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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琅一样浑身滚热,强压了几次心跳,别过头平了平气。他坐在萧朔腿上,最后一点志气已全交代了出去,再开口已磕磕绊绊:“现在……你自行反省一下。”萧朔敛去眼底涩意,清了清喉咙:“什么?”“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地方糊弄我。”云琅道,“我觉得不对劲。”萧朔:“……”云琅摸索着身上,凝神品了品。虽说经萧朔一番折腾,此时经脉筋骨都舒服了不少,但总归不是那一回事。云少将军虽然未经人事,又在该有人引导的时候去忙了别的,可总见过战马打架,并不全然懵懂:“虽说每句都对得上,但定然哪里出了岔子……你是不是趁我不懂,设法哄我了?”萧朔身形微顿,静了片刻:“是。”“真哄我了?!”云琅刚剖白完心迹,一阵心痛,“哄了多少?从哪儿开始哄的?”云琅向来自诩饱读话本,一朝让萧小王爷坑了个结实,扯着他袖子:“不行,从哪儿开始不对的?快告诉我……”萧朔拗不过他,默然一阵,贴在云琅耳畔说了实话。云琅:“……”萧朔:“……”-老主簿正在外间收拾,看着王爷披衣出门,一阵愕然:“这是怎么了?!”“我与少将军剖白心迹。”萧朔坐在桌前,低声道:“说好了从此要彼此坦诚,肝胆相照。”“这不是极好的事?”老主簿匪夷所思,“您这是怎么——”“于是我便与他坦诚,说了实话。”萧朔道:“除开最后,其实都不对。”老主簿没听懂,茫然一阵,试探道:“于是您便又要来外间睡了吗?”“只是今日。”萧朔蹙了蹙眉,莫名很不喜欢老主簿这个语气,“我明日照回内室去。”老主簿心说那可不,每个今日您都这么说。他看看王爷神色,不敢顶嘴,点头:“是是。”“那些话本。”萧朔道,“给小侯爷送去,小侯爷要看。”“怎么是给小侯爷?”老主簿cao心道:“小侯爷看了,您看什么?恕老仆直言,您学会了,大抵要比小侯爷学会更要紧些……”萧朔皱了皱眉:“我自然也会看,他看是要——”老主簿忧心忡忡:“要做什么?”“无事。”萧朔静了片刻,不再多提此事,“还有木头么?同刻刀拿过来。”老主簿为难:“有归有,您已给小侯爷刻了一套生肖加一只猫,还刻了一整套的战车,下次再哄,怕是没什么可雕的了……”萧朔蹙紧眉:“那要怎么办?”两人吵了架,他自幼也只会给云琅雕东西、买点心。如今云少将军的胃口叫府上如愿以偿地养刁了,对点心也已不很在意。萧朔此番自知行径孟浪,有心赔礼,更不知该如何着手。老主簿看了看室内,悄声道:“若是有机会同小侯爷说说话,可会好些?”“他不同我说话。”萧朔道,“也不想见我。”老主簿心说好家伙,又向屋里望了望:“小侯爷如今走上一两步,要不要紧?”萧朔摇摇头:“我替他理过脉,稍许活动无碍。”“好。”老主簿年纪大了,见多识广,沉稳点头,“您先坐稳。”萧朔不知他要做什么,莫名坐回桌前。老主簿酝酿一阵,瞄了瞄两边路线,挪走了中间隔着的木箱书桌。萧朔蹙眉:“做什么?”“有些碍事。”老主簿道,“清一清,方便小侯爷冲过来。”萧朔越发莫名:“什么——”老主簿深吸口气,放声急呼:“王爷!快来人!王爷吐血了,喷泉一样冒哇!止不住,快拿盆来……”萧朔:“……”萧朔叫他赧得几乎动怒,咬牙沉声:“胡闹什么?!吐血几时还要盆了,谁会信?噤声——”话才说到一半,内室的门砰一声打开,云小侯爷已一头撞了出来。撞得太急,没能刹住,一溜烟顺腿飘上了床边暖榻,气力方竭,一屁股坐在了王爷腿上。老主簿笑吟吟功成身退,轻手轻脚走出书房,替两位小主人严严实实合了门。作者有话要说:爱大家!65、第六十五章烛影轻摇,月色宜人。少将军只穿了寝衣,脸色通红,坐在据说喷泉一样冒血的萧小王爷腿上,咬牙切齿:“好家伙……”萧朔堪堪抬手,将他揽住。老主簿事了拂衣走得急,竟没了人证。萧朔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顿了下,低声道:“我——”云琅:“喷泉一样,噗嗤噗嗤咕嘟咕嘟吐血。”萧朔:“……”他有心纠正云琅,老主簿原话并没说得这般形象。迎上云少将军黑白分明的眼刀,将话咽回去:“没有。”云琅这般轻易被诓了出来,很是记仇:“好大一桶,一尺宽一尺深。”萧朔:“……”云琅万万想不到萧小王爷学得这么快,痛心疾首:“一桶复一桶,一缸……唔!”云琅没了音,错愕睁圆了眼睛。萧朔素来说不过他,低头吻住了云少将军的满腔怨气,手臂使力,将云琅向怀里揽了揽。云琅被他亲了几次,仍缓不过来,轰的一声,整个人便又烫了一层。外间不比内室,没到半点声音都被毡毯融净的静谧安宁,窗户虽销得牢,仍能听见外面的风雪声。风雪呼啸,灯在檐下轻晃,时而有玄铁卫巡逻,踏雪踩过。在这里做这种事,莫名便添了层难以名状的天知地知。萧朔只为叫云琅消气,察觉到臂间身体微僵,向后撤开,轻声道:“不喜欢?”云琅清了清喉咙,讷讷:“……喜欢。”“只你我。”萧朔道,“不会有人来打扰。”云琅自然清楚,挪了个舒服的姿势,朝脸上扇了扇风:“知道。”萧朔静看他一阵,拿过薄裘将两人一并裹了,摸了摸云琅的额头。室内有暖榻,其实不冷,云琅身上却仍凉得厉害。脸上热意稍许褪去,额间薄汗冰在掌心,湿冷就显得格外明显。“不要紧,多吃两顿饭就好了。”云琅不以为意,扒拉开萧小王爷的手:“你那药浴的汤池修得怎么样了?若是刚垒了个边,我来日便跳进荷花池里头自去泡……”“大致修妥当了。”萧朔不受他激,顺势将云琅的手握了,暖在掌心:“我刚醒,府内事只大略知道,你好歹允我一日,不必这般急着举身赴清池。”云琅被他从容噎成了孔雀,挂在东南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