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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他那个母老虎一样的太太镇在上头,他还能长大吗?

秦庸闭了闭眼,似乎在做什么决定一般,睁开眼长呼一口气,然后扯下自己腰间的玉坠,递给影二:“把这个玉坠丢他们家栽蒜苗的花盆里去,动作快点。”

“啊?不是水仙吗?”影二抬头,满眼迷茫,看到秦庸脸色有些不郁,又道:“那两个瓦盆里?”

秦庸额头一跳:“还不快去!今天的事儿过去了,把给我抄一遍!”

影二欲哭无泪,拿了玉佩翻出车窗,然后跟身后有疯狗追一样蹿上旁边的屋顶,一路朝着宋府狂奔而去。

而疯狗,理了理袍子,掀开棉布帘,命车夫调转方向回宋府。

后一辆马车里的钱氏兄弟就只能从窗中看见,云胥阁越来越近,马上要到了的时候自家主子突然调转方向又往回走了。

第7章勇孙氏怒斗恶妇,宋老爷玉坠卖儿

“秦大人的玉坠?”宋老爷捻着胡须,有些诧异,以秦庸的身份,一个坠子掉了也就掉了,家里什么玉坠没有?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的?

秦庸却去而复返,就为了找一个玉坠,搞得他也有些紧张,心想着玉坠不会是很名贵吧?莫不是御赐的?

宋夫人也紧张得很,刚刚关起门来教训那小浪蹄子,险些被这京官儿撞见。

话说回来,她还没有为烟儿出气,故意在菜上做手脚搅了长姐的亲事,一个庶女而已,还真当自己是大家小姐了,只抽几下藤条就一副快要断气了的模样也不知是做给谁看。

偏偏这位秦大人,不但不解风情,还不合时宜。

秦庸斜睨这夫妻俩一眼:“正是,许是落在府中何处了,烦请宋老爷命府中的下人们帮本官一寻。”

宋老爷抹抹汗,哪有什么下人?宋府拢共就这么些个人,找起来也不是一时三刻能找到的,这位秦大人明着是让下人帮找,实际分明是让府中人都出来,想看看是不是什么人“拾”到了这宫里头出来的宝贝。

府中的下人不过老管家和孙mama两个,难道两个老东西真的有谁做出这等没脸的事?

往常这个时候宋府的人都歇下了,老管家是到底是外男,晚饭后是不会到主家的房中的,仅有宋芝瑶和孙mama会忙里忙外伺候老爷夫人小姐洗漱休息。

此时灯笼点起来,将后院照得亮堂,宋家大大小小站在院中面面相觑。

宋如烟忐忑不安起来:宋芝瑶那个小贱人今日长了满脸的疹,刚刚又被自己的娘抽个半死,现下躺在柴房中不便出来。若是被这秦大人瞧见了,少不得心里觉得自家母女苛待下人,若是被查出宋芝瑶庶女的身份,就更麻烦了。

不论是苛待下人还是苛待庶女,这名声都不好听,宋如烟到了说亲的年纪,可不想还未出阁就坏了名声,因此神色惶惶然地望向宋夫人。

宋夫人给宋如烟使了个眼色,宋如烟了然地点点头,走到秦庸身边福了福身:“不知秦大人的玉坠长什么模样?”

秦庸见宋如烟满脸谄媚却又要装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派头来,心里腻味得很,眉头微皱懒得和她虚与委蛇,草草地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目光在孙mama的脸上停了片刻。

--孙mama脸上泪迹未干,但神情看不出什么异样来,只是眼神有些闪躲,不住地往柴房瞧。

“宋老爷,怎么不见白日那个小丫头出来?”秦庸不理会宋如烟,径直问向宋老爷,宋如烟心里不痛快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默默站回她娘的身边去。

宋老爷支支吾吾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孙mama刚才见秦庸目光在自己脸上逡巡片刻,给自己递了一个眼神方才移开,突然福至心灵,心里直道秦庸简直是救苦救难的活神仙,忙到:“三小姐歇下了!”

“哦?三小姐?”秦庸重复了一遍孙mama的话,转头看向宋夫人,眼神幽深:“不是洒扫的丫头?”

宋夫人冷汗都要下来了,不敢说话,宋如烟也在边上咬紧下唇一言不发。

所幸秦庸没有在丫头还是三小姐上过多纠缠,只是对宋老爷道:“烦请宋老爷命下人把贵府三小姐请出说明缘由,下人们找起东西来不管不顾,冲撞了贵府小姐就不好了。”

宋老爷大气也不敢喘,越发怀疑自己是做了什么触犯律法的事被秦庸捉住了小辫子。

看秦庸这架势,分明是有备而来,哪里像是寻物,简直像是拿脏!

可自己一介生意人,还是个赚不到什么钱的生意人,哪有什么作jian犯科的本事呢?若真的有什么小辫子,无非也就是苛待庶女……

对!苛待庶女!自从自己那短命的小妾产下这个女儿后,自己就冷落了小妾,待小妾撒手人间,自己的婆娘便对这小女儿百般刁难。

秦庸大晚上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去而复返,莫不是为了治自己一个治家不严苛待庶女的罪?

秦庸看宋老爷两股战战也不答话,不知道他脑洞大开已经把自己吓个半死,只道是对方怕陪不起那玉坠,越发鄙视他没出息的模样。

来了这半晌,一直见不到惦记了半天的小蒜苗,心内也有些急,直接命侍卫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去找,一边在心中做打算:先把宋芝瑶从这糟心的宋府里接出去请郎中看一看,养好身子再说,哪怕送出去随便找个手艺人给人家当学徒,也好过留在宋府被宋夫人磋磨。

主人房和下人房中自然是不会找得到玉坠的,不出所料的话,玉坠此时应该正静静躺在前厅门口的大瓦盆里,保不齐正挂在哪一棵蒜苗上。

秦庸跟着侍卫们每个房间意思意思走过,最终停在柴房门口,秦庸示意侍卫把门打开,自己先走了进去。

柴房里只燃了一只蜡烛,角落的柴堆上铺着两床褥子,一床褥子上被子叠得好好的,另一床褥子上被子摊着,中间鼓起个小包来。钱多多上前掀开被子,犹豫地道了声:“公子。”

秦庸示意钱多多直接禀报,钱多多犹豫了一下,道:“这儿躺着个孩子。”

秦庸扭头看了宋氏夫妻二人,二人皆是不敢讲话,宋如烟还想说什么,宋如月扯住她的袖子摇摇头。

秦庸不在询问宋家的这些大大小小的主子们,径自走向干草堆上,查看宋芝瑶的情况。

小蒜苗的情况很不好,他蜷缩着身体侧卧在褥子上,头发披散下来,被不知是冷汗还是水浸湿,粘在小孩儿的脸上脖子上,小孩儿的脸红成一片,嘴里嗫嚅着小声说着什么,显然是已经烧迷糊了。

再往脖子以下看,中衣也都浸湿了贴在身上,背上甚至都能隐约看见青青紫紫的几道伤痕,甚至有一条被打的皮子破开沁出血来在中衣上洇开一小团。

不知这宋夫人下了多重的手,这么小一个小娃娃,单是抽藤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