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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注意到他们的反常,从外头看,像打得火热的情侣。袁安琪也迷惑了,这脸这眼,全都是一个人的——俊朗、清傲、脸色发白的小生。“你是jiejie还是弟弟……”“什么?”梅娣一愣。袁安琪眯起眼,仔细辨认眼前人:“你是男,还是女?”梅娣只当她特意转移话题,心里一恨,甩开她,自己从舞池上下来了。正好看见谭潔正坐在王老板安排的卡座上喝汽水,梅娣走过去欠身:“姐,我学会了,我来教你吧。”谭潔放下汽水笑:“好啊,我也请你来教。”二人拥着就滑入舞池,似乎都忘了那边还晾着个千金小姐。谭潔一边低头看脚尖一边问:“是不是袁小姐嫌你笨?”梅娣哼笑:“是我嫌她蠢。”谭潔还是不够灵活,又去低头看脚:“你们说什么那么热乎呢?怎么又谈掰了?”“我和她热乎?呵呵,她就一贱人,我跟她有什么可谈的。”“啧,怎么嘴巴这么毒,被她听见,我们都别混了。”“反正她也知道我不喜欢她。”“呵呵,人家千金,用得着你喜欢?”“千金可做些勾引有妇之夫的事情,这金子不是金子,还是贱卖。”谭潔捏他一把,皱眉不高兴:“能不能别给我招惹是非?有事说事,别评人短长!”梅娣吃她jiejie的训,只好低头服软:“还不是刚刚,明明就是那个姓袁的和姓陆的想让我们出去罢了!”“你看出来了?”“你早看出来了?”二人相视一笑,随着音乐又转一圈。“什么意思?”谭潔低语作答:“他们也要杀我们。”嘀嘀嘀嘟,是悠扬的萨克斯风,音乐欢快流畅,人们舞动风采,旋转,旋转,再旋转。一曲未终,姐弟已从舞池边悄然离去。回到房里,谭潔拿出纸笔,字不会几个,倒是会画,画一个长方舞台又画一个霸王和虞姬——“想想看,那天我们在台上,什么人会在台下?自然是王亚樵的斧头帮们,他们若看见我们在台上杀了人,第一个反应是什么?必然是杀了我们,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崩了我们太容易。再想想看,就算斧头帮的人不管了都跑了,在台上身边的那些演侍卫和侍女的若当场缉拿我们,就说我们是杀人凶手,那么,我们不仅帮袁贺平杀了人,还替他顶了罪,到时候警署的人来了,也有交代。岂不是他一箭双雕的计划?”梅娣点头:“反正我们也杀过人,一桩是杀,两桩也是。”谭潔丢了笔凝眉:“所以既是黄雀在后,我们就不能做螳螂去捕蝉……眼下唯一能救我们的就是这王亚樵。”梅娣心有灵犀了:“我们不杀他,而是让他跑了,这样袁贺平就还得留我们备用。”谭潔点头,但仍忧心忡忡:“可这一计再不成恐怕就用不了这计了,即使不杀我们,我们也是没太大用处了。”梅娣说:“所以这十月十日的京戏谋杀计划就得变成咱逃脱计划。”谭潔眼睛亮了亮,重新拿起笔画起图来,这会儿,画的是剧院和门外的后院、弄堂、大街……。刺耳的电话铃忽然响彻满屋,两个人惊跳,相视一看,这才想起是门厅的电话,他们都不太会用,也少有人打过来,这么晚,会是谁?谭潔立刻起身去接——对方听她没作答,咳了一声,才笑说:“小谭?到家了?”是袁贺平,谭潔想,也是,除了他之外谁会知道他们还有台电话呢,平复了下心情应了。“安琪说你们在舞场走丢了,我猜你们就是回家了,知道你们平安,我就放了心,最近治安不太好,日本人也多,你们要多加小心。”“放心吧,袁司长,我们只是觉得有点累,就先回来休息了。”“那不打扰了,好好休息。”挂了电话,谭潔背靠冰凉墙壁,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来,如若再逃,她和弟弟又能去哪里呢?****************************************************下一场大戏!准备好了吗?!瓜熟弟落(十七)千金难买情投意合脱胎换骨指日可待<七X(凉鹤)|POPO原創市集来源网址:瓜熟弟落(十七)千金难买情投意合脱胎换骨指日可待次日,谭潔想到昨晚同袁安琪不辞而别,甚觉失礼,又恐昨晚弟弟莽撞说破而引起袁贺平猜忌,便想去袁府探个口风,但也知弟弟对那袁氏千金甚是反感,便趁午间散步时独自买了点胭脂口红,借见袁安琪道歉的机会造访袁府。袁贺平不在家,只有袁安琪在。袁安琪也是玩了一通宵才起来,穿了件绲边乔其纱的蓬松莹白滑腻料裙从楼上下来,头发漫卷如云堆,散在肩上,刚吹过的,浑身散着湿热气,见谭潔一个人来,面浮笑容:“你那个跟班弟弟呢?”“他在家休息。”袁安琪讥笑一声,见谭潔手里拿的东西也猜出几分来意,问道:“昨晚休息可好?听说你们都累乏到连跟我打个招呼都忘记了。”“是我们无礼粗心,还请小姐多体谅。”“所以你是来赔礼道歉的?”谭潔脸上热了:“虽都不是名贵胭脂,也是上好纯正的颜色,我瞧着橘红和大红很漂亮,袁小姐擦了会更有气色。”袁安琪指指桌子:“搁那吧……你这样不懂女人的东西就别总挑这些送了,怪笨拙的,不知这上海地界是一天一个样儿?今儿流行桃花色明儿就流行妃色,这衣服也一样,没听过那首歌谣吗?人人都学上海样,学来学去学不像,等到学了三分像,上海早翻新花样。”谭潔听不懂,只得干候在那,觉得尴尬,起身要告辞,袁安琪拦了:“怎么才坐一会儿就要走?既然你这么想出门,那不如陪我一起出去走走。”“实在不好意思,袁小姐,我还得回去训练,不如改日来陪您……”“既然来道歉,怎地这点诚意都没有?”“我……”“走吧走吧!”谭潔拗不过她,只得同她一起出门上车,车子一路开到南京路上的百货公司门口。“头一次来这里吧?别怕,我在英国见多了。”袁安琪挽着谭潔的手臂,给她一一介绍八国洋货,什么英国衣瑞士表,还有法国的香水……“你试试这个,男士款。”,另一只手拿起一罐小玻璃瓶,朝谭潔身上喷了两下,谭潔吓得往后躲,猝不及防,香郁喷鼻,谭潔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袁安琪笑起来,轻捶她:“瞧你这出息。”谭潔只觉自己像个乡巴佬进城,满身不自在,不识货又不好问,单单去看价钱,一瞧那数字,惊出汗来,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