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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瓶递给刚才那个黑衣祭司。黑衣祭司低念几句符咒,拔开瓶盖,只见一缕淡淡青烟从瓶口冒出,慢慢地,半空聚拢一个浅淡人形。半炷香工夫,青烟散尽,一个披着乌黑长发的瘦削白衣女子,站在地毯,静静地看着他们。她虽是被祭司们捉住,但看清她的长相,祭司们也是头一回。他们惊奇地看着她,乌黑长发,漆黑眼瞳,黑色睫毛,与王的新宠心美夫人居然有几分相像。再小心地看向英诺森王,果然,神色颇为惊异。但是英诺森王并未说话,淡淡看了一眼红衣祭司。红衣祭司立马上前问道:“你是谁?为何会在我们妖兽国的王宫里?”瘦削白衣女子仍然静静地看着他们,嘴唇紧抿,不说一字。红衣祭司又接着问:“你之前为何会缠着我们的心美夫人?”她仍然不说话。英诺森王的眉头皱了皱,红衣祭司的语气立刻变得硬朗,“若你不说,便随时可能灰飞烟灭。这只水晶瓶除了能把你困住外,还能削尽你的能量,直到你完全消失。”她还是不说话,眼神也毫无惧色。或者说,似乎什么都不能让她畏惧。英诺森王终于有些不耐,淡道:“把她再放进去吧。”“是。”红衣祭司回道。黑衣祭司立马再次低念几句,她的形体渐渐变弱,越来越弱,最后化为一道极淡青烟,轻轻地飘回了水晶瓶。英诺森王若有所思地看着这只又泛着七彩光芒的水晶瓶,眼神深邃幽暗。第190章两个人就是全世界心美在另一间宽阔书房的桌前,午后的阳光淡淡洒在她柔美的长发。一纸信笺被她纤长手指捻在手中,来回翻看了几遍。上面只有寥寥数语:“jiejie,无须为我担心,照顾好你自己。等我,我会来接你。”裴诺尔的信是今天早上到的,心美现在才拆开。还附有画师画的一张儿子近照。裴诺尔显然很清楚她更挂念的是谁。淡金色光芒笼罩心美全身,整个人仿佛一团淡淡金色光影。她对着儿子的画像看了很久,又想了很久,决定不回信。然后派一个靠谱的人每隔一两个月看望一下儿子,并附带她送给儿子的礼物。遇到好的机会,她会亲自去看儿子。同时每隔一个礼拜写信给老方,向老方询问儿子的近况。伊生被她留在西希达尔斯照顾儿子,但身为普通女官的伊生没有发信的权利,只有靠老方了。她不愿再与裴诺尔联系,除非儿子遇到什么大问题了。对裴诺尔的感情很复杂,纠缠下去只会更加理不清,何苦害人害己。其实在火刑事件之后,就应该与过去的感情告别,只是她……她微叹了下,从桌旁起身,站在宽大的玻璃窗前,看着初夏的灿烂阳光洒落美丽花园,每一朵玫瑰都开得耀眼夺目。推开玻璃窗前,带着微热气息的风飘入,吹起桌上的一本本卷册,一张张纸页顺风翻页,露出满满的文字,那是刚传来的各国情报……西希达尔斯的战况极为激烈。裴诺尔察觉凤凰王与东希达尔斯的阴谋后,当夜便派几个得力将领前往卡特兰,承诺若能联手对付东希达尔斯,便将西希达尔斯的几个有着矿源的富裕王城送给他们。只是对付东希达尔斯,而不是凤凰王。海伊瑟尔深思熟虑后,便同意了。两国军队联合,三天后一个夜晚暗袭了东希达尔斯以东的领土。裴诺尔曾为东希达尔斯王太子时在那里受训长达两年,对地形及风土人情了如指掌。在裴诺尔的精心布置下,暗袭极为成功,东希达尔斯以东一带损失惨重。还未等东希达尔斯缓过神来,裴诺尔派那最能说会说的大臣游说奴隶营里最是不安份的几个奴隶头子,并许以重金,竟煽动万千奴隶造反,令东希达尔斯的战局极是不安。而凤凰王见东希达尔斯的局势不稳,非但没有相扶,相反还撕毁联盟协议,趁势出击,拿下了东希达尔斯以西一带的领土。裴诺尔见此,立刻挥军主动袭击凤凰王潜伏在西希达尔斯以南山崖上的异鬼军团。裴诺尔以巨资向卡特兰购买大量火i药,又用重金雇佣地底精灵埋下火i药。火i药的布局极为巧妙,就像迷宫一样,一条条火i药线,弯弯绕绕,异鬼怎么逃、往哪个方向逃都逃不脱,一个个被炸得粉身碎骨。可以说,这一战惊天动地,天空升起巨大蘑菇云,爆炸时的巨大声响远震千里,甚至连远处尖顶悬崖上的黑色城堡都能感觉到强烈的震感。也是这一战,令凤凰王的军队损失惨重,让西希达尔斯有了喘息的机会。东希达尔斯自此焦头烂额,一方面应付联手而来的西希达尔斯和卡特兰,另一方面还不得不同凤凰王的巨兽军团交战。另外还有情报传来,裴诺尔王秘密收买大量雇佣兵,趁着几国动乱,卡伊泽尔大陆最大的地下黑市市场被他一举击溃,自此黑市势力分裂为几拔,各做各的生意。其中一两拔黑市势力还落入裴诺尔手中,为他所用。显然,这是裴诺尔对之前被他们暗算的报复。深夜,心美与英诺森一起吃晚餐。他们各自忙碌,直到此时才开始用餐。心美吃得很少,几乎各种食物只吃一点,不多时又喝完半杯水,便要离开。英诺森温和道:“心美,你是不是吃得太少了?”“差不多了。”心美一边回答一边向外走去,英诺森跟走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穿过暗夜里的长廊,昏黄的壁灯映下两人长长的影子。“如果你想跟裴诺尔王通信,我不会反对。”英诺森突然在她身后说道。“哦,为什么?”她没有回头。“因为你与他还有一个儿子。”英诺森语气柔和地道,“我知道你肯定很想你的儿子。”心美停住脚步,转过身说道:“我清楚应该怎样做。”“心美,只要你不离开我,任何你喜欢的事情都可以做。”英诺森的笑容极为温柔,银蓝长睫微动,仿佛暗夜里会发光。“那你的王后呢?你的妃妾呢?你都不再管她们了吗?”“我顾不了那么多,顾得了她们就顾不上你,而你对我太重要。”心美凝视着被昏黄灯光笼罩的他,几分温柔,几分柔美,完全不似白日里那个凶悍异常的猛兽。“我不知道。”心美的眼眸泛着淡淡光泽,“我不知道我能在你身边待多久,或许最长五年吧,还清欠你的那些,也许就会离开。”英诺森的嘴角噙着不可捉摸的笑,“这便是你坚持保持自由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