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说网 - 耽美小说 - 军阀世家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39

分卷阅读239

    度来说,实在挑不出甚麽问题,对不破更是有利无害。

可私情上,这却是大哥在对子吟表忠,承诺自己不娶妻、也不会有儿子,这对怒洋来说可就是大大的坏处了,大哥做到这地步,岂不是让子吟对他更死心塌地麽?

可若不破能成为大哥的继子,那子吟和大哥便能理直气壮地干涉不破的教育,马鸾凰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大哥。

所以怒洋才觉著複杂、惆怅。

在处理马鸾凰和不破的事情上,他显得那麽的优柔寡断,甚至都被马鸾凰压制著了,彷彿没一处比得上大哥的。

怒洋以为子吟会到大哥处睡,便与马鸾凰谈到夜半才回去。当他在床上看到子吟和沙赫时,便禁不住愣了。

子吟并没有睡下,他一直在等怒洋。这会儿听到了门声,也睁开眼来,直直地看著妻子。

「嚷儿……」子吟便做了口形,对妻子甜蜜地笑了。

怒洋坐到床上,紧紧握住了子吟的手,「我以为…你在大哥那处。」

「我想陪你。」子吟小声说著,便坐起身子,小心翼翼的把沙赫从自己胸口分离。他伸手轻轻抚著怒洋的脸颊,「你和马师令谈出结果了吗?」

「还没有。」怒洋便执著他的手,带著些撒娇意味地蹭著,「她怕大哥使诈,想答应却又不敢答应。我……也是很为难。」

子吟故意等门,便是知道怒洋肯定要挣扎为难,怕吵醒沙赫,他便拉著妻子,二人到小花厅的木榻坐下谈心。

「为甚麽为难?」子吟问道,「……你不想不破成为大哥的继子?」

「嗯。」怒洋把子吟揽过了,头低下来,把下巴抵在丈夫的肩膀上,「子吟,在你心裡,我是不是比不上大哥?」

子吟便怔了怔,摇头,「不会,我怎麽可能做这样的想法?」

「因为……」怒洋便抿了抿唇,艰难地承认了自己的弱处,「我并没有大哥那麽本事,对马鸾凰和儿子的事、却又拖泥带水的……处理不好……」

子吟看了怒洋一阵,便抬手,轻轻抚了妻子的头,「我从来没有拿你们做比较过。」

怒洋眨忽著长眼睫,却犹是不安的,搂紧了子吟。

「不破的事非你所愿。」子吟又续道,「可马师令待不破并不好,我只希望那孩子能有好的待遇。」

怒洋听著,便倏地抬起了头,「子吟……所以…你是支持大哥提议的吗?」

「嗯。」子吟便颔首应了。

怒洋倏地想起大哥提议的时候,子吟丝毫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当时他和马鸾凰一样心下紊乱,便没有注意太多。可如今回想,子吟的反应……彷彿是早就知情似的。

怒洋便抿了抿唇,心下登时起了一阵冷意,也是的……大哥那麽喜欢子吟,立继子这麽重要的事,又怎麽会未经子吟同意而提出来呢?

他们早就谈好了,正因为子吟应允,大哥才拿到案上讨论。

怒洋登时便要不悦,甚至本来抱著子吟的手也都鬆开了,他竟是觉著十分的膈应,自己没有本事、解决不了的问题,子吟竟是背著自己,和大哥讨论了。

「我知道这是我做得不好。」怒洋难掩不满地道,「可……我已经成人了,即使大哥是一家之主,也没道理去插手兄弟的私事。」他语气裡甚至有了对子吟的怨怼,「我不需要你和大哥cao心。」

怒洋生气,是因为自己在子吟面前露出了他的不成熟,大哥这样横加插手,更显出兄弟间的差距。

他甚至觉著这就是大哥的心计,要在子吟面前展现出他比自己有能耐﹗

子吟看著怒洋一瞬间变得气恼的模样,便知道对方钻牛角尖了……他捧著妻子的脸,认真地问道,「嚷儿,你知道不破的手都裂伤了吗?」

怒洋便怔了怔。

「孩子的手嫩,这大冷天洗衣服,还要做其他的粗活、兵训,早就结痂破皮了。」子吟说,「马师令粗心眼,不破却也不敢哼声,那孩子每天忍著痛做著马师令吩咐的所有活……你知道吗?」

怒洋便沉默下去,他的确没有仔细观察过不破,虽然偶尔看到,会觉著马鸾凰太严苛,可怎麽个严苛法,他却是没谱的。毕竟他没像子吟一样,亲自带过孩子。

「我支持大哥的提议,是因为马师令确实太勉强不破了。」子吟便诉说出他心裡的想法,「不管如何……不破……也是你的孩子,我希望他能健康快乐的长大。」

怒洋便定定地看著子吟,心裡一阵异样。

他一直觉著自己不比大哥、二哥,便努力要追逐兄长们的脚步,然而当初入赘白家、在他眼裡懵懂天真的子吟,竟是不知从甚麽时候越过了他,变得更加成熟了。

怒洋以为自己能成为子吟的倚靠,却不知道自己无意识中,竟是向子吟寻求肯定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醒悟

第一百七十七章、醒悟

怒洋怔怔地看著子吟,彷彿到这一刻,才真正醒觉起来。

当自己还在与大哥攀比,计较著自己的能耐和面子时,子吟却是告诉他……这个提议,只是为了不破。

怒洋便感到无比的惭愧,彷彿到此刻才察觉……自己竟是那麽的幼稚。

他嘴巴翕张了一阵,便低落地垂下头,抵在子吟的肩窝裡,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嚷儿…」子吟便主动的搂了妻子,给他温言安慰,「你白天忙著军务,对带孩子之事又不理解,疏忽了不破、也是情有可原。」

怒洋却是摇头,「这不能成为理由。」不破可是…他的儿子啊。

他有甚麽资格去指责马鸾凰教得不好呢?他自己、作为一个父亲、至今又为不破做过甚麽?

没有、甚麽也没有﹗

从不破出生以来,他便一直拒绝承认与孩子的关系,为了拒绝马鸾凰,即使明知道孩子在受苦,他也并没有出言制止。

怒洋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是怎样一个失责的父亲。

看怒洋竟是眉头紧蹙,彷彿脑海裡正在翻尸倒骨地诉算著自己过去的错,子吟便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肩窝裡,说,「嚷儿、过去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作为不破的父亲,你现在该考虑,甚麽才是对不破好的事。」

怒洋静静地看了子吟一阵,才应道,「嗯。」

子吟抚著他的头髮,没有再在过继的事上多加说词,他怕自己说多了,怒洋那反抗大哥的心理便又要探头探脑的冒出来。

怒洋靠在子吟的怀裡,给对方抚了一阵,却是想著不知何时开始,总是由子吟安慰自己、对自己诉说爱语。

子吟是真的不一样了,从前他的软,是来自不自信和不安,因为在武家逢迎地长大,让他凡事妥协、驯服,可现在他的软,却像是暖洋一样,把人稳稳地承托著。

怒洋突然便是一阵眼热,他把头埋进子吟的颈窝裡,轻轻拿唇瓣贴著他白皙的颈项。

他以为自己比不上大哥、二哥,可是现在……好像连子吟都已经抛下他独自成长了似的。

怒洋心裡便是一阵的惆怅。

「嚷儿?」子吟本还低低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