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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

    个从犯,她就是有心也帮你们担不了。”

接着轻轻叹息,痛心道:“真是法盲啊……”

11、第11章...

夏天青脸色有点难看,从地上站了起来。

那个男人穿着唐装,手上还带了只玉扳指,头发一丝不苟地往后面梳去,眼睛里微微带着笑意,此刻风度翩翩,可称儒雅。

她眯着眼警告:“你别多管闲事。”

“你们继续。”周雁南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们,表情明明是和颜悦色,却凭空的叫人有些不寒而栗。

任真喘了喘气,把身上被撕成几片的衣服稍微拢好,咬了下嘴唇,睫毛微微颤动,像是秋季不甘陨落的蝴蝶。

“夏姐……”一女的往前站了站,小心翼翼贴着夏天青的耳边:“我听我爸说过这男人……咱们最好走了吧。”

夏天青闻言诧异地看了周雁南一眼,而对方仍是气定神闲,被各色目光打量着,表情轻松,嘴角含笑。

她脸色阴晴不定,不甘心似的瞪了瞪躺在地上的任真,最后挥了挥手:“走。”

周雁南侧了一步,给他们让出位置,擦肩而过的时候,夏天青忍不住偏头看了他一眼。

离得极近才能发现他的右眼角有一道很浅的疤痕,顺着眼睛的弧度,把他的眼型勾着往上挑,因此也总觉得这男人带着三分笑,哪怕是脸色冷到了极点,也总似笑非笑的,叫人分辨不出真实的面孔。

她心里忽而一颤,继而脊背升起一股寒意,不动声色地快步离开,此时居然有些庆幸,方才没有跟他正面硬对。

走光了,嘈杂的脚步声也逐渐远去,周围重归安静。

任真闭了闭眼睛,蜷缩在地上,感觉到半裸着的身子被罩上了一件轻薄的衣衫。

真丝的唐装滑过肌肤,有点冷。

她打了个冷颤,轻声说道:“谢谢。”

周雁南坐在了她旁边的地上,倚靠着身后的墙壁,抬头看着铁灰色的天空,漫声说道:“你不用谢我,反而是我要说声抱歉。”

任真没有答话,把身上的衣服收紧,慢慢地想从地上坐起来,牵扯到了全身的伤口,嘶嘶吸气,表情有些痛苦。

周雁南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出手帮忙,直到她坐了起来,跟他一样脊背依靠着墙壁,才微微一笑道:“很不巧,杨威今天被囚禁在家里,如果按着你的计划一直激怒夏天青,可能刚才她真的会做出那种事情而来不及被阻拦,虽然效果更好,但难免有些不值得。”

她很聪明,只观察过几次,就能大体推断出人的性格,也知道如何最有效地刺激他人的情绪。

“谢谢你救了我。”任真垂着头,伤口还在发痛,但声音已经冷静了下来,“但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是个三好学生,跟周文涛没有说过一句话,偏偏赶着夏天青来找你麻烦的时候遇见了他,还让他知道职校的那帮孩子在找你。”周雁南侧身,轻轻把垂在任真脸前的头发拨开,露出那张被打得肿起来的脸,语气很轻柔,“他蠢,我不蠢。”

任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巷子口有人冷声喊他:“周雁南。”

是杨威,浑身伤痕的杨威,跟现在惨兮兮的任真有的一比。

此刻他正在阴沉地看着他们,冷冷的不发一言。

任真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在角落里,身上盖了件周雁南的衣服,脸被打得高高肿起,眼神毫无生气,漠然地看了杨威一眼,重又低下头去。

周雁南的衣服给了她,里面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和任真靠的非常近,几乎是身体贴着身体,显出几分暧昧。他唇角勾了勾,从地上站起来,略过杨威走出去,顺手把气喘吁吁跟过来的周文涛拎走,懒洋洋道,“龙套退场时间,走了,跟雁南哥打游戏去。”

身边气息一凛,杨威慢慢地坐在周雁南刚才的位置上,仰着头,目光没有焦点地看着天空。

过了很久,他张了张口,似乎不知从何说起,“我这辈子没有求过谁。”

任真慢慢把头抬起来,看着杨威仰起来的侧脸,没由来的,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哀伤,刹那间击中她的内心。

无法论证它从何而来,而杨威此刻缓缓低下了头,和任真对视着,脸色十分温柔,甚至微微笑着,“我求你,任真。别再受伤了,以后开开心心地活着,好不好啊?”

任真勉强扯了扯嘴角,伸手抚过杨威嘴角伤口,慢慢滑到了额头,拨开凌乱的垂下来的头发,接着是他闭上的眼睛,指尖有些潮湿。

她声音有些喑哑,“我好难过啊。”

如果人生注定这样矛盾的话,她该如何答应如此为难的要求。

杨威捉住了她的双手,睁开了眼睛,眼神一片清澈。

他伸手揽过了任真,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头顶上,蹭了一下,语气笃定:“你做得到。”

语气极轻,像是缓慢坠落的羽毛,落在地上悄无声息,呢喃自语着:“是不是,我们任真可以做到的。”

肩头被晕湿一大片,杨威双臂逐渐收紧,无声地听怀里女孩的哭泣。

他们相拥着取暖,任真咬着发颤地嘴唇,慢慢说道:“我做不到。”

她的嗓子里还在呜咽,声音却很坚定,告诉杨威:“我没办法答应你。”

“因为,”任真轻轻挣开杨威的怀抱,直视着他。眼角还有泪痕,深吸了一口气,低低说道:“坏人还没有得到惩罚。”

梦里的面容在刹那间重现,烧毁的五官逐渐清晰,变为此刻任真坚定的面容,灼眼地无法直视。

杨威漠然地移开视线。

他有些不合时宜地想:杨威,你完了。

任真伤口的疼痛忽而加倍,她喘了一口气说:“你生气了。”

杨威轻轻地摇头。

任真重新把头埋在膝盖之间,有些沮丧:“你就是生气了。”

“没有。”他回答道。

说不上生气,也说不上失望,他应该早就知道这个答案。

任真没出声,抬起头来,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快下雨了。

她的手掌撑着地面,慢慢爬到杨威的面前,半跪在地上,身子往前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