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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落萧遥文案紫阳君是九重天上的上古尊神,阮小七是大荒山下一只没名没姓的野兔子。四海八荒的神仙都说,自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一奇闻,就是紫阳君对阮小七动了凡心。缘字诀,几生风雪,他们兜兜转转,命里命外,月老的红绳结了一个又一个的结。紫阳君甘心舍尽修为来换阮小七这一辈子的自在无忧,而阮小七偏偏追着他一次次轮回,用百世痴心守候,一次魂飞魄散,终于是还了紫阳君那年为他跳诛仙台的一份恩情。阮小七:我是你丢的兔子,我揣了你的崽子!紫阳君:嗯?你不是公的吗?内容标签:前世今生情有独钟古代甜宠双向暗恋竹马仙侠第1章壹-缘起从前有座大荒山,山里有个千息洞,洞里有只叫倾颜的老狐狸,还有一只倾颜新捡回来当宠物的野兔子,名字叫做阮小七。阮小七才五百来岁,人形都化不利落,又矮又小还有点胖乎乎。原本以为是个小可爱,谁知他性子疲懒又爱闹腾,回来没几天就把倾颜在后山种的葡萄藤给糟蹋得一根儿都不剩,气得倾颜揪着他的耳朵打屁股。“你是谁家丢下不要的蠢兔子?我养你还不如养只穷奇!”倾颜放了狠话,又嫌他身上脏,顺手把他扔出了狐狸洞,自己回屋睡大觉去了。阮小七呆呆地坐在千息洞外,两只脏兮兮的小爪子揉了揉被倾颜打痛的屁股,“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原以为倾颜会出来哄哄他,谁知越哭越是没人理,最后他自己哭累了,变回原形找了个树洞蜷进去,一边抽抽噎噎地吸鼻子,一边委委屈屈的念叨一个名字。“臭紫阳,大坏蛋!呜呜呜......”大荒山在天地间极北之境,夜晚冷得像块冰,晚风嗖嗖的刮在身上刀片割似的,阮小七晚上被冻醒,就钻了一个脑袋出去。他毛茸茸的小脑袋搁在树桩子上,仰着头就看见天幕低垂垂的,一抬手仿佛就能够到天上的星星。这些星星他都认识,这是天枢,那是瑶光,都是紫阳以前带着他一颗一颗认的。一想到紫阳,阮小七就又忍不住要啪嗒啪嗒掉眼泪。紫阳君是他上一个主人,全名是天圣紫阳帝君,乃是九重天上最最尊贵的一位上神。紫阳君在他的紫阳宫里隐居避世,万万年来只三百年前下过一次凡,就在大荒山捡了阮小七回去。刚被带上天的阮小七还是只被天地精华孕育成精的野兔子,不会变化又没见过世面,也不知怎么竟合了紫阳君的眼缘,就连阮小七这个名字都是紫阳君起的。说起来还有些不好意思,那是因为他刚到九重天就盯上了紫阳君种的胡萝卜。那些胡萝卜有紫阳君的仙气护着,又有天庭玉露浇灌,长得分外水灵。他饿极了,一口气吃了七个,肚子撑得老大,仰躺在院子里直打嗝。于是紫阳君就随口给他起了个“小七”的名,又觉得他软糯可爱,指了“阮”为姓。紫阳君待他很好很好,去哪儿都许他跟着,一桌吃一床睡,连温泉都带他一起泡。九重天的灵力要比大荒山充沛得多,阮小七又得了紫阳君的指点,所以短短三百年就会化形。可就是一点,紫阳君不管怎么娇惯他,却从不允许他踏出紫阳宫一步。原本阮小七以为那是紫阳君怕他是还只是只兔子,会被人捉去做成麻辣兔头。所以他初化形就抱着紫阳君的腰往他怀里拱,缠着要出宫去玩,不成想又被驳了个回。阮小七气不过,还是偷偷溜了出去,结果撞到了给天后送东海贡品的小仙娥,水晶珊瑚夜明珠砸碎了一地,惹得天后震怒。天后震怒,紫阳君似乎也生了气。他好不容易在天牢里等到紫阳君来接他,还没等他钻到他怀里撒个娇,紫阳君就冷着脸把他交给了几个凶神恶煞的天兵,自己却转身走了。他慌了神,扯着嗓子喊他的名字,喊得声嘶力竭,可紫阳君就像是没听见一样,连头都没有回。然后他就被天兵扔到了大荒山,又被倾颜捡了回去。那时候的阮小七以为紫阳君不过是生他的气,过几天就好了,好了就会来接他回家了。他一直等啊等啊,等到倾颜来寻他回洞,等到大荒山后山的葡萄长了一茬又一茬,等到他神识开化,灵台清明,又等过千百年岁月的星移斗转,他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九重天上的紫阳宫从来不是他的家,而紫阳君决绝消失的那个方向,是诛仙灭神的诛仙台。第2章贰-他还只是一只八千多岁的兔子正月十八是京城厚德书院开堂授课的日子,夫子坐在上首讲学,阮小七就坐在最角落的位置,目光只停在另一边低头温书的林雪遮上打转。林雪遮,当朝宰相的第三子,京城里最最有出息的少年郎,吃喝嫖赌一样不占,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乃是名门贵子中的一股清流。而且长得也很好看。阮小七就这么盯着他,脸上漾起了一种颇为猥琐的笑容,然后“吸溜”了一口口水,换了只手托下巴接着看。半空里悠悠传来一个声音,“紫阳脸上有花不成,你这么盯着人家看,当心别被夫子罚手板咯。”这声音sao里sao气又不着调,一听就知道是倾颜那只老狐狸闲着无聊又来等着看他的笑话。阮小七面上不动声色,却偷偷把桌上摊着的一张洒金宣揉成了团握在手心里,趁着夫子不注意的时候一个弹指往空中掷去,小小声嘀咕一句,“老sao狐狸,要你多嘴?”可倾颜毕竟要比他多上万年的修为,哪里把他这点小把戏放在眼里,那小纸团不仅没伤到他分毫,反而转了个弯朝着夫子的脑门去。老夫子正拈须晃脑地“之乎者也”,猛地被这小纸团砸了脑袋,吓得手里捧着的书都掉了,惊呼一声,“谁?!”张道权是前翰林院的大学士,最是公明严肃,眼风往下面一扫,学生们便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他见无人承认,便摊开了手中的小纸团,然后沉着声音,一字一顿,“阮承望,又是你!”阮小七被点了大名,吓得兔子耳朵都要竖起来了,登时站了起来,乖乖低头认错,“夫子,学生知错了。”张道权把戒尺背在身后朝阮小七走过去,一边走还一边厉声数落,“阮将军多次让我对你严加管教,可我一直觉得少年自该有少年的天性,不可过于约束。结果你不仅不学无术、斗鸡遛狗,如今还公然扰乱课堂,殴打夫子!你、你简直可恶!”阮小七一看到那又长又厚的戒尺心里就发怵,他不过是只八千多岁的兔子啊,他为什么要承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