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搅匀,最后团成团儿摆盘,图好看我还在每个虾饼上放了半个枸杞。一轮摆盘完毕,汤底也熬得差不多了,泛着透亮的白,我把里面的调料包用镊子捡出来扔掉,结果转身扔料包的功夫就看到小警察原本臭着的一张脸,突然转变成了好奇宝宝的模样。“起来。”这回换我臭屁地喊他。小警察似乎蹙了一下眉头,动作太快我没能看清,不过最后也不情不愿地让开了。我从冰箱里拿了盒家庭装的全脂牛奶,倒进了锅里,又抓了一小把枸杞撒进去,又盖上锅盖,大火收了收汤。小警察就在一旁向我这边投来好奇的视线,我用余光看得一清二楚。“可以开吃了。”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戴上手套,把砂锅里奶白色的浓汤倒进了平锅里,转头就指挥着小警察端菜拿rou,耍了回威风。结果却突然他神经兮兮地念叨了一句,“没想到你还是人妻型的。”……这话一出口,顿时给我雷得外焦里嫩,差点没把一锅刚熬好的汤底扣他脑袋上。*遥叔鼻子好使,我刚把汤底端出厨房,就被他嗅出来了。“猪肚鸡?”“是呀!”我语调颇为欢快地应道,“最近新学的,还是头一回做,闻着是那么回事的吧?”“什么?”遥叔还没对我的汤底进行一下点评,我爸就急急忙忙地抢答道,“我怎么没听过?”“粤菜,这边不兴。”“那你怎么知道?在哪吃的?和谁去的?”我爸不太讲理地追问了一大堆,似乎对遥叔知道他不知道这件事很在意。遥叔耸耸肩,“在那边打捞的时候吃的,和小程他爹,还有问题吗,左大爷?”我爸当即楞了一下,随后瘪了瘪嘴,“哦”了一声。小警察这时候也捧着一大堆东西颤颤巍巍地从厨房出来了,听到屋里的对话,便欠儿欠儿地接嘴道:“猪肚鸡汤挺养胃的。”“确实,你胃不好,多喝点。”遥叔自然而然地接起话头,还笑着给我爸乘了一小碗。我见老头脸色瞬间就好了,心里笑他真好哄,却没想到一不小心表现到脸上了,小腿立马挨了老头一脚。“有你这么招待客人的吗?让人家小程端那么多东西!小程坐,不理他,让他自己拿。”“哎哎。”我笑着敷衍他,“干嘛这么对我,我是你亲儿子,他是你亲儿子?”“你是捡来的,从小不就告诉你了吗?”我爸喝了一口遥叔给他盛的鸡汤,可讲出来的话却一如既往的恶毒。“而且小程没准还能成咱家儿媳妇呢。”在旁边的以寡言著称的遥叔突然接了一句。我爸瞬间转过头去,拍了一下遥叔的大腿,“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先别乱说,让俩孩子尴尬!”遥叔也恍惚了一下,看了看脸上挂着懵字的我俩,凑到我爸耳边并不小声地说道:“差不多了,你看坤子都给人家做上家乡菜了。”“那也不行,万一小程看不上咱家这傻小子咋整?”我爸也学着遥叔的样子,在我们两个当事人的面讲起了悄悄话。“那让坤子再努力一下子呗,万一碰上小程有时候眼瞎呢!我当年不就是这么看上你的吗?”“放屁,当年我追你你一下子就答应了!”“你才放屁,不是你先说我不答应你就跳海的吗?”“不是我!我没说过!你记忆混乱不能信!”我:“……”小警察:“……”作者有话要说:大晚上的给自己写饿了……chapter14chapter14这人啊,上了年纪就是喜欢把年轻时候的事情搬出来吵。我和小警察迅速且尴尬地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决定由我先一步打断他俩愈演愈烈的战争。“要不要来点酒?”……不过我很快就意识到这一是个馊得不能再馊的主意了。“行啊!”我爸兴致极高,“我记得楼上还有一瓶好酒呢,上次我学生来看我的时候带来的。”“我们三个喝点助助兴就行了,你就别跟着掺和了,一会儿喝多了又磨叽我,我待会儿还要去遛百万呢!”遥叔连忙制止他下一步去找酒的动作。百万是遥叔养的那只又胖又丑的鹦鹉,大名叫宋百万。“它一只鹦鹉有什么好遛的!”“啊,好了好了,咱别吵了啊,我上去拿酒,爸你就许喝一杯啊。”“不行,半杯,坤子你对他太有自信了。”“我……”“别争了爸,你酒量酒品一个赛一个的差,让你少喝点也是为了帮你留点面子。”讲真的,我爸喝多了那是相当难伺候,不仅话特多,尤其还爱抱着遥叔絮叨,像个八卦别人家长里短的中年妇女,头几次我还见遥叔哄哄他,后来就看他一边嗯哦啊好,一边专心致志地玩着手机上贪吃蛇。不过那时,天真懵懂的我还以为他那个状态怎么着也得是被人灌了一箱啤酒,后来才知道,原来有些人的醉,半瓶足以。我爸当年第一次在我面前喝酒,就是我上大学的前一个晚上,父子俩对月把酒言欢,如此快意的人间喜事,结果他两杯就倒了。前一秒还在一脸凝重地给我讲什么是爱什么喜欢,下一秒就随地一趴,大骂宋嘉遥你个二百五。我:???遛完鹦鹉回来的遥叔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对我说:“坤子,以后有啥想不开地跟叔说,没事别和你爹喝酒。”后来遥叔嫌烦,回屋顺带把门锁上了,结果他就去烦挂在阳台上的宋百万,和宋百万谈了一晚上人生,差点给它说出自闭症来,连最拿手的床前明月光都不会背了,张开嘴就只会没有灵魂地喊遥遥。结果还触怒了我那个醒酒了的爹,第二天一早鞋都没穿好就冲下沙发朝着百万大吼大叫着什么“遥遥是你能叫的吗”。我记得遥叔当时好像开门瞅了他一眼,转身就又把门给锁死了。*我爸给我大致比划了一下藏酒的位置,我就沿着楼梯爬上了小阁楼,那里是我爸的书房,整整齐齐地摆了一屋子常年用不上的古旧文献,没想到后来被遥叔看上了,当成了一个藏药的好地方。再到前几年,网络发达了,这些书能用到的时候就更少了,渐渐的书房也变成了一个堆杂物的地方。其中就有我爸的藏宝箱。别问了,我爸说那也是他男人的浪漫。我打开他落灰的箱子,厚重的灰尘将它上面的纹理填得尤为平实,里面东西的摆放倒符合他一贯强迫症的作风。红酒装在一个很考究的棕红色木盒里,放到了箱子的最底下,我怕摔着他的其他宝贝,只好把放在上面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拿下来放好。上面的都是些小件,无一例外被装在方方正正的纸盒子里,但唯独有一个毛毡布小盒子,脏兮兮的都看不清上面写得字,而且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经受过比较严重的打击。我一边小心翼翼地把我爹的藏酒拎出来,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