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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词,都无法描摹她万一。这一刹间,她连鼻尖都酸涩起来,眼底大颗的泪接连滚落,却笨嘴笨舌,说不出半个“谢”字,只知道望着,移不开目光。站在池对面的燕临一听就知道是什么事儿了,目光从姜雪宁那单薄纤细的身影上划过,又一看他身边站着的那些世家公子们,只觉得他们看的不是那“落水”的姑娘,看的分明是自己的宁宁。眉头不觉深深皱起。燕临拉下了脸来,立刻道:“对啊,人一个姑娘家落水,一群大老爷们儿在这围着看像什么话?赶紧走,赶紧走。”无论如何,这毕竟是人清远伯府内宅中的事情,且那落水的姑娘身份不明,也的确不好多留。众人听了燕临的话心里虽有些不满,到底还是嘀咕着去了。唯有燕临落后了几步。沈玠看他。他却是想了想,竟直接把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递给了身边跟着的青锋,一脸不耐道:“给她去,转凉的天气为个不知什么来头的丫头,别给自己冻病了。”青锋心说您这衣裳给了姜二姑娘只怕人也未必敢披,可到底是自家主子,又是知道他脾性的,实不敢在这种时候多嘴,便将他这一件绣工精致的外袍接了,向莲池对面去。到了便将那衣裳往外递。棠儿却转眸看姜雪宁,也不知是该接还是不该接。青锋心底便哀叹了一声,只低低道:“二姑娘若是不接,小的一会儿拿着回去,只怕不好交代……”姜雪宁回眸看他一眼,才对棠儿道:“接着。”青锋顿时松了一口气:“谢二姑娘怜惜。”棠儿把这一身天水碧的外袍收了挂在臂弯,青锋便向着姜雪宁躬身一礼,退了下去。围观的客人们都散了。这附近只留下清远伯府的下人。姜雪宁看尤芳吟浑身湿透,这外头风又大,一吹人便瑟瑟发抖,整张脸上都没个人色,便看了看那三个婆子,道:“虽则你们伯府的事情外人不好置喙,可下手这般重,若真害了人性命,也不怕亏了阴德么?”那三个婆子先前听得姜雪宁一介外人竟胡言乱语说什么“婆子惩治姑娘,奴才欺负主子”,差点没气得七窍生烟,可转眼便见着燕小侯爷身边的人来给她送衣裳,又庆幸她们没有一时冲动上去责斥姜雪宁,不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回头吃不了兜着走。此刻听姜雪宁训她们,个个埋了头讪笑不敢回嘴。姜雪宁也不想过多插手清远伯府的事,只道:“先把人送回房里吧。”“是,是。”府里其他主子怕还不知道这里的消息,得过会儿才来,三个婆子先才的作为都被姜雪宁目睹,她们是既心虚又害怕,闻言连忙应声,上前把尤芳吟扶了,往东北跨院的方向走。姜雪宁犹豫了一下,竟跟了上去。棠儿在后面看得一头雾水。姜雪宁却也很难形容自己这一刻到底是什么想法: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不,她不是这样良善的人。等待着有奇迹发生?发生在她身上的奇迹已经够多了,重生便是一桩,老天爷不会对她那么好的。也许,只是单纯地想要看上一眼吧。看看以前的尤芳吟,住的是什么地方。跨院是府里没地位又不受宠的小妾和庶女住的地方,清远伯府的跨院实在不怎么样,看着十分简单,姜府里稍有些头脸的下人住的地方都比这好。进门之后一应摆设十分朴素。床榻、木屏、桌椅,炕桌的针线篓子里还放着没有做完的针线活儿,周遭看上去倒是干干净净,整理得很是服帖。屋里就一个刚留头的小丫头,还不知是不是伺候尤芳吟的,见了这许多人进来,吓得连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还是为首的婆子呵斥了一声,才晓得端茶递水拿帕子。姜雪宁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只忍不住去打量这间屋子。可毕竟尤芳吟没有来过。这屋子里既没有各种玩闲的杂书,也没有富贵的绫罗,既没有时新的玩意儿,也没有西洋的钟表……刚才救了人时的那种虚幻的感觉,终于渐渐地消散了,又沉落下来,变得实实在在,容不得她再有半分的希冀与幻想。也是第一次,她真真正正地转过眼来打量这一世的尤芳吟。因有外客在,她不好下去换衣服,也或许是怕得慌了,只小心翼翼地揭了姜雪宁先前披在她身上的衣裳,又叫小丫头抱了一床薄被来裹在她身上,青着一张脸望她。五官只能算清秀。柳眉杏眼樱唇,本是好看,可眉眼之间却少一股神气,像是街面上那手艺不精的匠人雕刻的木头人似的,呆滞而死板。左眼角下一颗泪痣。这是老人家们常常会讲的福薄命苦之相。她妄图从这张脸上寻出一丝一毫的另一个尤芳吟的影子,可打量完才发现: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再没有上一世那个尤芳吟了……尤芳吟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这位救了她的贵人,仿佛是要从她身上看出另一个人来。有那么一点如泣如诉的哀婉,又像是接受了现实,却打破了梦境。她不由得握紧了手指,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可张了张嘴,又说不出半句。姜雪宁立了半晌,眨了眨眼,对那几个不知所措的婆子道:“你们出去。”婆子们面面相觑。她们心中疑惑,却不敢反驳;连带着那小丫头,虽搞不清楚状况,却也不敢多留,跟着一齐退了出去。屋里便只剩下姜雪宁与尤芳吟二人。尤芳吟终于讷讷地开了口:“谢、谢贵人救命之恩……”姜雪宁却是注视着她,抬了手指,轻轻抚过这一张她原该十分熟悉,眼下却觉陌生的脸庞,将她颊边一缕发拂开了,梦呓般道:“是该谢的。为了救你,我竟放弃了此生最大的依凭呢……”尤芳吟怔住。姜雪宁这才自嘲般地笑了一声,对她道:“我看你是个不想死的。如今都算是去往阎王殿走过了一遭,往后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