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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5

    对应也写上了湛湛的,接着照规矩换了紫色的包袱给小心包裹好,准备了若干蜜食作为回礼。

随后双方又交换了婚书,那托跟左巴门检查无误后,便收好两人的庚贴准备着回宫里报聘,马佳志辉把两位大宾送到大门外,踟蹰了半晌,拦下他们到稍微背静一点的地方,搓着手一脸为难的问,“我这有个疑问想要请教两位大人,咱们家的婚事你们二位也瞧见了,来得太过突然,倒也不是埋汰自家的姑娘,可总也觉得奇怪,好像这阵zigong里格外关照家里似的,不知这当中是否有什么内情儿,还请两位大人给个提点。”

左门巴一个白眼翻到脑袋后头,扬了扬手里的包袱说:“不是,您这会提这茬儿,早干嘛去了,龙凤大贴可都换过了,上头瞧得起咱家,您是觉得无福消受还是怎么的?”

那托也道:“我说咱们家出息点成吗?天上掉馅儿饼,接着就行了,噎不着您,宫里路数儿深,上哪儿去跟您打听情由儿?名册上统共就那么几家姑娘,上头瞧着咱们家的格外入眼,顺手给三爷指个婚,这有什么的?”

原本心里还有些顾虑,被两人这么一说,只道是多想了,马佳志辉陪着笑把两人送上轿,拜个手道:“神来气旺,我这也是被喜晕头了,二位大人多担待,这阵子辛苦两位大人前后cao劳,隔天请您二位吃酒,还请二位赏脸才是。”

是应酬也是心意,过了聘,人名义上就是皇亲国戚了,两人客气应下,回拜个手让他留步,前后上了轿赶回宫里复话。

又过了两日,等自家这边准备好嫁妆,两位大宾登门将迎娶的吉期红贴送到,老太太亲手接下后,请人用红单开写了湛湛的衣裙尺寸,交给二人带回宫里。

宫里照单制作成后,再次延请那托跟左门巴将亲王福晋的官袍衣饰品送至家里。

然后宫里派了位精奇嬷嬷到家里调/教规矩,据说从前在太后身边当过差,有其主必有其奴,待人也很亲和的样子,宫里出来的都是明眼儿人,跟湛湛相处了没两天,就察觉出她心绪不稳,隐隐有一股抗拒的劲头。

春光乍泄,从窗外透进光束,屋里人正在练习走步,走到堂屋尽头款款转过身,如玉的脸底上逐渐被细光铺匀,眼含波光,却淡淡拢着雨雾。

嬷嬷叫声停,容她坐下歇会儿,直白地开口问道:“姑娘心里头是不是藏着事儿?总是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奴才待你太苛刻了,姑娘不服气?”

听她口气不善,湛湛忙起身,欠身赔了个不是,“嬷嬷误会了,我没有不服您的意思,我哪儿做得不周到,您指出来,我一定改。”

人探了探手让她坐下说话,叹了口气,跟她拉家常,“像姑娘这样的,每回选秀奴才都能碰上,面上规规矩矩的,挑不出一点错儿,其实心里都挂着劲儿,不情愿走入宫这条路子。”

湛湛低头绞着帕子没有否认,又听她说道:“每逢大选,留在宫里的嫔妃小主海了去了,可不是谁都能有时运得万岁爷垂怜的,不是奴才说您,姑娘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王爷府上,不说侍妾,就是通房暖脚的丫头都没有,照宫里的规矩,阿哥年满十五,就能往房里送人破身子,三爷自小离家,奴才料估着这宗儿兴许还得由姑娘来完成,爷们儿嘛,虽说是贪新鲜,可总对开口奶有念想,况且您又是正头福晋,将来诞下小世子,就算是后头府上再进人,也欺负不到您头上去,跟那些旷夫怨女比着,您瞧您跟王爷多大的福气……”

湛湛听得目瞪口呆,心说宫里的女人怎么越上了年纪越发口无遮拦,公然在她跟前开起荤腔儿来了,脸上火烧似的,红到脖子根里去,语无伦次地打断她说:“您还是跟我聊点其它的罢……”

“姑娘别羞,”嬷嬷笑道:“奴才在宫里就是吃这口饭的,姑娘面上的规矩都学得差不离了,内里的,奴才也该跟您交待了。”说着打发人从她的嫁妆里娶过来一双鞋,细细解说:“后日成亲,统共给姑娘备了三双鞋,要按照顺序穿,千万不能出错,咱们说黄道鞋是姑娘上轿时穿的,拜堂成亲时要换上踩堂鞋,奴才手里这双是您的睡鞋,成亲当晚,一定得让王爷替您脱下,请王爷看您的鞋底儿,明白吗?”

见她四六不懂的模样,嬷嬷又一遍嘱托道,“别的您都别管,只管照着奴才刚给您说的做,准出不了错,姑娘可记清了?”

湛湛暗道这是什么规矩,哪有请人看脚底板的,听人口气,似乎挺要紧,于是就懵懂点了点头应是。

嬷嬷这才满意地笑了,笑得颇有深意,“姑娘家的面皮都薄,您怕臊,旁的奴才就不过多啰嗦了,只这么点儿大概也够用了。”

还没体会到这话里的深意,再挣开眼时,仿佛大梦一场,她被人从炕上催起,簇拥着洗漱,绞脸,上妆,看着镜中一人凤冠霞帔,吉服上缀满鹤纹,跃然生姿。

她无可避免地想起一人,原来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盘算之中,直到昨天,家里一直在cao办她的婚事,她置身事外还像是一个局外人,如今才切实感受到她跟此事相关,命途突然发生转折,却由不得她选择,她要跟一个相知甚少的人走完余生的岁月,预料不出前景是好是坏。

湛湛彷徨无解,觉着什么都还没有准备好,就被蒙上了盖头,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凤鸾和鸣

随着送亲太太到家里正屋的厅堂中,乐班高声赞礼,诚亲王迎亲的车舆已到,照大邧的风俗,夫婿舆马至岳家门口,必久侯于门外,谓之“捺性子”。

对方是位王爷,娘家任谁也不敢摆这个谱儿,一家人毕恭毕敬把人请进屋里,请人喝了三道茶,临行时临成又以平辈人的身份斟了上马酒请人喝下。

湛湛看着他四爪蟒纹的织金靴头缓步趋近,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送亲太太把一根红绸接进盖头下,握进她的手里,这就该走了,她倏地恐慌起来,低声喊了声额娘,却被漫天的鼓乐声吞噬。

手中的红绸微微扯紧,来不及犹豫,她任由他牵着往外走,出了自家门槛,临成背她上了轿子,她攥着哥子的袖头不肯撒手。

临成急得满头汗,凑近轿门口宽慰,“好meimei,你顶着盖头,瞧不清外头的形势,这么多双眼睛瞧着,可甭在这个时候使小性儿,三爷瞧中你,你瞧瞧这喜轿,十二人抬的,用的全是头水儿的轿围子,连娶亲太太跟送亲太太的两顶小轿也都是上等的,你高高兴兴,风风光光地走,将来受了委屈,大哥给你壮腰,这会儿可千万别误了发轿的时辰。”

见她松开手,伸进轿帘里,临成松了口气儿,示意喜乐班子鸣乐起轿,湛湛掀开盖头,透过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