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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为她布置,无论如何也没舍得下去手。末了只能抓了那棋盘上一盒棋子。黑白子俱是石子磨成。姜雪宁捡起来就一颗颗朝墙上扔,一颗比一颗用力,直打得那墙笃笃作响。“还当你姓谢的是什么好东西,原与那些酸儒一丘之貉!”她不去上学自有自己不愿上学的理由,平心而论,姜雪宁觉着自己还是很能忍的。便是那教的赵彦宏偏心,教书法的王久看不起她想写草书,她也没翻脸不学,而是把这些细枝末节忘掉听他们讲学。可张重不一样。她听不得这人站在殿上胡说八道,讲些令人作呕的言辞。姜雪宁本以为谢危不同凡俗。尽管上一世此人确有谋逆屠戮等等惊人血腥之所为,可恰是如此才证明他并非一个循规蹈矩之人,该能体她不愿上那张重之学的因由。可她才说了自己不愿上学,谢危连缘由都不问便说是她顽劣不知悔改。如此独断刚愎,同那几位惹人厌恶的先生有什么区别?纵是上一世自己之死与此人谋反之事有脱不开的关系,可她也从未因此觉得谢危是个小人,是个庸人,相反,从另一种角度讲,她极其认同此人的本事与才华。然而今日这一切的印象都打碎了。只因为他在听闻她不愿上学后的臆测与独断。此人在她心目中忽然便一落千丈,掉进那屠沽市井的庸俗泥堆里,与那些老不死的酸腐一般无二了,再称不得什么“半圣”了。“啪!”又一枚棋子被她用力地扔了出去打到墙上,又弹落下来,滚在地上。姜雪宁冷着脸都不看上一眼。两眼目光钉在那墙上,像是钉在谁身上似的,也把谁给射穿似的,透出些许凛冽。其他人下学回来的时候,那两盒棋子都被扔完了。点点黑白散落满地。外头有人轻轻叩了她门。她拿了本话本子坐在躺椅上看,听见声音便问:“谁呀?”外头竟然响起沈芷衣的声音:“宁宁,我。”姜雪宁一怔,忙把话本子放下,起身走过去把拴上的门拉开,一抬头就看见沈芷衣站在她门口,身后也没跟着人,有些担心地望着她:“你没事吧?”姜雪宁道:“不过是找借口逃了课,没事。”沈芷衣松了口气道:“我猜也是。那张夫子,我听了都忍不了!”姜雪宁也觉这人实乃毒瘤,便想起自己以前想打小报告的事情来,拉着沈芷衣的手,让她进了自己屋里坐,道:“殿下也觉此人不可?”沈芷衣犯恶心:“从来只闻外头闺阁女儿要学也不曾放在心上,今日一听大倒胃口,哪里将女儿家当做人看?可憎的是此般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还要拿进宫里,拿到学堂上来讲!”姜雪宁旁敲侧击:“那殿下打算如何处置?”沈芷衣原本只是抱怨,并没想到要处置,姜雪宁这话一说,她还真跟着想了一下,两眼顿时一亮,拍手道:“对呀,本公主何曾受过这样的气?这寻常人家胡来也就罢了,难不成本公主堂堂一个公主也要如此?我自告到皇兄与母后那边去,也好敲打敲打这愚顽夫子,让他取消了这一门。”姜雪宁欢喜了几分:“如此甚好。”沈芷衣也跟着高兴。然而那眉眼才舒展开不久,便又忽然垮了下去,声音低沉:“不过这两日宫中事多,皇兄与母后都不大高兴,换了往日必定对我百依百顺,如今却未必有闲心搭理我了。”姜雪宁一时无言。沈芷衣便叹了一声,道:“不过也没事,至多等这阵过去便好,晚些时候请安还是要向母后说上一声。不想这些了,今日的先生糟心也没关系,明天就是谢先生来上课了,要教我们那边他新选编的文集呢!”“……”若不是她提,姜雪宁险些都要忘了还有这件事。是啊。谢危一人教两门,往后她虽不去学琴了,可三日里有谢危两日的课,糟心的日子怕还多呢。只是她与谢危之间的龃龉也不必道与沈芷衣。姜雪宁淡淡地笑了笑,道:“是啊,谢先生同旁人不一样,明日便高兴了。”*不管心里对谢危此人已存了多深的偏见,次日起来还得要洗漱,收拾心情去上课。姜雪宁昨晚上睡时已经想清楚了。谢危若因这一桩事恼了她撵她出宫从此不用上学,那自然是天大的好消息,她一回府就求了自己那和稀泥的爹浪迹天涯去;可若谢危只不私底下让她学琴,那学还是要继续上的,见了谢危也恭恭敬敬,只权当不熟,也当先前那些事都没发生过。至于谢危因此迁怒要害她死……姜雪宁觉着他要除她趁早就除了,且上次入宫时有言在先,不至于因这些许小事暗计害人,失了他的气度。想谢危独断不分青红皂白说她,她也抱了猫吓他,堪堪算扯平。所以把昨日的义愤抛下,心平气和去了奉宸殿。因为今日第一堂便是谢危的课,所以众人都去得甚早。怕课间无聊,方妙带了副象棋。趁着还未到卯正,她便把棋摆上,周宝樱难得眼前一亮,不由分说就拉过了椅子坐在她对面,放下狂言:“好嘛原来你还带了一副棋,也不早拿出来。你们都道我只会吃,我可告诉你们,才不是这样!今天便叫我露一手,给你们瞧瞧。”众人都知道她是个活宝,完全没把她的话当真,但热闹谁不想看呢?于是全都凑了过来看她们下棋。姜雪宁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垂下的目光落在桌角那端端摆着的小册书上:昨日她从奉宸殿离开时,推了一把书案,案上的东西都掉了下来,没想到今日来都已经被伺候的宫人收拾了个妥当,连之前那本掉下去的都合上了正正放在桌角。沈芷衣来得晚些,撇着嘴,眉眼也耷拉下来,见了姜雪宁便丧丧地喊了一声:“宁宁。”姜雪宁一看便知是事情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