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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像吗?”季青临装模作样道,“那像什么?”解无移微不可见地弯了弯唇角,道:“土匪。”季青临挑眉一笑,随即偏头满不在乎道:“管它呢,土匪也好渔夫也罢,反正我若是那夫君,定是舍不得让所爱之人孤苦伶仃等我的。有情人嘛,就该终成眷属才好,我猜若是他知道,也一定希望有人能把这结局给改了,你说呢?”季青临目光明亮,似是有繁星点点,三分笑意,三分期待。解无移静静凝望着他,眼中波澜微起,喉结微微动了动:“嗯。”季青临迎着他的目光,只觉得他眸中光亮甚是灼人,面上不由自主微微一热,垂眼轻轻干咳了一声。也不知怎的,平日里解无移看向别处时眸中总是淡淡的,就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可每回只要与他视线相触,季青临总觉得这双眸子就像是能直入心底一般,叫他无所适从。季青临静了片刻,随即想起一事,抬起头一本正经道:“对了,先前在苓芳园我就想问你一件事,不过当时池若谷也在,我就没好开口。”解无移道:“何事?”季青临将语言组织了一番,这才迟疑道:“我在钟藏蝉记忆中看见的芪国皇长子是一个……怎么说呢,十分沉默寡言的人。但看现在的池若谷,我虽与他交集不多,但至少能看出他并非性情孤僻之人,所以我有些好奇,他为何突然转性了?”作者有话要说:画个重点,请小天使们记住这座望溟塔,以后是要考的哦^_^第65章穷乡僻壤拦路人解无移没急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钟藏蝉的记忆,你看到了多少?”四季谷从前从未有人被封魂,自然也从不曾出现过记忆被玉佩视作“无主之物”输送给他人的情况,所以对于季青临究竟看到了些什么,解无移完全不得而知。季青临回忆了一番,挑着重点把自己所见的那些片段叙述了一遍,因着其中大多内容解无移都是亲身经历过的,所以季青临也用不着说得太细。听完后,解无移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而后道:“其实以往将记忆还给忆主时,短短一瞬便能完成交接,而你昏睡三日,却只看见了这么几个片段,这说明‘旁观’他人的记忆和‘取回’自己的记忆到底还是不同的。”季青临听着他的分析,虽然不知这和自己方才的问题有何关联,但还是点了点头。解无移道:“你只看到了这么几段,难怪会不知后事如何,你方才说池若谷突然转性,其实并非突然。他已历经数次转生,每一世境遇皆不相同,性格自然也会渐渐有所改变。”他顿了顿,看向前方道:“毕竟,一千三百年,能改变的东西太多了。”“一千三百年!?”季青临双目惊瞪,他虽是知道那段记忆所处的年代必然久远,但却未曾想过竟会久远至此。他呆了片刻,看向解无移道:“那你……岂不是一千三百多岁了?”解无移静静看他,显然已是默认。季青临捏着下巴若有所思道:“难怪。”解无移道:“难怪什么?”季青临偏头道:“难怪你这般云淡风轻,对任何事都好像不太在意的样子。一千三百年,想必这世间酸甜苦辣悲欢离合你都已历遍,大概早已不再将任何人任何事放在心上了吧?”还未等解无移答话,季青临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忽然眉头一皱道:“所以说,你们花了一千三百年还没把大銮灭了?”解无移无语片刻,似乎突然不知这个问题要如何作答。季青临摆手一哂,刚要开口,车身忽然猛地一震。“吁——”车夫似是遇到了什么紧急情况,急迫地将马勒停。季青临立即掀开车帘,见此时马车正行于一处乡间小道之上,左边是大片农田,右边则是一所农家小院。一人从那小院中疾步走出险些迎面撞上马车,另一人紧跟其后,急急拉住了他的衣袖哀求道:“求求你再想想办法,再想想办法啊!”狭窄的小道被这两人站在正中挡住了去路,车夫回头看向他,似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季青临回他一个眼神,示意他无妨,先看看再说。那先出小院之人穿着一身灰袍,头戴一顶布帽,肩上背着个木箱,手执一杆长幡,幡上是“包治百病”四字,看样子是个郎中。他对突然出现的马车视而不见,只厌恶地皱着眉,似是只想快点离开。而他身后之人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身穿粗布麻衣,佝偻着身子,黝黑而干枯的双手紧紧拽着那郎中的衣袖,口中苦苦哀求:“别走啊!求你再想想办法,想想办法啊!”那郎中双眉紧蹙,一边继续往前迈步一边扯着袖子嫌恶道:“放手!快给我放手!再不放我不客气了!”那老者被他拖拽着躬身往前蹒跚了几步,仍不肯放手:“求求你,求求你别见死不救,要是嫌钱不够您就开口,我砸锅卖铁也给你凑齐行吗?”那郎中回头怒目而视,斥道:“救个屁!这病根本没法救!不仅救不了还他娘的会传染!你见过哪个郎中要钱不要命的!?快给我放开!放开!”那老者瞪大双眼连连摇头:“不会的!不会传染的,你别……”那郎中见这老者还想抓他手腕,如避蛇蝎地躲开,似是终于忍耐到了极限,咬牙扯出衣袖,另一只手将那老者猛地一推。老者一个趔趄倒退两步跌坐在地,“咔擦”一声撞断了围院的一截栅栏。季青临一惊,跳下车快步上前将那老者扶住,道:“您没事吧?”老者一边抹泪一边摇头,在他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站起身来。解无移也早已从车上跃下,稳稳拦在了那郎中面前。郎中险些撞上解无移的胸口,急忙刹住脚步,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似是完全不明白这是哪里冒出的拦路人。见解无移面色冷峻,那郎中预感不妙,咽了口吐沫,梗着脖子结巴道:“干,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想拦路打劫?”季青临松开老者胳膊,回身上下打量了郎中一番,一边向他走近一边道:“都说医者仁心,你好歹也是个郎中,对待老人家为何如此粗鲁?”郎中被夹在两人之间寸步难挪,看了看解无移,又打量了季青临一番,大抵是觉得逃跑无望,烦躁地呼了口气,不答反问道:“你们想怎么样?”季青临不打算理会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继续问道:“你为何不肯救人?”郎中越过季青临的肩头看了那老者一眼,又皱了皱眉,似是经历了一番挣扎才道:“不是我不肯救,这病救不了。”他眨了眨眼,姿态放软了些低声道:“鄙人奉劝二位小兄弟一句,莫要多管闲事,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走,保命要紧。不过二位若是年轻不怕事,喜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也不拦着,只烦请别拖着我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