思,礼貌性问问,”压根没等贺临做出选择,俞酌就走到离自己卧室最近的一间房,推开门,“没得挑,就这里。”俞酌从柜子里拿出被子和枕头放在床上,帮贺临铺好床才走出来,往沙发上一坐。刚刚坐下,李承睿发了条消息过来。-酌儿出来喝酒-不出。-?-家里有人。另一头的李承睿看着这四个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们这一圈的人都知道,俞酌从来不往家里带人,一是麻烦,二是没必要。“靠啊,”董越泽摇晃着李承睿的肩膀,“他果然收心了!人都带回来了还不给我们见见,太不够意思了!”没过多久,俞酌手机响了。屏幕亮起,上面写着李承睿的名字。俞酌站起来,跟贺临说“你先看会儿剧本”,然后拉开玻璃门,走到阳台去接电话。“俞酌,家里有人?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吧,”李承睿嗓门不大,就是听着阴阳怪气,“玩儿金屋藏娇呢?”“我说是男朋友了?”俞酌揉了揉眉心,“同事而已。”阳台门没关实,留了一条窄小的缝,俞酌在阳台说的话一字不差地从间隙中钻进来,落入贺临耳中。也不知道在跟谁解释。仔细想来,分手至今已经好几个月,俞酌身边多了谁,贺临知道的真不多。手上的剧本,贺临平均十秒就翻过去一页,时间间隔十分精准,只是记忆开始断层,前言不搭后语的句群在脑海中拼凑起来,只觉得这几页讲的情节驴唇不对马嘴。俞酌接完电话回来,随意瞥了一眼沙发上的贺临,正欲坐下,就见贺临将手中的剧本又翻过去一页,好似在钻研剧本,又状似不经意地问,“谁。”“管这么宽,”俞酌半开玩笑地问,“你家住海边?”说完他又顿了顿,他依稀记得贺临家好像确实在海边,走出阳台就能看见海,于是又改了口,回答他的问题,“朋友。”贺临不着痕迹地将剧本向前翻了十几页,试图重新将剧情重新对接上。-是科幻末世电影,看完剧本,基本就可以理解为什么许希哲一眼相中了俞酌第三轮公演的风格。许希哲想要的感觉,说简单也不简单——他要的不是沙漠环绕的阿尔及利亚,也不是寒风吹拂的西伯利亚,他要的是位处北极圈内却终年不冻的摩尔曼斯克。但是,并不是每一次化学物的碰撞都会产生结果,有时甚至可能发生严重事故。好不容易憋出一小段开头,就这么一小段不成调的东西,他们就产生了不小的意见分歧。空气安静了一秒,贺临吐出两个字:“全改。”“你再说一遍?”俞酌浓烈的个人风格来源于他自身的经历。俞弘德一向看不惯俞酌走这些不务正业的歪路子,俞酌浑身本领都是自己偷学的,一边跟俞弘德打游击战,一边自己摸索音乐的门路,由于没有人教,走过不少弯路,一路摸索下来,形成了独特的俞酌风格。贺临则不同。他从一开始就是音乐生,接受过音乐学院的系统学习,理论知识储备相当充沛,无论是哪门课程都从没有拿过A以下的成绩,他的音乐像他的人一样,有时会给人一种位居高处的距离感,尤其是他最冷门的几首乐曲,距离感更盛。他们两人走的是完全不同的路子,难免出现分歧,偏偏两边都是难以说服的类型,一时间僵持不下。“你让开我来,”俞酌看贺临动辄大幅删改,看得心痛不已,“这里不能这么改。”贺临瞥了他一眼,却没有松开纸笔的打算,“你这样更难听。”“……”也许贺临与那位不知名音乐生之间真的有什么奇妙的亲缘关系,连找茬方式都如此相像——无需说太多解释的词句,“难听”二字就能驳回所有。俞酌犹记那首43546,修改过程贯穿一整本意见建议簿,能成功诞生真是奇迹。“啧,小小年纪想法挺多。”俞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