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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得享受。成天干这种脏活儿累活儿,何必呢?”人家若不干点脏活儿累活儿,只怕也没得你享受。姜雪宁忍不住腹诽了一句。她得体地笑了笑:“定非公子说笑了,您既然在天教中有这样高的地位,想来也曾有闻鸡起舞、悬梁刺股之勤,卧薪尝胆、宵衣旰食之苦,实在是自谦了。”萧定非茫然:“你说什么,鸡有胆吗?”姜雪宁:“……”是她忘了,这人不学无术,听不懂这么文绉绉的话。唇边的笑容隐隐有片刻的皲裂,她及时调整了过来,简单明了地道:“我是说,您一定是吃过苦的人,所以才能有今日的地位。”谁料,萧定非听了竟然大笑几声,连连摆手:“错了,错了!”姜雪宁一怔:“错了?”萧定非张扬的眉眼凝着几分邪肆放旷之气,那风流的味道酥到骨头里,随意抬手虽然是花架子,可也有点指点江山的意态,只道:“我可不是吃得苦的。姑娘你不知道天教,可不知道在教内混出头有多难,十个人留下两个,其中一个命还要去半条。这天底下,有人就是运气好,投胎好。比如本公子,不知哪个犄角旮旯的爹娘给了一张恰恰好的脸。靠脸吃饭,也靠不要脸吃饭,怎么样,好看吗?”说着,他还指了指自己那张脸。长眉挺鼻桃花眼,眉骨高便显得轮廓深,薄唇带着点微润的光泽,唇角总是弯起来几分,有点不那么驯服的味道。乍一看觉得英俊潇洒。可若盯着那五官的细节细看,隐隐然之间就会给人些许难言的熟悉感。若换了旁人来听,只怕听不出这话的深浅。可姜雪宁毕竟是上一世回来的人,心底里浮现出的是萧姝与其弟萧烨,甚至是定国公萧远的面容,与这张脸一重叠,便有三分像。至于剩下的……据传是与定非世子的生母,也就是勇毅侯燕牧的meimei燕氏很像。靠脸吃饭。也靠不要脸吃饭。这话意思可深了。萧定非就是仗着没人能听懂,瞎说大实话,末了还冲姜雪宁眨眨眼:“我可是天命之子,跟着我能享福的,姑娘不考虑考虑吗?”姜雪宁淡淡一笑:“天下没有白掉的馅儿饼,如有所予,必有所取。公子的服气,旁人不敢肖想。”如有所予,必有所取。先前一张嘴还叭叭个没完的萧定非,忽然安静,面上的神情也凝滞下来,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竟有片刻的阴郁。过了一会儿,他才不大高兴地哼了一生,下巴抬起来端起那副倨傲的姿态,终于不大客气地嗤道:“你懂个屁!”姜雪宁竟也没有生气,只是笑看着他。萧定非不知怎么竟觉得有点发怵,明明是头回才见着这个姑娘,可对方既不为他所勾引,也不因此羞涩,反而坦然大方,不大害怕模样,刚刚好能掐住他脉门似的。只这一眼,有点把人看透的感觉。让他想起那个姓谢的。想当年,他还是个城隍庙外头要钱的小乞丐,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大冬天里裹了条麻袋被人赶走,摔在地上磕得膝盖和额头上全是血。一抬头才发现自己碍了一行贵人的路。这帮人的穿着也不见得很富贵,打头走着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脚下踩了一双粉底的靴,穿着藏蓝杭绸圆领袍,看模样倒是颇为精神,只是眉宇之间过于沉凝。按城隍庙里那算命的瞎子的话来讲,这是有煞气的面相,命格很硬,非常人行事所能比,遇到了绝对要退避三舍走路边躲开的那种人。他当即吓了一跳,又看这人后面跟着浩浩荡荡好几十号人,仿佛要往那城隍庙的方向去,连忙要躲开。可没想到,后面竟忽然有人叫他站住。他以为自己要倒霉,二话不说拔腿就跑。当然没能跑多远,很快被抓回来,重新拎到了这帮人面前,顿时求爷爷告奶奶,请他们放过自己。那为首的中年男人向自己身后看了一眼。先前叫他站住的那个声音便道:“擦干净他的脸。”萧定非一张脸被人擦了个干净。这时候他才被人捏着脖子,被迫抬起了脸,于是也终于看见了前面三步远的地方,站在那中年男人不远处的……少年。又或许是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不很好判断。因为身量比寻常人高些,但也比寻常人瘦些,眉眼冷峻,面上凝结着一股浮动的戾气,几分病气更纠缠于其中,看清楚他长相之时,原本平静的目光便忽然变作了凛冽的冰霜。十几年过去了,萧定非都忘不了那个眼神。那总是让他想起时便后背发寒的眼神。当时他就被吓得一动不能动了。接着便听那中年人唤道:“度钧?”那少年的目光过了很久才收回,然后才道:“义父,他最合适。”什么合适?他是半点也听不懂。不过等到后来听懂了又怎样呢?好像也不怎样。从当街行乞的乞丐,到锦衣玉食的公子,可说是从地上到了天上。他已经吃了太多的苦,不想再吃更多的苦了。旁人生下来就是王侯将相,爵位世袭,老子为什么不能爽一把?何况这是那人不要的。而在接下来的这十几年来,他也无比庆幸自己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因为失去这个名字的人所过的日子,是他无论如何咬牙都不可能过得了的。即便他才是那曾经出身低贱的乞丐。“你知道,放弃这名姓,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吗?”“知道。”“那还是要舍弃吗?”“母已去,父不配,名成其辱,姓冠我恨。这样的名姓,我不要。唯谢天垂怜,境危见性,虽居安不敢忘,愿舍旧姓,去旧名,弃旧身。天潢岂不同庶民?纵万难加,我不改志。”天潢岂不同庶民?纵万难加,我不改志。萧定非想,对这三字名姓,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