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说网 - 耽美小说 - 年长者的义务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来非常不实用、更像传统艺术品的各种“贴身物品”,宫肆想。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也不知道阿吉到底对那个人的能量信息有了多少适应程度,总之,那所谓的“定契”日期越来越近了。

明天,就是阿吉与那个人定契的日子了。

不知道明天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宫肆很紧张,但是他尽量不把这种情绪显露出来,因为这会让他另外两个弟弟更加紧张。

从温泉池里走出来,宫肆又去旁边的冷池泡了一会儿,这才走出浴室。

回到自己和阿吉的房间,他本来想就此睡下,然而出人意料的,他那久未响起的手机忽然响了。

因为太久没用用手机,宫肆愣了半天也没想到那首曲子是从哪里来的,最后还是阿吉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正在响的手机,一边爬一边将手机给他推过来,宫肆这才抓起了手机。

他以为会是父母的电话,又或者是学校里老师的电话,看到手机屏幕上闪烁着的“溪流”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又愣了一下,然后赶紧接起了电话。

“嘿~副班长,你还好吗?”手机另一头传来了一个清越的男声,听起来还挺有活力的,不过宫肆听出了他的声音比往常暗哑。

是溪流的声音。

宫肆许久没有说话。

“怎么都不说话?我以为你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的。”他听到溪流在那边笑着道。

宫肆能够想象此时此刻溪流的样子,他应该是正靠在那里,手里拿着本书或者拿着一杯饮料,然后笑着和自己说话。

在宫肆的想象中,溪流是穿着学生制服的,毕竟他们最经常见到对方的就是穿着制服的模样。

“没什么想问的。”宫肆终于开口了,坐在窗子边,他看向楼下星星点点的灯光,然后对电话另一头的人道:“知道你活着,我就放心了。”

“……”电话另一头的溪流就很久没有说话。

许久许久,他才听到溪流再次开口:“我也以为自己这次会死……”

他的语气仍然有笑意。

这得是什么人啊……能够这样轻松的谈论自己的死亡?

宫肆皱起了眉头:“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活着就总有好事发生,你悠着点吧。”

“你现在身体怎么样?能下床了吗?能走路吗?出院了没有?喂——你不会开刀动手术了吧?”好家伙!刚刚一直很平淡的宫肆一旦开始问问题,就是一连串问题!

电话另一头就传来溪流的笑声:“这么多问题,你是要我回答哪一个?”

“还好啦还好啦,就是身体弱而已,胎里弱,不用动手术的那种,我现在已经下床了,也能走了……”

“那就好。”宫肆便对他道。

两人又沉默了好久,最后,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

“我说你——”

“冷水镇现在怎样——”

停顿一下。

“你先说。”

“你先——”

两个人再次同时开口了。

两个人就笑了,最后还是宫肆先开口回答了溪流的问题:

“冷水镇上现在真的很冷了。”

“雪花有拳头那样大,不是女生的那种小拳头,而是我们这样男人的拳头。”

“每天几乎都下雪,公交车都停运了。”

“对了,我今年才知道公交车司机也开铲雪车,每年镇上开铲雪车铲雪的就是他!”

“他人很好,遇到回不去或者不方便去镇上的人还会用铲雪车载他们去。”

“冷水镇上的鱼到了最好吃的时候,这个时候最冷,鱼油也最肥,鱼身上的脂肪比例高,咬一口都流油!”

“水果冻起来也特别好吃,比七彩大旋风一点也不差……”

一句话总结一个场景,宫肆说了好些镇上的生活情境。

他说的很逼真,就好像此时此刻他还生活在那座寒冷却美丽的小镇上似的。

“镇上的溪水却完全没有结冰,家里的池塘和水缸也没有,虽然是镇上的人,不过我还是觉得蛮奇怪的。”

他没有撒谎,他说得是他的记忆,记忆里的冷水镇。

那么鲜活。

因为他是那样积极的在那里生活过,这座小镇才在他的记忆里如此活灵活现。

也就是到了这个时候,宫肆才发现自己是那样的想回去,想继续在那座小镇上生活。

可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假如明天阿吉成功和那个家伙签约,在阿吉成年之前,他肯定会想方设法留在这个地方,先是要求对方同意自己继续作阿吉的监护人一起住,如果不行,他就留下来在这里生活,想办法生活在阿吉生活的地方;

假如明天的签约没有成功……

宫肆没有继续想下去。

他只知道,无论哪种假设,他都没法回到那座小镇了。

他有些失神——

“……真好。”直到手机另一头传来溪流的叹息声。

“真想马上回去冷水镇。”

“本来还没有那么想的,听到你这些话,我现在超……超想回去的,立刻,马上。”

“那就回啊。”宫肆仍然假装自己还生活在那里,闭上眼睛,他心里想象这是他在冷水镇的家中接到的、来自溪流的电话。

“嗯,等我,我马上就回去。”

“再见面的时候,可以吃到你做得炖鱼吗?”溪流问。

“……”没有直接回复他这个问题,宫肆笑了笑:“快回吧。”

又说了一声,他挂了电话。

坐在窗前,闭上眼睛,他把头深深的埋在了膝盖内。

***

窗户这边,宫肆正在窗前黯然思乡。而在正对他窗户、遥远的某个方向的另一扇巨大的窗户前,另一个男人正坐在一张巨大的床上。

那是一张白色的柔软大床,后面有着同样柔软的靠垫,那个男人此刻就是靠在靠垫上坐在床上的。

他的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他坐在那里,身披一件质感很好的袄袍,那是一件传统服装,虽是素色,然而仔细看上面却有异常精致的暗纹,都是手工绣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