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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0

    小事,真被逐出宗族,那他就不再属于谢家子孙,不受谢家庇护……只要想一想,谢怀信就浑身发抖。他还想着荣华富贵,还想着做国舅呢,怎么就要被赶出谢家了?

他哭道:“孙儿不想做无家可归之人,望祖父垂怜。孙儿知错了……”

谢律也求情,暗示父亲处罚太重。

忠靖侯叹了口气,声音稍微和缓:“这会儿知道错了?”

谢怀信点头不迭:“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他听祖父声音转向温和,暗自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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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婚嫁

忠靖侯盯着孙子瞧了一会儿,哂笑一声,端起了旁边的茶杯。

谢怀信略一思忖,说道:“是孙儿糊涂,求祖父再给孙儿一次机会。”他磕头在地,咚咚有声,不多时额前已一片红肿。

谢律恼恨之余,又不免有些心疼。可再失望也是他捧在手心十几年的孩子,他忍不住看向父亲,眼中充满了恳求之意。

再怎么说,也不至于逐出宗族。怀信没有母族相助,没有功名,没有一技之长,现在也就是靠家里养着,真让他出去,岂不是要他的命?

一旁的谢怀良也很尴尬,谢怀信是他堂兄,从孝悌之道来说,他该为其求情。可是若违逆了祖父的意思,那也不大好。而且,对于谢怀信这次做的事情,他极不赞同。是以,他就静静地站着,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忠靖侯又是一声叹息。他说逐出宗族,未尝不是对谢怀信的吓唬之词。真逐出宗族的话,还要给官府打声招呼,此人今后生死荣辱都与谢家无关,不进祠堂,不进祖坟,不上族谱。

谢怀信磕头磕了好一会儿,脑袋发痛,可始终听不到祖父劝阻的声音,他的心越来越凉,可他仍然不敢停下来。在忠靖侯府,他是好好的侯府公子,有月钱,有下人,有宗族庇护。要被逐出宗族,那他真不敢想象下去。

他额头已有血迹渗出,忠靖侯这才道:“罢了,别磕了。”

谢怀信猛然抬头,血迹顺着额头往下流。

忠靖侯不免生出恻隐之心,沉声说道:“谢家没有教好你,就让旁人去教你吧。”

谢怀信心里一咯噔,不知祖父这话是何意。他呆呆地看着祖父,祖父想让谁教他?

听到说没教好谢怀信,谢律老脸一红,有几分讪讪然。养不教,父之过。没教好谢怀信,他也有责任。

谢律忙道:“不知父亲此话何意?”

忠靖侯道:“之前养外室时,还可说是初犯,这次又不容嫡妹,心术不正,谢家也容他不得。”

“祖父,孙儿知错了,再也不敢了!孙儿是生是谢家人,死是谢家鬼。祖父打我骂我都行,不要逐出宗族……”

忠靖侯话锋一转:“既然愿做谢家子孙,那就要按谢家的规矩来。”

谢怀信脸色发白,谢家的家规里,明明白白写着残害手足者,一律逐出宗族。不过他想,他这并不算残害手足,他虽然有那个心,可他一来没那个胆儿,二来他这回也没真的付诸行动啊。他充其量只是试图包庇害人不成的孙小姐,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啊。

他觉得他其实也挺冤枉的。他想着,忍不住呜咽道:“祖父,您想一想,我害meimei做什么?她飞上枝头,我也能跟着沾光……”

忠靖侯哼了一声:“原来你也知道一荣俱荣。别嚎了!好好把你一头一脸的血泪擦擦,教人收拾收拾东西,明日往清河去吧。”

“去清河?”谢怀信懵了,“去清河做什么?!”

谢律一听到“清河”,就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他当即踹了谢怀信一脚,骂道:“还不谢谢你祖父!”

谢家的亲戚只有一个是在清河,那人是谢律的姑丈,姓严。他在清河建有崇德书院,教人读书。

这位严姑丈在清河颇有名望。只是他出名并非因为学识渊博,而是以严苛著称。倒也没辜负了他的姓氏。

谢律虽在京城,可也听说有大户人家的公子少爷性情顽劣,被家人送到严姑丈的书院。三年五载下来,比起学业的长进,更明显的是性格的转变。

听说这位严姑丈对付顽劣不堪的少年很是有些手段,教人有苦说不出。

谢律心想,这主意真不错。怀信既然被养歪了,那就请人再给掰正吧。至于掰正他的人,在他身上使了什么手段,他们都能接受。只要不打死不打残,都行。——至少比驱逐出宗族强。

忠靖侯简单给谢怀信提了这位严夫子。他刚说了个开头,谢怀信的身体就不受控制抖了起来。

谢怀信知道是谁了,他回京这么久了,他也听说过,他的姑奶奶嫁了一个进士。当官不成,回老家清河教书去了。没听说他给朝廷培养了多少栋梁之才,倒是听说他热衷于收“纨绔”子弟来“调。教”。

听说再顽劣的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来。也不知在他手下吃了多少亏,受了多少气,才能离开他那书院。

那跟监牢差不多了吧?还是一个常常挨罚,被逼读书的监牢?

谢怀信急了,他一时竟不知道是被逐出宗族和被送到崇德书院,哪个更好些了。他呆了半晌,继续叩头:“祖父饶命,孙儿知错了,孙儿知错了……”

忠靖侯却皱了眉:“什么饶命?谁要你命了?!你既不愿离开谢家宗族,那我也不逼你。你学好了回来仍是谢家子孙,学不好,就不要回来了!”

他已经不求谢怀信出人头地建功立业,只要谢怀信不连累家族众人就行。忠靖侯有点后悔,怎么没早点想到严妹夫呢。早点把谢怀信送过去,也不至于看着谢怀信长歪了。

谢怀信哀求:“祖父,孙儿已经学好了,已经学好了……”

忠靖侯摆了摆手,疲惫而又无奈:“赌博、吃酒、养外室、戕害嫡妹……还说自己学好了。罢了罢了,我也累了,你去吧,收拾收拾。我修书一封,你带着去清河吧。”

他既已做了决定,就起身离去,不再理会厅中的小辈。

谢怀良想了想,伸手欲扶跪在地上的谢怀信,却被对方拂开。

谢怀信又哭又笑,复又看向父亲:“父亲,您帮孩儿求求情,您帮孩儿求求情……”他低下头:“我不想去清河,我真不想去……”

他在京城时已有诸多不如意之处,若去了清河,到了那个崇德书院,他哪里还有活路?也不知那个姓严的会怎么对付他。又有祖父的手书在,会更加“照顾”他吧?

谢律却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劝道:“怕什么?你祖父也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