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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下凡历劫的?”苍渊忽然问道。“这有何难,本身这具傀儡内便有我斩出的一缕真正仙魂,这么多年下来,这缕仙魂与傀儡身全然融为一体,并有一块极天魂玉日夜滋养。最初它只是一缕仙魂,现如今本就与真正的真仙魂魄没有太大区别,要瞒过红尘殿那群庸才轻而易举。”这人傲然道,“所以我说,你愿意将他视作觅引也是无妨的,他与旁的真仙并无太大的不同。”睚斐冷笑,“可他如今受你控制,这便是最大的不同!”“他确实早前在凡间之时几乎生出自己的意识,”这人笑道,“只是被我及时发现,将之抹去了。”睚斐沉默着,他想起那个与觅引截然不同的慧虚。会是慧虚吗?原来这才是真正他生出的意识吗?也就是说,以往他所认识的觅引,不过是眼前人扮演的样子罢了。“为什么?”为什么要特地扮演那样一位真仙,特地在仙魔边界结识自己,特地与他为友,特地与他相交百年。这人却很久都没有回答,然后才道,“不管你信不信,一开始我并无恶意。只是,只是……太寂寞了吧。”睚斐立刻道,“你是玉离!”对面的人坦然道,“是的,我是玉离。”他是这个世界的第一个穿越者玉离,他穿来便在九重天,论身份地位,远比睚斐更高。高高在上的仙啊,不论是容貌、资质、出身,皆是顶尖。这世上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大约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点穿越者,都没有他这般幸运吧。不知怎的,睚斐想起了墨翮说的自己与玉离的那一场战斗,其实这乱七八糟的一世他碰到太多的穿越者和重生者,某种程度上来说,早已经改变了历史。或许原本的时间线上,他上了那中洲广源城的浮岛,去了清岳宗,从而与玉离大战一场?又或许这本该发生在此时,可睚斐却被苍渊抓到了九重天,直接离开了凡尘,那一架因此不会再在凡间出现。又或者那件事仍然会在未来某一天发生,只是时间未到罢了。在知道了对面人就是玉离之后,睚斐迅速与苍渊也拉开了差距,苍渊怔了一下,默默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将一物朝睚斐扔去。睚斐伸手接住,“诱凡香?”“嗯,你不是一直想要么。”苍渊轻轻道,“抱歉将你抓来了九重天,但是我确实是想要保护你。”现在看来,不论他最初是出于什么目的,结果总是不太好。睚斐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对面的玉离,“你怎会有诱凡香。”不管怎样,玉离确实是苍渊的亲舅舅。“我说过,仙界曾因星界之事与魔界合作,这诱凡香自然是从魔界来的。”谁知玉离却笑道:“你实不必如此,我与我这位外甥并没有你想的那般亲密。莫说是他,即便是我的meimei玉萤,与我也没有多少真正的兄妹情谊。”睚斐皱眉,“我不太明白你,你折腾了这么多事,又是搞通道又是抓穿越者,又是做溯洄游仙的,到底想做什么,难道你也一心想回到现代去?”“难道你不想?”玉离却反问。睚斐忍不住道,“你到此界的时间比我还长,这么多年过去了,在这里度过的时间差不多已经是现代的几十倍了,就这样,你还一心想要回去?”玉离轻笑道,“你觉得我很奇怪,对吗?”“难道不奇怪吗?”人的情感和记忆,其实没有想象中那般历久弥坚,恰恰相反,一切都会随着时光流逝慢慢淡去。睚斐从来不信有什么感情是能天长地久的,也不信有什么记忆当真能够千年万年绝不忘却。“你真幸运啊,睚斐。”只听玉离道。睚斐不解,“什么?”“睚斐,你是一个看起来多情善感,实则淡漠无情道人呐,所以在哪里都能过得很好。”玉离感慨,然后看了自家外甥一眼,“苍渊,你爱上他,当真不是什么好事,是舅舅的错,不该给你吃下那颗衷情丹。”睚斐猛然间朝着苍渊看去,那一身白衣的仙君衣袍飘飘,冷若御风。“你在那个星界,有牵挂。”苍渊淡淡道。玉离没有否认,“或许也可称之为我的执念吧。”睚斐这时候情绪极度不爽,嗤笑道,“即便你能回去又怎样,说不定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你牵挂的人也早就不在了吧,毕竟现代人可不是你这样的仙君,没有漫长的生命。”玉离知道睚斐此时没发火都算好的,好脾气地笑道,“放心,我已经测试过了,就在这些年里穿越过来的穿越者们我全都了解了他们穿越来的时间,我们两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我若真能回去,应当不会错过太多光阴。”睚斐正要反唇相讥,却听一个响亮的声音响起,“你们要聊天叙旧,能不能不要忘了我这个可怜的老乡这时候还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神奕可怜兮兮地被玉离抓住,这会儿正趴在地上被彻底压制,别说是爬起来了,连动根手指都困难。玉离并非真身来此,用的只是“觅引”这具傀儡身,原本“觅引”只有真仙修为,不该有这么强的,但傀儡身与真正的仙族不一样,这具身体本身就是一件经过祭炼的仙宝,绝不能以寻常真仙的实力来衡量它。“咦,果然是我的好外甥。”玉离忽然笑起来,“竟然叫了御法殿的人来。”苍渊的眼眸中蓝色雷光闪烁,“你方才亲口承认了你炼制了溯洄游仙,也就是说你残害了数千仙族的性命,叫御法殿来有何不对?”玉离轻笑,“既如此,我便先带着我这位老乡告辞了。”他看向睚斐,“改日再见,我们还有事不曾谈完。”说完这顶着觅引外貌的玉离仙君腾空而起,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遁速开始退去,睚斐和苍渊当然不愿意让他就这样逃走,忙也以最快的速度朝他追去。可玉离既然敢来,自然是极有把握的,那傀儡身上不知纹刻了多少仙阵,刹那闪现之间,他已带着神奕消失不见。苍渊停住,悬浮在半空之中,过了一会儿御法殿中人才赶到。而这时他看向这茫茫混沌之海,睚斐的身影同样也消失了。“睚斐……”苍渊喃喃道。衷情丹吗?原来那是衷情丹啊。他从自己的须弥戒子中取出了一个莹白细长的小瓶子,他记得那时他与睚斐发生了一些连他自己也预料不到的事,茫然失措之下回转仙宫,恰好碰到玉离这位久未见面的舅舅。他嗅了嗅自己的身上,笑道:“你是不是偷喝了魔界那万年醉春?老远便闻到一股酒味。也是巧了,仙宫那边儿正叫你去呢,可不能就这般去了,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