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6
乍然听见自己名字,温萌睁大眼睛,有些难以相信似的。她嘴边虽然挂着一抹柔和的笑容,但翻译过来却是“多事”。本来以为是……其中某个人投的她,然而没想到,接下来,她名字又被念了三遍。温萌4票。辛辰4票。温萌隐隐预感到了要发生什么事,又好气又好笑,还有些哭笑不得。她风轻云淡地看着辛辰把最后一个纸条打开。别人都屏着呼吸等答案的时候,她却已经知道了最后一个答案。——“温萌。”五票。正好比他多一票。她心脏轻轻一颤。辛辰歪头,身子摇啊摇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特别亮,笑容也特别亮。这样耀眼的男孩,从来不曾体会痛苦,也什么都不会懂。温萌有一搭没一搭地抠着自己指甲。他们根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一个是高高在上、何不食rou糜的小王子,一个是挣扎在自尊线上的落难人。他们根本不是一类人。他不知道,他献出的最宝贝的王座,对于她来说只是多余。他也不知道,不是世界上所有的好意,都能被对方接受。这一次她依然会推开他,远离他。温萌坐了一会儿,轻轻点头,开口。“好吧,我是组长。”声音轻飘飘的,一吹就散。接着,温萌突然抬起头,目光灼灼。“现在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决定组员的去留——”她斩钉截铁。“辛辰,我希望你能和二组的陈杨帆做个交换!”第44章天气渐渐温暖。中午到图书馆复习,刚坐一会儿就开始发困,温萌不由得放下书,趴在桌子上打盹儿。没想到居然做梦了。梦到了初三时交响乐团表演的大剧院。辛辰在剧院最后一排,这次不是注视观众席某处,而是对刚进门的她笑了笑。剧院暖黄色的灯光披了一身,他发梢都染出橘色。她心里酸甜快乐,抑不住的兴奋,仿佛有头小鹿乱撞。她朝他奔过去。却突然听见旁边传来一声。“乐团新来的那个助理啊……”属于女孩的声音。温萌脚步顿时钉在原地,心情被一盆凉水浇了个透!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于是不停催促自己:“快点离开,不理他们,骄傲地离开!”可是梦里的她一点也不受控制,就站在原地愣神。小姑娘越说越玄乎,越说越鄙夷。最后,拉着辛辰转过身来,指向她:“就是她mama!”声音尖锐高昂!连台上的交响乐都配合着骤然一停!整个剧院只有小姑娘的声音在回荡。“就是她mama!”小姑娘高高地抬起头,吐吐舌头。“这次你还能怎么反驳?”还能怎么反驳?温萌哑口无言。mama和那位叔叔交往越来越密切,甚至不再隐瞒她——她什么也反驳不了。而辛辰的眼神只传递来一个讯息:原来你mama是这样的人。温萌笑了一声,感到难以形容的不堪和愤怒。比听到任何一个人任何一句辱骂都要愤怒。剧场的灯打在他身上,让他像个王子。打在她身上,却如同透视射线,暴露出她一切丑陋。如果她的心脏没有怦怦直跳,也许她就不会那么愤怒。没有过期待,就不会有失望。温萌从梦中惊醒。临近夏日的天,手心却冰凉,额头上一层冷汗。“醒了?”唐乐乐看她一眼。也许她的冷汗能说明很多事情,唐乐乐好奇地问,“你梦到什么了?”“梦到……一个人了。”温萌居然神差鬼使地回答了,幸好理智让她及时刹车。没有说得过于具体。“陈杨帆?”温萌不置可否地笑笑,没有回答。唐乐乐不禁放下书,胳膊肘撞撞她。“温萌,你说你对陈杨帆到底是什么感觉?我其实一直没看太明白。”温萌想了想。“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不管遇见什么事,我都会第一个想告诉他,因为他一定会理解我。他让我觉得很安心。”她目光温柔一下。“我也想和他在一起。”“那这大概就是喜欢他吧。”唐乐乐评价。温萌笑笑:“但是,他不喜欢我。”“你怎么知道?”“我能感觉到。”唐乐乐想想。“那倪桀呢?”提到倪桀,温萌就变得特别好笑。不禁愉快地笑出声:“他就是个猪!能有什么关系?”是头猪,也是她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斗嘴对手。她的态度让唐乐乐毫不犹豫把倪桀名字划掉。“辛辰呢?”辛辰。提起这个名字,温萌愣了愣。笑容渐渐收敛,显得十分茫然。从小到大,温萌都特别擅长揣摩别人心思。她像是站在高楼上,平淡地俯视众人。痛苦和挫折使人成熟,她已经展示出与年龄不相符的稳重通透,辛辰还是个不知疾苦的17岁小王子。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应该用看小孩子的目光远离他的。可他剔透的心意太能打动人。他的光芒又太能刺伤一个人的自尊。他们从来都不对等。唐乐乐终于等不及她的回答,拍拍她,笑哈哈的。“别想那么多,温萌萌,就算你现在不知道,但喜欢总归是藏不住的。那谁谁不是说了么,爱就是你把它绑在石头上沉到水里,它也会自动浮起来的东西。”唐乐乐挠挠头,宽慰她。“别想太多,觉得喜欢就主动一点,说不定结局和你自以为的猜测不一样呢?”说完这句话,唐乐乐仿佛自己都被自己的道理惊住了!赶紧俯身将刚才那句无心冒出来的“名言”记录下来。背后却突然传出书本被抽出的响动。温萌被吓了跳,回过头。郁青抱着本书,正隐隐约约地走过。书架缝隙间能看见她的眼睛,冰冷讥诮。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这半年多,班上以张洪铭为首的男生越来越猖獗,甚至能把被郁青衣角不小心碰到的橡皮扔进垃圾桶。温萌和他们争吵过很多次,但是那群叛逆的幼稚鬼根本不搭理,继续他们的恶作剧。郁青就在这其中变得越来越高傲,越来越古怪,越来越孤僻。她时常对着她们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