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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刺骨的湖水蔓延过头顶,稀薄的空气瞬间消泯,连同明亮的日光,透不过湖水的厚度,越来越黑暗。姜媃还憋着气,串串小气泡从她口鼻涌出,眼前斑斓的水中倒影影影绰绰,让她看不太清楚。她只能清晰感受到脚踝的冰冷湿滑,像是被水蛇给缠住了。但是她知道,那不是水蛇,而是早有预谋的水鬼!姜媃另一只脚用力往脚踝一踹,挣得片刻喘息,她在水下睁大了眸子低头看过去。数十道黑色水鬼宛如游鱼一样游曳扑腾过来,其中水鬼手里还拿着用来捕鱼的渔网。这个时候,姜媃可不认为那渔网是真用来捕鱼的。她想也不想,腰身一扭,在水下一个转身,灵活如惊鸿游龙,双腿再是一摆,飞快蹿了出去。在她身后,是紧追不舍的水鬼。姜媃想骂娘了,事实证明,再是未成年,尼玛那也是可以是更坏的!她以现代人的惯性思维来衡量秦沁,自然没法得出正确的判断。就像你根本没法预料到,本该是受保护的弱小未成年却理所当然的弑母,理所当然的施虐强O女干,完事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说——“我杀的又不是别人,我杀的是我妈!”“强了又怎么样,我是孩子我是未成年。”天真的恶,才是最极大的恶。姜媃现在是深刻的理解这句话了,虽然似乎可能晚了点。渔网当头掷过来,姜媃及时转向,仍旧被罩了个正着。她挣了挣,非常理智的知道自己跑不了,于是很乖巧的束手待毙。两名水鬼游上前来,绕着姜媃游了两圈,将人捆绑的结结实实。姜媃面带微笑,隔着两丈多远的距离,她看见秦沁身边也站着名水鬼,只是看不清是被挟持还是一伙的。她心里冷嗤,回过头被那两名水鬼拽着往更远的地方游去。余光隐隐中,姜媃好似看到另一个方向,酷似秦野的人影正在水下同水鬼扑杀。当猩红色在水下缓缓蔓延扩散之时,她眼瞳骤然紧缩。没错,是她家大佬!猝不及防,姜媃猛烈的用头去撞其中一名水鬼。水波摇曳,剧烈晃动。姜媃只感觉后脑勺一疼,整个人瞬间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嫂嫂!”模模糊糊中,她听到的最后声音,像是秦野愤怒如凶兽咆哮的声音。“哗啦,哗啦,哗啦”宁静的映月湖湖面,接二连三响起破水声。封卿期待地望过去,来回看了两三遍,仍旧没看到姜媃的人影。他表情难看:“人呢?”打头的护卫小队长飞快上了画舫,跟他低声回禀:“东家,小的们在水下发现有水鬼的踪迹,但是他们跑的太快,我等无能追不上,只有一名水性最好的护卫远远坠在后面追了过去。”封卿咬牙切齿,他暴躁地跳起来踹了船舷一脚。“嘭”那一脚发出巨大的动静。流火也傻眼了,所以什么意思?她家少夫人呢?“秦沁,对是秦沁,是她专门等在甲板上拦住了少夫人!”流火声音里不可遏制的带出怨恨来。封卿接连冷笑:“带第二队的人,先给我把水台秦家的美人铭牌给我砸了,然后直接去秦家管秦老三要人!”“**O他娘的,老子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在老子头上动土!”封卿彻底火了,他不管是秦老大还是秦老三,总归其中一个是,他一起弄了,谁都跑不掉。“哗啦”又一声水花飞溅声。封卿往湖面望过去,就见一身玄色衣衫,面容肃杀冷凝的秦野从水下冒出来。他薄唇几乎抿成直线,被湖水冻的苍白的脸上泛着骇人的疯狂,还有那双狭长的凤眸,又扑腾出久违的猩红血丝。他的模样很是骇人,一身煞气,出了水面后,封卿才看到他手里还捏着把匕首,并隐隐有血腥味从他身上弥漫出来。“你,又杀人了?”封卿震惊了。琥珀带赤红的眼珠冷若冰凝地看他一眼,秦野什么都没说。封卿倒抽了口冷气,快给这个小祖宗跪了。“可需要善后?”他急巴巴的又问,生怕还要再捞秦野一次。毕竟,他可没第二个值钱的名额能给了。秦野薄唇轻启,露出恶狼一样的森森白牙:“湖底。”封卿松了口气,映月湖下多鱼虾,所以尸体也泡不了几天,再者即便成了浮尸,那也没证据能证明和他们有关。秦野抹了把脸上的水,看着某个方向:“给我一条船。”封卿挥手:“给,给!”他也知道,这个时候比任何人都想找到姜媃的,非秦野莫属。暂不说秦野那边要如何去寻人,只说姜媃被后脑勺的痛给痛醒后,她摸着明显肿起块的脑袋,抽着冷气艰难睁眼。然,才撩开眼睑——“握草,是人是鬼?”姜媃蹭蹭后退,惊吓的冷汗都出来了。面前一道躬伏的黑影,晃晃悠悠,还发出厚重的喘息声,像是有痰堵在破风箱的喉咙上,怎么也吐不出来。一点光亮冉冉升起。姜媃借着豆苗油灯才看清,面前的是个人,一个头发披散,拢住了整张脸的人。姜媃松了口气,只要还是个活人就还好。她此时方察觉,这是一艘乌蓬小船里,蓬前后都用竹帘做门牖,遮掩的密密实实。船里头,就只有她和那个不知名的人。“你是谁?你想要什么?”姜媃拧着身上湿哒哒的衣摆,一身冷的哆嗦。那人嘿嘿一笑,转头看向姜媃,然后缓缓撩起了乱发:“你说我是谁?”姜媃拧衣裳的动作一顿,乱发光影下,她看到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那是,秦桓之!“说你个叉叉的头!”姜媃终于还是别憋忍住,爆了粗口,“你这老阴比吃饱了撑的,嗯?”她太愤怒,抓起那盏豆苗油灯就砸过去。“哐啷”一声,灯灭漆黑。姜媃想也不想,蹭地蹦起来,快的跟兔子一样,拔腿就往门帘那狂奔。门帘被掀开,明媚的光线透进来,姜媃止步,堪堪收回了迈出去的脚。视野里,大片的翠色碧波,有风而起,簌簌声响,极为动听。姜媃快哭了,乌蓬小船隐在郁郁葱葱的芦苇荡里,这里没有其他动静,看不到其他东西,甚至不分东西南北。她根本没法逃!更勿论说,小船周围还围着另外四五条同样的乌蓬小船,船上或站或坐着身穿紧身鱼皮服的水鬼。“呵,”隐约的笑声传来,“没觉着这景色很熟悉?”姜媃回身,愤怒地一把扯烂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