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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着做些吃食,平日里也不接触教务,更不知道这般大的祸事怎么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她一双眼都差点哭红了。顺着鲁泰手指的方向一看,见着谢危自然是不认识,然而在看见姜雪宁时,目光却是一停,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喊:“认识,认识!这个姑娘我认识的!”姜雪宁的心幽幽沉底。鲁泰顿时大笑起来,有些欣喜如狂,续问道:“你何时何地,哪里见过她?”妇人哭着道:“两年,不,快三年了。就当年通州那事,死了好多好多人的那回。我跟小宝,去给大伙儿送刚做好的炊饼。那里都是大男人,这个姑娘穿着的是男人的衣服,可我一眼就看出她是假扮的,但想这也不是我该问的事情,便没有声张。后来,后来才听说通州出了事……”台下顿时一片哗然!鲁泰更是趁势厉声向姜雪宁叱问:“都已经被认出来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这局面已然对他们不利。可姜雪宁的目光去落到了小宝的身上,仔细考虑了一番,竟然不慌不乱,反问:“不瞒鲁舵主,我也的确见过她,但仅仅是在破庙之中,一面之缘,此后更是半点交集都没有。难道同在一处庙中歇脚,便能证明通州一役与我有关,与度钧先生有关吗?”“好,你既要负隅顽抗,今日便叫你死个明白!”鲁泰种种将女人推得倒在地上,自己却重新向小宝走了过来,冷冷道,“该你了,前日我问你时,你是怎么说的,今日便如实说出!”谢危将手背了,静静立着。小宝抬起头来向他看去,又慢慢转过头向姜雪宁看去,一双乌黑的眼底,闪过几分压抑的血性,竟然道:“我替先生做事,自然见过先生,也见过姑娘。可通州一役,甚至公仪先生的死,与先生和姑娘全无干系!我什么都不知道!”“胡说八道!”鲁泰勃然大怒,几乎立刻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满面凶恶之态,甚至有些狰狞。“前日你分明已经招认得一干二净,如今当着我天教众兄弟,甚至教首的面,你竟然敢撒谎!说,快说――否则我立刻剁了你的手脚,让你知道知道厉害!”谢危从头到尾都很镇定,此刻一撩眼皮,仿佛小宝并非为自己做事的人似的,只事不关己一般,淡淡提醒了一句:“鲁舵主,他年岁不大,你又何必为难?我竟不知,我教什么时候也会屈打成招了。”天教招募人入教,打的便是“大同”的旗号,向来厌恶官府衙门里那一套。早在鲁泰将人带出来的时候,就有人注意到了这两人身上的伤痕,见得鲁泰那般对付小宝,心里不免都有些不适。毕竟他们不是高位者。鲁泰当年跟公仪丞的时候还是个小角色,可这些年来位置高了,手底下有人使唤,床榻上有人暖被,甚至还有流水似的金银能花销,哪里还记得自己也是为了一口饭入的教?早不知把初心都丢到了什么地方。上天台还当是私底下,难免使人诟病。谢危此言一出,下面便有些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的声音。鲁泰再蠢,这时也反应过来,自己做得过了。一张脸一时红一时白,下不来台。但更令他狂怒的,是小宝先前招认,如今站在这高台之上,竟然不顾他嫂嫂的死活又矢口否认,反而使得自己陷入不利之境。而谢危方才这一句话,更绝了他用那妇人来要挟他的可能!至少现在不可能。场面一时竟有些僵住了。还是这时候万休子坐在上头咳嗽了一声,状似不经意地问道:“通州距离京城不是很近吗?这位姑娘,当时也在通州?”鲁泰瞬间就被点醒了。他一下反应过来,即便小宝不开口,也不是没有文章可做,这一时竟干脆放了小宝,站到中间来,指着姜雪宁问他:“方才你说,跟着度钧,所以自然认识这个女人。那我问你,这女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是何背景,与度钧又是什么关系?”小宝一听这话,面色便变了一变。与此同时谢危一张脸也沉了下来。姜雪宁虽不知鲁泰为何问起这话,可只看小宝与谢危的脸色,便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天教,或恐是一桩麻烦――这样一个与朝廷作对的教派,会怎样看待一名官家小姐?鲁泰见小宝不开口,冷笑道:“说啊!不是认识吗?!”小宝喉咙干涩,开口道:“姑娘姓姜,乃是,乃是……”后面的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鲁泰便冷哼了一声,自觉已经握住了胜机,环视周遭所有人,大声道:“你不说,我却知道,我替你说!这个女人,姓姜,叫姜雪宁,是狗朝廷里户部侍郎姜伯游的女儿!她父亲在朝廷里当大官,是皇帝的走狗;她jiejie嫁进了王府,是皇室的媳妇;而她自己,入过宫,当过公主的伴读,而且还是度钧的学生!这样一个女人,我教号称与公仪先生齐名的度钧先生,竟然枉顾伦常,还要与她修炼,更为她孤身涉险!兄弟们,可还记得我教的教规――”竟然是官家女!一石激起千层浪,高台之下,一瞬间人声鼎沸!不少人又惊又怒。“竟然还是皇亲国戚?”“呸,难怪这架势,看着就不像普通人家!”“户部侍郎,年年苛捐杂税收着的户部吗?”“度钧先生怎可与这种女人一起……”“师生之间,伦常何在!”“呸!”……若说先前还是看戏的人多,眼下姜雪宁的身份被公之于众时,大部分人先前那种看戏的心态便骤然转变了。大家都是贫苦出身,受尽了赋税的沉重与徭役的艰苦,对朝廷,对皇族,都有着深深的怨气,不然又怎会愿意为天教卖命?求得不就是有一日“大同”么?可这权贵家的姑娘,就这样立在高处,还与他们教中大名鼎鼎的度钧先生搅和在一起,实在扎眼,甚至让人的怒气与怨念都有了一个明确的对象和出口。教中有过明确的规定,凡入教者,从此与权贵划清界线,有家者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