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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浮出来,一件一件,越发清晰。只是越清晰,那一股在胸臆中涌动的戾气便越重。他轻轻地张了手指,搭住自己的眼帘,也搭住自己半张脸,忽然唤道:“剑书!”剑书随他一道到了斫琴堂,但未进门,只是在门边候着,立时道:“在。”谢危道:“立刻着人往丰台、通州两处大营,盯好各条驿道,送出的不要紧,凡有送信入城者一律截下,连入城之人都不要放进去一个!若有想通传勇毅侯府出事消息之人,能抓都抓,不能抓都杀。”这声音已是冰冷酷烈。吕显听得心头一寒。剑书领命将去,可迟疑了片刻,却犹豫着问道:“若,若想入城的是教中人……”“……”谢危搭在面上的手指慢慢滑了下来,眼角眉梢上沾染着的刀兵之气却渐渐寒重,沉默有许久,才低沉地道:“一律先杀。”晨雾浮荡在院落之中。斫琴堂内尚有茶香氤氲。然而这一刻的剑书只觉深冬凛冽的寒气已提前侵染加身,钻进人骨头缝子里,不知觉间已是一片萧杀!他深深望了谢危几眼,可终究知道事到如今,这件事在谢先生这里已经毫无转圜余地,是以收敛所有心神,躬身领命退了出去。吕显却是久久回不过神来。他打量着谢危,难得没有平日玩笑的轻松:“教中情况,已经不堪到这境地了吗?”谢危闭上了眼道:“他年岁渐高,等不得了,且公仪丞素来与我不对付,我上京后,金陵之事便鞭长莫及,他若不趁机算计,倒堕了他威名。世不乱,教不传。勇毅侯府治军甚严,在百姓中多有盛誉。一朝设计逼得侯府陷入绝地,引皇帝忌惮出手除之,便可令朝廷失民心,如此天教才可卷土重来。何况勇毅侯府掌天下兵权三分,丰台、通州两处大营皆有重兵驻扎,向为侯府所率。若有人借此机会传递消息煽动军心,引得军中哗变……”此为君王大忌。届时无论勇毅侯府是否清白,只怕都难逃九族诛灭之罪!这一点,吕显也能想到。只不过……他其实想说,若勇毅侯府当真出事,未必不是好事一件。毕竟朝廷失却民心,皇帝失却臣心,丰台、通州两处大营的兵力更可趁机拉拢,只要将还侯府清白、讨伐昏君的旗号一打,原勇毅侯府之旧部或许便会来投。如此,牺牲一个侯府,却能换来大局。可在谢危这里,事情好像非同寻常。他不知其中利害,也不敢妄言,是以看了谢危许久之后,终究没有出言说什么,只是道:“你把刀琴派哪里去了?我打听得今日那尤芳吟要见任为志,正缺个人探听探听。”谢危瞥他一眼皱了眉:“刀琴没空。”吕显顿时瞪眼。谢危淡淡提醒他:“你对尤芳吟之事未免太执着了些。”吕显浑然没放在心上,嗤了一声,颇有些斤斤计较:“我吕照隐考学入仕输给你谢危便已经够丢人了,从商这一道苦心钻研,自问拿捏时机、算计人情都是上乘。总归你谢危不可能从商,我便没想过谁还要在此道压我一头。生丝那一回,却被人捷足先登。这口气是你能忍?”谢危面无表情:“我能。”吕显:“……”这他娘还能不能好好聊天谈事儿了!他有心想要反驳,可细细一琢磨谢危这些年过的日子,又没那底气开口,终究把手一摆,气道:“不管了,人你不借就不借,我还不能自己去查了吗?小小一个尤芳吟,我吕照隐手到擒来!”说罢把端着的那盏茶一口喝干,径直从斫琴堂走了出去。谢危也不拦他。吕显走到院门口之后回头一看,姓谢的已经又在面壁了,不由暗骂了一声:“奶奶的,还真不拦老子一下!好,够狠。这回非要把事儿办漂亮了,叫你瞧瞧!”骂完便哼了一声,把手一背,扇子一摇,就上了街。蜀香客栈还是那老样子。吕显琢磨着先去找任为志聊聊,也好探探口风,看看还有谁想要入这股。可没料想,他前脚才跨进客栈门,后脚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那边正同掌柜的说话的尤芳吟。好嘛,冤家路窄。听闻最近任为志又收到了一笔钱,吕显暗中查过,竟然来自清远伯府,似乎还是后宅里的尤二姑娘出的。而那段时间,他正好在这客栈中看见过尤芳吟。这一下,他倒有点不明白起来。难道上一回生丝的事情,的确是伯府在背后主导,这微不足道的庶女不过是伯府派出来的一个小卒?想到这里,吕显面上便挂上了笑意,一袭长衫穿在身上倒是颇为斯文,竟上前主动向尤芳吟拱了拱手,道:“上回便在此地遇到过姑娘,听闻姑娘也与任公子有往来,今日缘分到了,又打个照面。在下今来也找任公子,不如同去?”尤芳吟顿时一怔。她如今还住在牢中,上回尤月和她一起进衙门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是以尤府根本没有往外声张。而她则等尤月已经入宫之后,才挑了个合适的日子,请周寅之将自己的放了出来,准备办姜雪宁交代给自己的事情。遇到吕显,她没想到。更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上来搭话。吕显见她半天不说话,试探着又问了一句:“姑娘?”尤芳吟这才回神,却是拘谨且慎重,既不知此人身份底细如何,更不知此人是何用意,更何况她今日见任为志,还有别的事情想说,并不方便旁人在场。所以她垂下头道:“我与您不熟,还是自己去吧。”“……”吕显生意场上打滚久了,很久没听过谁用这么直白的理由拒绝自己了。不熟……他笑容有些僵硬:“姑娘说得也是。”尤芳吟便低垂着眉眼,也不敢多言,只向他一躬身算是道了个礼,便谢过旁边的掌柜,埋着头往楼上去了。吕显只好在下面看着。尤芳吟越往上走,越是紧张,待到得任为志门前,才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