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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我以为沈老师出手,起码也是6500万。”沈戟一下睁大眼睛,惊讶地瞪着柏玉。这道视线太有实质,柏玉几乎听得见沈戟在他耳边说:你讹钱!柏玉快憋不住笑了,“沈老师,跟你开玩笑的。举手之劳,哪儿谈得上钱。”沈戟不会开玩笑,也没人跟他开过玩笑,他将信将疑,还盯着柏玉。“再盯影响我开车了啊。”柏玉语气放松,“真就一件小事,别放在心上。”沈戟转回去,过了会儿说:“不是小事。”柏玉这回体会到了,沈老师是真的过意不去,嘴上道谢还不够。他想了想,道:“昨晚不是说你回请我吃鱼吗?那就当谢礼了吧,多点一条。”昨晚沈戟就在犹豫这事,他不想在外面回请柏玉。虽然时常需要赴宴,但那只是应酬而不是人情,如今却欠了柏玉人情。他第一回欠人情。“我会请你的。”沈戟考虑了很久才重新开口,“但地点能不能我定?”柏玉昨天说的是“盲罪”附近的鱼馆,开业不久,生意相当红火,他和员工们去吃过,觉得好吃才推荐给沈戟,并不是一定要上那儿,沈戟有想去的馆子当然行。“好啊,去哪儿?”“柏先生。”沈戟上次叫柏总,这次换了个称呼,“跟你确定一下,我请你吃鱼,是站在私人角度感谢你,不是公务上的应酬。”柏玉又被这正儿八经的语气逗乐了,忍笑道:“嗯,是私事。”“嗯。”沈戟点头,“因为个人习惯,除非公务,或者昨天那种万不得已的情况,我不在外面的餐馆就餐。”柏玉决定把车停下来,听听沈老师到底要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来。沈戟语气郑重,“所以我邀请你,到我家里就餐。”作者有话说:07婉拒一去一回耽误了两天时间,柏玉当晚回到“盲罪”后就直接住在工作间了。他写剧本靠的是灵感,有时开车出去兜几个小时,回来能一气呵成完成一个剧本。这回路上发生那么多事,灵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终于把最后一波也榨干时,已经是四天后。柏玉伸了个懒腰,去吧台上做咖啡,随便把装水果的一次性盒子扔进垃圾桶。他给自己关禁闭,詹梦没少关心他,每天往屋子里送菜送饭,水果拼盘能有三人份。但老在工作间吃饭也不叫个事儿,柏玉端着咖啡杯想,一会儿得出去犒劳一下自己。“柏哥——”这时,门被推开一条缝,助理小康探进半个脑袋,“我们要去‘贝加尔湖’,你跟我们一起,还是我给你捎点儿回来?”柏玉说:“一起去。”小康说的“贝加尔湖”不是真正的贝加尔湖,就在“盲罪”对面的美食街上,是家做鱼的馆子。柏玉跟沈戟说的就是这家。闷头工作四天,柏玉到了“贝加尔湖”,才头一次想起沈戟。他开玩笑让沈戟在“贝加尔湖”回请他,人家却正儿八经地邀请他去家中吃鱼。詹梦要了个包间,一共两张大圆桌,大伙儿七嘴八舌点菜,嘻嘻哈哈抱怨忙锋光那项目忙到头秃。柏玉却在回忆沈老师。沈老师跟他说“到我家里就餐”时,眼神和语气都有种签合同的郑重其事。可这并不是多重要的事。更何况就连吃饭,他也是随口一提,就跟大家说惯的“改天聚”一样。沈戟那较真的劲头让他陷入疑惑。在他这儿,家是个很私人的地方,他跟谁都处得来,但也只有詹梦这种知根知底的朋友,他才会往家里带。他跟沈戟才到哪儿呢?见过两次面,第一次还特别不愉快。只是一起在小县城住了一晚,沈戟就要带他回家。坊间是怎么传的来着?锋光那位叫沈戟的制作人,看着清冷,实际上色欲熏心,和谁做节目,就和谁有一腿。要不是见过沈戟困在车里茫然无助、吃鱼撑到进医院的模样,他真要以为沈老师相中他的皮囊,要带他回家办事儿了。不过即便沈戟和坊间传说不一样,请他上门也过了。他自诩会看人,但那天他盯着沈戟的眼睛看了许久,也没看出个门道来。那双眼睛亮而干净,和那句“到我家里就餐”一样直白,没有暗藏任何杂质与心机。可他们互不了解,这邀请就显得随便。随便和郑重,矛盾地碰撞在一起。他并不打算应这个约,笑道:“行,改天有空我跟你约时间。”这就是个场面话,沈戟点点头,“好的。”当时他觉得沈戟一定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了,那声“好的”也是还给他的场面话。可现在倒回去一想,又不那么确定了。因为从邀请他吃鱼,到最后说“好的”,沈老师的语气都没有变化,从头郑重到尾。刚杀的鱼一份份端上来,导入沸腾的红锅中。柏玉吃了会儿,觉得没上次来时好吃。“一样的啊。”小康满嘴油,“柏哥,你是在深山老林闭关太久,不习惯我们人间的美味了!”柏玉又问别人。除了他,所有人都觉得味道没变。“怎么吃鱼都不专心了。你不是最喜欢吃鱼的吗?”詹梦往柏玉杯子里倒豆奶。柏玉视线一扫,两张桌子上所有人都在狼吞虎咽,吃相滑稽。他有点明白怎么觉得鱼不香了。因为他不久前看过一场堪称优雅的“吃播”。这些人吃得都没有沈老师香。柏玉啧了声,喝掉半杯豆奶。詹梦跟他聊了会儿工作,后来说起兄弟几个很久没聚在一起看球了,等忙过这一阵,买上啤酒烧烤去他家。“问你个事儿。”正好说到这话题,柏玉道:“你那些客户,你邀请他们去你家吃过饭吗?”詹梦一脸见鬼表情,“我他妈疯了?”柏玉又道:“那他们邀请过你上门吗?”“他们他妈疯了?”詹梦舌头差点打结。柏玉点点头,自言自语:“确实他妈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