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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飘飞之际,却见外面一方晴空,细风追逐着白似雪的柳絮,在那精雕玉琢的汉白玉台阶前打着转儿,仿佛顽皮的孩子嬉戏。空气中飘飞着一股杨柳抽枝时特有的清新气息,阿萝深吸了口气,抬起手来,拄着下巴,却是想起了上辈子年幼时的许多事,曾经快乐的不快乐的,仿佛都浮现在眼前。“赶明儿去折几枝嫩枝儿,做个柳哨来玩耍。”她忽然想起很小的时候,哥哥曾经给自己做过的柳哨,不免想重温旧梦。谁知道正想着,便恰一阵风吹来,薄绸宽袖便被风儿撩起,眼前一片软红飘飞。她唬了一跳,待定睛去看时,却是羞得不能自已。原来被那风卷起来的,正是她藏在袖中的月事带。而如今,这不知人心的风,卷着红艳艳的月事带,连同那白茫茫的棉絮,在台阶前呼啦啦地转悠着。她连忙往院子里看过去,见并没有人走动,稍犹豫了下,便大着胆子起身,蹑手蹑脚地撩起珠帘走下玉阶,去拾那月事带。谁知道天不从人愿,也是合该她倒霉,手刚要捉住,又是一阵风吹起,红软纱的月事带忽悠悠地往前飘去,最后挂在了旁边的小苍兰丛中。“可真真是……”她咬牙,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当下认命,暗暗看了下西边院落里并无人走动,便准备猫着腰儿过去捡起来。然而天不从人愿,她刚要挪蹭过去,就听到一阵说话声。“七叔,今日父亲见了七叔高兴,不免贪杯,倒是让七叔见笑了。”“叶兄乃是真性情,何来见笑一说。”而随着一阵脚步声,这说话是越来越近了。阿萝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一个是自家哥哥叶青川,另一个,却是今日家中款待的贵客——萧敬远。听着这意思,倒像是自家父亲醉酒了,于是哥哥代替父亲前来送客。之前哥哥不是应该随着出门去,怎么没去?而萧敬远,好好的为什么这会子要行经此处?阿萝脸上发烫,又怕那月事带被经过此处的萧敬远看到,又怕自己败露了行藏惹下尴尬,又实在是不愿看到萧敬远,如此稍一犹豫,便干脆猫在了旁边的柳树下,躲在那里等着这两人走过去,再做打算。可是玩万不曾想到的是,叶青川和萧敬远二人,来到了这小苍兰前后,竟然停下了脚步。萧敬远望着那小苍兰,轻笑道:“这小苍兰倒是比以前养得好了,看来到底是物得其所。”叶青川虽两眼不能视物,却知道西厢房院落前是栽种了一片小苍兰,据说还是从萧家挪移过来的,便也随着笑道:“舍妹年纪小,不懂事,往日也是喜新厌旧的性子,不曾想这次待这小苍兰还算上心,怕也是感念贵府送来这花的心意。”这二人随口说着客套话,阿萝却是心急如焚。因为她所藏身之处,不过距离小苍兰丈许罢了,只要萧敬远一个侧首,就能看到自己!她咬着唇,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只盯着那月事带,想着他可千万莫要看到,若是让他看到,那自己真是从此没脸见人了。阿萝就这么揪心地等着哥哥和萧敬远离开此处,可惜天不从人愿,萧敬远那厮根本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不但不走,他还对着那几株小苍兰好生品评一番,甚至和哥哥说起了小苍兰的诸般典故。而哥哥呢,也是听得津津有味,连声赞萧敬远之博学。博学,博学才怪!他算哪门子博学啊!阿萝攥着拳头,简直想骂人,又想捂住脸哭。“咦,这是什么?”忽然间,阿萝听得萧敬远诧异的一声。听着这话,阿萝连忙从指缝里偷偷地瞅过去,谁知道好死不死,她看到了什么,她看到了萧敬远弯腰下去。“啊——”阿萝一惊,险些发出声响,幸好即使捂住了嘴儿,这才没暴露行迹。原来,此时的萧敬远,正弯腰下去,伸出那修长有力的大手,轻轻捏起了一片丝软薄红。☆、第83章原来,此时的萧敬远,正弯腰下去,伸出那修长有力的大手,轻轻捏起了一片丝软薄红。男人的手,是握惯了刀剑兵符的,修长有力,骨节分明,却也光滑洁白。这样的手,是一个久经沙场磨砺的手,也是一个侯门骄子保养得宜的手。这双手,蕴含着怎么样的力道和温度,阿萝是真切感受过得,因为就是在上个月,这双手曾经握紧了她的腰肢,带给她羞耻难当。后来的无数个夜晚,她不断地梦到那双手,那个人,那种力道和温度,并因此不知道蔓延出多少难以启齿的躁动。她以为只要自己再和这个人没什么接触,一切都可以慢慢地忘记,再过一两年,父母为她寻觅个好亲事,她依然去嫁为人妇,从此后,慢慢地忘记那双手曾经带给她的异样。可是如今,光天化日之下,在这柳絮弥漫如泣如诉的春光里,在那小苍兰枝叶摇摆的婀娜中,她看到了什么,看到她无数次梦到的大手,捏起了一片软红。那片软红,和另一片是一对,而另一片,正垫在她绝对能和人言说之处。阿萝在这一瞬间,浑身燥热羞惭得仿佛被投入了熔炉之中,却又根本做不得声,更是绝对阻拦不得,只能僵硬地呆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那双男人的大手,捏起了自己如此私密的小物。“七叔,怎么了?”叶青川根本是看不到的,不过却多少感觉到,萧敬远仿佛发现了什么,并弯腰捡起了个东西。萧敬远低头凝视着在两指间轻柔滑动的那红软小物,双眸转深,深得让人看不懂,不过在听叶青川问起时,却是泰然自若地道:“没什么,我看着这边有条柳枝儿,这才想起,正是用柳枝儿做柳哨的好时节。”叶青川两眼不能视物,自然是信以为真,笑道:“说得是,这个时节的柳枝不嫩不老,最合适不过了。”“世侄看起来颇有经验。”“见笑了,实在是舍妹年幼时……”于是这两个人,竟然在这里施施然谈起了年少时玩的柳枝儿柳哨等,且谈得颇为投机。可怜了阿萝,猫着身子窝在柳树后面,又怕被自家哥哥和萧敬远发现,又怕躲得时间久了被其他路过的发现,又怕自己下面太过潮湿浸透了衣裙丢人现眼,更何况躲在这里憋屈的姿势,实在是难受不已。而最让她不自在的,自然是萧敬远手中尚且捏着的那片软红,上面两条纱制的系带正在他手边打着转儿不知羞耻地飘啊飘的……阿萝几乎想捂着脸哭了。她就在这种极度难堪之中,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