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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恍如隔世。谁要留队谁要退伍,在介明妤离队时已经分明了,这时朱予桐也给她带不来什么新的八卦,大不了就是大家都好,套了士官的那几个老兵也终于能给她们这些新上等兵好脸色,李安澜和周楚桐搭档带新训,已经住进了新兵宿舍。直到最后,朱予桐才终于记起这次给介明妤打电话的事由来:“师父,赵晓蕾班长让你联系一下她,她说微信同号,随你怎么找她。”介明妤这才隐约想起那时在军区比武,赵晓蕾和她立下的新约定。从军区回来后这几个月一直事赶事,竟然把这一茬忘到了九霄云外。她皱了皱眉,说:“你直接把我号码给她不就好了,怎么还非得你来传个话。”朱予桐答:“一来是我觉得不经过你同意就把你号码给出去不好,二来是赵班长亲自嘱咐了,还就得你主动找她,考完试了一点儿消息也不给,是不是考上了就不把她放在眼里了。”介明妤自知理亏,可是从朱予桐带过来这些话里也并不能猜出赵晓蕾目前是个什么状况,挂了电话,踌躇半天,才硬着头皮按着朱予桐给她的号码去加了赵晓蕾的微信。从赵晓蕾通过验证的速度就知道,她一定是正在抠手机,不然哪有这么快的。出乎介明妤所料,赵晓蕾没跟她兴师问罪,坦然发来一句:“恭喜恭喜,这回我又输给你了。”这就是说她没考上了。得知了这个消息,介明妤却没有什么胜利的喜悦,问道:“那你现在什么情况?”赵晓蕾答:“留了,明年再考一年,再考不上就认命,想辙提前退。你怎么样啊?”介明妤不由苦笑,思虑再三,一句话输入了删除、删除了输入,好半天才回复道:“上不完的课,比新训那会儿也差不了多少。”“你加油吧,熬出头就好了。”赵晓蕾劝了一句,跟着就说自己本来还有好多话想跟介明妤说,但碍于待会儿要接后半夜的夜班得早点睡觉,只能留待来日。介明妤没想到自己脑补里腥风血雨的聊天儿会这么平静地揭过去,把手机掖到枕头下面坐回桌前,着实为赵晓蕾叹了口气。她从来都没把赵晓蕾这个同年兵看明白过。虽然学的是和从前所学的完全不同的专业,不过作为曾经只有学习这一个强项的介明妤,也在时间的渐进中适应了新的知识体系,甚至找回了当初上大学时的那种状态,大有成为通信学院学霸之势,在教学班里也越发活跃起来。俞声听她不再抱怨课业繁重,明面上没表态,却暗搓搓地给她买了一堆书过来,全是军事著作:“既然要继续当兵,重心也得稍微偏一下了。”书都是俞声自己读过,甚至甄选过版本的。对此,介明妤自然感佩不已,她喜欢看书,这份礼物也是送进了她心里。介明妤抱着袋子回去拆开快递,宿舍里其他战友见了这一堆名著,半真半假地赞她有想法。介明妤哪儿担得起这种评价,便说是男朋友送的礼物,也算是他布置的任务。却没想到这样一来,打趣的话就又从夸介明妤有想法变成了学霸CP,介明妤知道再纠缠下去没什么意义,只好假笑默认。笑归笑,介明妤扭头看着这些书,着实还是有些发愁——她虽然不再跟俞声抱怨课程紧张,但若是要看这些“闲书”,也只能抽丝一样慢慢进行。她叹口气,拿出其中一本放进柜子,抱着剩下的几本去了包库。时间一晃到了“十一”,节假日的休息比正课还要折腾,这一点倒是在哪儿都一样。文体活动安排了满满一页A4纸,俞声送来的书也只能继续被束之高阁。介明妤原本打算在这九个月里专心当个读书人,无奈现实条件并不允许她这样心无旁骛。一号下午被抓壮丁似的拉过去打了篮球赛,对篮球打法一知半解的介明妤在球场上横冲直撞,打球也被球打。三号晚上模拟连队举办文娱晚会,班里没人报节目,自从新训那次晚会后两年没摸过大提琴的她只能又一次硬着头皮顶上,靠着一下午的突击复习好歹是把一首给拉了下来,俱乐部里掌声一片,她自己听来却像是在搞装修。好不容易有一天能踏踏实实休息了,介明妤跟俞声在微信上略说了些无关紧要的,就坐在桌前看书,不想这时候微信里却又有男同学来尬聊。起初说着话还挺正常,无非是什么开学以来见识了介明妤的风采,想要来交个朋友。风采?介明妤一看这词便在心里疯狂摇头,她觉得开学这一系列的事情都可以列进她的黑历史里,哪儿能谈得上风采。全天底下可能只有俞声一个人那么能装,喜欢介明妤那么多年也没让她看出来。这哥们儿这样来搭讪,介明妤顿时就明白是为了什么。她有些慌,像是带新训的时候带着队伍跑步,新兵大排头总是要往边上挤,而让她这个指挥员无路可走。她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一切不对等的示好,哪怕有些话还没说出口,她就能感受到那种不适。只不过出于礼貌,她还是回道:“大家都是同学也是战友,不必特意来交朋友的。”前一句话刚发出去,介明妤脑子里的自我保护机制立刻开始运行,措辞着应对这个男生将要说出的一万种可能。但他脱离常规的发言,还是打了介明妤一个措手不及:“你有男朋友,那又能怎么样,无论是好是坏,是非成败还没有定论,我想要去靠近你,这没有错。他是你原来单位的战士吧?人在长时间高度紧张绷紧的状态下,只有有一个情感的的宣泄口就会牢牢抓紧,所以,我也不认为现在的他就会是永远的他,他跟你的身份不匹配,你没有必要为了他而拒绝我的接近。”介明妤看着他的长篇大论,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想要反驳,却又觉得完全没有多废唇舌的必要。从他这一番话,已经可以依稀可以分辨出他的三观,讲再多只怕也是鸡同鸭讲。她不再回复,按了锁屏把手机放在一旁,重新把目光聚焦到书页上被打断前正在看的地方。作势容易,收心却难。只看了不到四行,她就又伸手拿过手机,三两下调出刚才和那人的聊天记录,截图转头发给了俞声。她还在为图片作注,俞声就已经打了语音电话过来:“什么情况?”介明妤被他的反应逗笑,不过没打算把这事儿当个八卦跟室友们分享,她不得不出门去走廊尽头的小阳台跟他通话:“什么情况,就你看到的情况,这哥们儿也是挺扯的……”俞声又问:“那你要怎么回他?”“不回了啊,再说下去没完没了了,不理就行了。”介明妤站在那儿,一手握着手机,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