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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了继续加、时、间。”新兵们哪里经历过这些,一会儿这个又坚持不住屁股从脚跟上滑了打了报告,一会儿那个又想偷个懒结果被许萍发现。介明妤原以为自己能扛下来,却也没多久就身子一歪打了报告。原本定的时间还没过去一半,加时就已经加到了九点。许萍站在一边靠着床架子看着她们,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个就叫挨练,练,懂吗?是练你们,不是整你们。”“蹲着吧。我去上个厕所,别让我回来看见你们在乱动,不然你们就往熄灯蹲吧。”她说着,起身朝外走,顺带着又看了一眼挂钟。许萍一出去,屋里五个新兵都长舒了一口气,但仍然没有人敢稍微动一下。“太狠了……我脚好痛……”宋昭若的声音像哭又像笑,“你们说明天排长回来了,会不会对我们好一点啊……”介明妤也确实没想到自己来的第一天就会经历这么一遭,这样一来,她觉得她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的了解部队。明天要回来的那个排长是个什么脾性她不清楚,不过她想了想目前仍在排长岗位上的李晓坷和王晋川,出于安慰,便说:“应该会的吧。”郑雨果听着她们在旁边低声说话,生怕许萍突然回来又要被加时,一张脸着急得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说:“你们别再说话了!”第二天早上四点,屋里的闹钟就叮铃咣啷的响了起来。保管着闹钟的黎越动作迅速地摁停了它,抱着衣服被子就准备出门。一扭头看见昨天新来的三个人,除了介明妤之外的都还睡在床上,赶紧过去把她们摇醒了一起出去叠被子。初到军营的第一夜,明妤没有想家也没有失眠,相反的,因为白天的舟车劳顿,和晚上挨练的体力消耗,她累得头一挨着枕头就着了过去。可是到底起得太早,介明妤抱着被子站在走廊里,睡眼惺忪地看着走廊尽头窗户外漏进来的微光,打了个呵欠,说:“朋友,你见过凌晨四点的信安吗?科比·布莱恩特·介明妤见过。”张雪莉已经开始整理自己的被子,听见了介明妤的自嘲,笑了笑,嗔道:“你有病吧?”纵然四点就爬起来叠被子,介明妤的被子也还是叠得乱七八糟。正式的起床哨吹过之后,五个新兵把被子抱进屋里,许萍坐在床沿上系着纽扣,一眼看过去,对那几床被子嫌弃得不行,说:“你们那被子,什么玩意儿!一会儿吃完饭回来都重新叠,排长今天就回来了,让她看看你们的好被子不行吗?”吃过午饭,排长带着又一批新兵从回来了。和昨天一样,已经到了的五个新兵去楼下接她们新来的小伙伴。那辆依维柯停在楼前,车门打开,一个戴着少尉肩章的短发干部先从车上下来,介明妤知道这大概就是她的排长了。排长下了车,回头冲车上笑了,说:“你拿得动吗?拿不动就给我,我自己拿。”车上传来一个很有底气的声音,大约也是介明妤的同年兵:“拿得动,排长,交给我吧。”“那谢谢你啦。”排长说着,终于肯把头扭过来让这边翘首以盼的新兵一睹芳容。只是介明妤一看见那张脸,立刻就感觉自己这是走进了一出狗血剧里——这位排长不是别人,是从前跟她在同一个院子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后来随着父母工作调动搬家到了北京,甚至还小她一岁的杜繁琦。重要的是,杜繁琦喜欢过王晋川,也因此对俞宝音和介明妤一直保持着一种不友好的态度。杜繁琦也认出了她,明显地在人群中多看了她一眼。但她什么也没说,径自上了楼。介明妤跟黎越一起拎着一个新同年兵的行李,始终想不通这事儿为什么就会这么寸,自己为什么就落到了杜繁琦的手里。实际上她也没有对杜繁琦做过什么过分的事,但是杜繁琦自己就是要一厢情愿地把她和俞宝音当成假想敌。等所有人都进了屋,刚才替杜繁琦拿东西的那个新兵便问她:“排长,这个东西给你放哪儿?”杜繁琦指了指自己的床铺,说:“这是我的床,你把床架子拖开,柜子后面有一点空间,暂时放那儿吧,等开库了我再放库里去。”新兵得令,立马上手干活儿。要依照杜繁琦指示把东西放在床后,她得整个身子横过杜繁琦的床铺。她的柔韧性没有那么好,不自觉地就把一条腿跪在了杜繁琦床铺边上,压住了她的褥子。许萍见了,上去就是一个飞腿,把那新兵的膝盖从床沿上踹下来。杜繁琦原本自己在一边玩着手机,隐隐约约地看着一个人影从面前一闪而过,一抬头就看见许萍从抬脚到踹的流畅动作,她看得一惊,问:“怎么啦?”许萍说:“要让她们养成习惯,这么随便往床上靠,破坏内务可不行。”杜繁琦没说话,嘴巴一扁看向了别处。这一看,恰好就又对上介明妤的视线,杜繁琦刚刚还下垂着的嘴角瞬时间就又扬了起来。这意味不明的一笑,终于让介明妤在这个晚上失了眠。第9章与发小的别样重逢(1师里的兵员参谋和排长杜繁琦去车站把最后几名天津的新兵带回来安顿好时,她们这个新兵排就算组建完成了。北方短暂的秋天相比于其他三个季节是最宜居的,秋高气爽,偶有微风,在这个季节训练,无疑也是相当舒适的。训练的第一个科目是军姿,作为队列训练的基础,新兵们在训练场上往往一站就是一两个小时。用杜繁琦的话说,她是排长队伍里的新兵,许萍是班长队伍里的新兵,她们两个“老新兵”将会带着从四川、岷南、山西、天津四个方向聚集在一起的这些个新兵一起,共同学习,共同进步。但杜繁琦和许萍毕竟不是新兵了。早晨新兵排第一次出cao,因为总是有人对不上步子,许萍只好下了“左右左”的口令。其余男兵连队的一支支队伍从她们身边经过,对这样不伦不类的口令都给予了无情的嘲笑,新兵排着实在全大院面前丢了一次人。杜繁琦想得开,倒还没动什么肝火。而有些急功近利的许萍自然又着实地生了一次气,收cao回来讲评时劈头盖脸地训了她手下这批新兵一顿。因此,新兵们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又惹班长生了气。前些天背过的军姿动作要领在脑子里一遍一遍的过,每一个关节都在狠狠地发力。眼睛要盯着正前方,焦点固定到某一片树叶,某一片屋瓦,如果正前方对着的是战友的后脑勺,那么就精确到某一根头发。不过毕竟是第一天训练,即便背过了,实际cao作中也仍旧不得要领。看上去站得不错的新兵们,仍然没过得了许萍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