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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馈图打了好几百字的小作文歌颂她,她美滋滋的划拉着接受赞美。立在桌上的平板忽然覆上了一只手,男人的视线随着她的移到了屏幕上。她把平板抱回来,看向来人,语气不太善:“你是?”“好久不见,”纪行推推眼镜框,身上的西装从头到尾都挑不出错,他坐在了她左手边的位置,“我是纪行阿,前不久才见过面的。知知,我一直想约你见面聊一下画的事,但你的助理一直跟我说你很忙,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林知粒淡淡道:“不好意思,我有点脸盲。”纪行笑:“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你还记得吗,我们被分在同一个组里,每次我画错,你路过时都会提醒我一句,事后又说不记得了。”林知粒不太适应忽然开始的寒暄,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还真有这回事。不过她可不是什么人美心善,只是很讨厌那时的连座规则,一人的画不过关,整个小组的人都要被罚。只不过,印象中的纪行似乎只是个很瘦弱的男生,跟现在的精英气息比,天差地别。纪行又接着道:“后来,你报名了在秋圆的寒假班,怎么没去?我还想感谢你来着。”林知粒挑眉:“我寒假都是回云城的,怎么可能报名,你记错了。”“这样啊……”他的笑容一顿,片刻后又恢复,意味不明的落在白色的ipad上,“你跟苏柏晗还有联系?”林知粒冷淡:“没有。”“那你刚刚?”她笑笑:“看帅哥不行?”不多的耐性瞬间被消磨光,她拉下帘子,不再开口。*距离节假还剩下几天。杜老要求的画展如约展开,仗着他的名望,本城最有权贵的人如约而至。用来待客的香槟杯杯交叠。因为爷爷奶奶的关系,林知粒从小就是跟在他们身边学画画的,杜老膝下无子无女,在一定程度上把她当成了孙女看待。全国仅存不多的古典流画派,他就成了头一支,林知粒则是他为数不多的关门弟子。白灯亮丽,长长的画廊弯折曲绕,黑色大理石的地板倒映着男男女女的身影,一幅幅画作被裱装好,高高挂起在墙上。音乐声轻柔,伴随着谈话声,支离破碎。西乔拉着男人的胳膊悄悄的走过来,高跟鞋的“嗒嗒嗒”声暴露了行踪。林知粒回头,目光落在他们脸上,没有半点惊讶。西乔遗憾:“你早就预料到了吗?我还想给你一个惊喜,你看我个小漫画家也能在这了,你说我们是不是打破了次元壁?”林知粒揉揉她的脸,“对啊,你出息了。整个展的流程都是我搞的,更何况名单?”语毕,她朝旁边的男人点了点头,忍不住去看他的手指,心里长呼一口气,终于,标配的红宝石戒指没有戴上。老板依旧欢脱,“闺蜜,我给你带了和礼物。”林知粒本能的后退了一步,疑惑的望向西乔。西乔同样懵然,拽着他的手问:“什么礼物?怎么连我也不知道?”老板难得的保住了秘密,暗笑不语的拖着西乔往远处走。目光转转,就见到了人气正旺的顾悅,小鸟依人的跟在新金主的后边,巧言媚笑。那男的年纪都能当她爸爸了。林知粒冷笑,知人知面不知心,想想从前,她可是顶着一副楚楚可怜的面目示人,冰清玉洁如白兔,嘴上说着“不能接受婚前性行为”,其实背地里和各种男人开房开得飞起。对外却标榜单身。其实不外乎是,钱还没到位。她小饮了香槟一口,打心里厌烦的往外走。画展外的亭院走的是古朴风的,低低矮矮的建筑,透着小桥流水的意境。她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台阶上的男人。黑色的长款羽绒服从头到脚披着也掩盖不了他的好身材,很高大,内里是一件纯色的衬衫。比起里头用啤酒肚撑着西装的男人们好看太多,年轻干净。他低着头,嘴角挂着笑意,有点慵懒无奈的听着一步之距的妹纸的说话。最后,他把手从口袋里伸出来,接过纸和笔,快速的签下自己的名字,就再也没留情面的转身离开。林知粒忽然想到更偏爱他的粉丝给他的评价——“早就知道小晗哥哥只是礼貌性的温柔,但是他一笑,我的心就跟着坠了海一头磕在了奶油蛋糕里,游不出来出不去,就连窒息都是甜的。”“呜呜呜你为什么要这么好,粉丝想要签名你就给想要合照你就拍想要直播就给开,天都知道我们不会有第二种关系,但是忍不住会偷想,无情撩心最致命,电竞渣男没得跑了。”唔。电竞渣男这个词,竟然莫名和谐。手臂被人拉住,林知粒意犹未尽的收起视线,嘴上是公式化的笑意,“陈jiejie。”“林小姐,”陈安佳有些气急败坏的责问道:“你把我的画跟顾悅那小贱人的挂在一起,是存心想让我掉价吗?”她资历最旧,奋斗了十几年才有今天的位置,和她并肩的却是普通的新人,她难以信服。林知粒看了下四周,悄声的把她拉到了空无一人的洗手间,“陈jiejie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顾悅是新人奖里脱颖而出的,沉浮了几年,画中的灵气和格局都是在的,可谓是最近几年最优秀的作品了。”她边说着,脸上带着无害的绿茶笑容,“况且她同杨先生交好,他人脉广,同国外画廊的交情不浅,对于推广也是有很大的帮助,扶持她是再自然不过的事。”陈安佳十指拢紧,眼神如绞了毒,“连你也是在帮她说话?什么交情好,圈子里的人不都知道,那是她的金主!”林知粒柔和:“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你!”陈安佳瞪圆了眼,“让一个只会四处攀枝的贱人踩在我头上,很好,且给我等着!”“陈jiejie,你可不要冲动啊,”她神色不变,安抚的搂住她的肩膀,“你总是要顾及一下杨先生的面子……”“老娘才不怕他!”陈安佳暴脾气的一吼,提着裙子就跑开了。她也收回了善意的笑容,冷然的抱着手臂,妈的,刚刚的恭维差点没把自己恶心死。不过,效果显然不错。不用多费口舌,就让陈安佳气成狗。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大戏,她就心情愉悦,转身走了出去。*“……”大门处的洗手台前,苏柏晗正慢条斯理的往手上挤洗手液,骨节分明的手隐约可见淡淡的青色血管。白色的泡沫一圈圈的打转。再被水冲洗得一干二净。她停下脚步,一脸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