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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冷静太过平淡,以至于带了几分摄人的森然,本要将她押走的小太监们都是一愣。汪荃也懵了。姜雪宁定定地看着他道:“我入宫是为长公主殿下伴读,是朝廷三品大员姜伯游家的嫡次女,既不是妃嫔,更不是宫娥,慎刑司要押我,我一介弱女子自难反抗。但也请汪公公掂量清楚,若事后证明我清白无辜,却偏在慎刑司中有什么三长两短……”慎刑司她怎能不知道呢?活人进去交掉半条命。如今连自己的屋里都搜出“反贼”的东西来,等进了慎刑司,天知道会是什么光景!若受点伤,破点相,便是安然出来又找谁去说理?所以此地她是万万不能去的。汪荃在这宫中也算是浸yin多年了,帮宫内不少说得上话的主儿办过事,有些手段他心知肚明。只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好不容易等到内务府那帮人倒霉了,轮到他上位,便想借此机会在太后娘娘面前好生表现一番,是以才搞出这么大的阵仗。但姜雪宁说得对。这可不是一点背景都没有的宫娥太监,而是户部侍郎的千金。她要真是逆党那没什么好说的,扔进慎刑司也就扔进慎刑司了;可万一这背后是神仙打架,他却二话不说把姜雪宁关进去了,出个万一,神仙们高高在上不会出事,要背锅的可是他自个儿!汪荃也不傻,脑筋一动便也转过弯来了,只眯起眼睛来看姜雪宁,像条蛇似的:“好!咱家为太后娘娘办了这么多年的事儿,还是头一回见着姜二姑娘这样的硬骨头!这可是你自己说不愿去慎刑司的,又觉着咱家没有处置你的权力,那咱家便对不起了。”他一摆手,竟叫人将姜雪宁松开了。姜雪宁站着不动。汪荃又一招手,点了旁边一名小太监来,道:“去,给慈宁宫那边通传一声,就说搜着逆党证物,人是给长公主殿下伴读的,却负隅顽抗,不肯暂就慎刑司羁押,请太后娘娘裁夺。”小太监领命急匆匆奔了出去。汪荃便意味深长地一笑,走进来竟在左排一把圈椅上坐下了,扫看周遭花容失色的众伴读一眼,只道:“诸位也别害怕,都坐下呀。”众人哪个敢坐?听了汪荃这话非但没坐下,反而在这堂中立得跟规矩,头也埋得更低了。唯独姜雪宁搭下眼帘,面无表情,轻轻一拂方才被人抓皱的袖子,直接在汪荃对面坐了下来。众伴读简直目瞪口呆。方妙眼皮跳个不停,只道姜雪宁今日别是出错什么药了。姜雪宁却没看她们一眼,甚至还端起先前没喝完的一盏茶来,从容地饮了小半盏。过了不到两刻,先前去的那小太监便奔命似的跑了回来,气喘吁吁道:“汪公公,太后娘娘有话,着您立刻押人往慈宁宫,娘娘要亲自询问。另外仰止斋中伴读都要跟随前去,以备太后娘娘讯问。”汪荃便道一声:“好。”姜雪宁这时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其余众人:她们一听说自己也要去慈宁宫受询,大多惊慌起来,胆小者如姚蓉蓉、尤月瑟瑟发抖,几乎站立不稳;姚惜、方妙等人也是面露忐忑,强作镇定;唯有萧姝,照旧是所有人中最镇定的一个,闻言只是轻轻皱了皱眉。汪荃这时候倒对姜雪宁礼遇半分了,还朝她摆手,却是皮笑rou不笑:“姜二姑娘,请吧?”姜雪宁心想,两刻也差不多了。她放下茶盏起了身,也不用两旁来人押着,自己便抬了步迈出门去。天色已暗,宫中各处上了灯。然而一点人声都没有。一行人走在路上显得压抑而死寂。此刻的慈宁宫中却已灯火辉煌,正殿高处坐了面容发冷的萧太后,闻讯而来的郑皇后低头坐在她下面,时不时抬起头来向宫门外望去。郑保则垂手立在她身后。终于,人来了。若忽略略显肃杀恐怖的气氛,此刻的场面与姜雪宁等人刚入宫时来请安实在看不出什么差别。众人齐声请安下拜。萧太后却是满面阴沉,连萧姝她都没叫起,只向下面汪荃伸手。汪荃便立刻躬身上来,将那一页从姜雪宁房中查出来的“逆党之言”递至她手中,禀道:“奴按太后娘娘懿旨,在宫中清理搜查,尤其是近来入宫之人,今日查到仰止斋时,便从姜二姑娘的房中搜出了此物,压在书案上一本书里,若非仔细翻找,只怕放得隐蔽也未必能发现。”这几日来,萧太后对这纸上所言已经不陌生了。她没有与上次乍见玉如意一般盛怒。但这种平静往往意味着更多的危险。她甚至还笑了一声,只道:“妖言惑众都惑到宫里来了,了不起。姜雪宁,哀家问你,还有什么话想说?”老妖婆还跟上一世一样不问青红皂白就给人定罪。姜雪宁熟知她德性,实在不觉得意外,只不卑不亢地再行一礼,道:“臣女不过闺阁一小小女子,怎会与乱党有所勾结?且这纸上字迹分明不出于我手,今日来臣女在奉宸殿中所写之字,可用以对照。请太后娘娘明察,臣女虽不知这一页纸是如何到了臣女房中,可绝非臣女所为。”萧太后道:“你倒推得干净。”姜雪宁道:“清者自清,臣女无愧于心。”“……”萧太后忽然发现,这姑娘此刻的姿态与她第一次入宫来请安时,可十分不一样。她掐着那一页纸,目光却沉了下来。停顿了有一会儿,才道:“你父亲是姜伯游?”姜雪宁看着萧太后这架势便知不对,心头一凛,答道:“是。”萧太后便道:“那你们姜府与勇毅侯府该走得很近,交得不错吧?毕竟空xue不来风,你同燕临就差谈婚论嫁了。”姜雪宁悚然一惊!她豁然抬首直视着萧太后,却清楚地看见了她眼底骤然划过的狠辣!萧太后把案前的玉盏都拂了下去,厉声道:“来人,把她拖下去庭杖,打到她招认为止,看她嘴硬还是杖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