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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一个男人的身影。林知粒满意的收笔,盘算着最后几天的计划,没过多久,很快就睡着了。……直到被来电显示为“mama咪呀”的电话铃声吵醒,她从被子里钻出来,正值晚上九点钟。林知粒还晕乎乎的道:“妈。”“知知,你这是……刚起床?”林mama迟疑。她微妙的扯了扯嘴角,“想什么呢,睡了一半。”“打算什么时候回来?”“下周五。”林mama皱眉:“我下周三就要去美国了,得,又见不上了你自己小心点啊。回广州的话,就住你外婆那吧,不然我让山竹给你找个阿姨给你煮饭,省的你画画忙,老是吃外卖……”絮絮叨叨的,她倒了杯水,喝着润嗓,觉得舒服点了才说,“妈,你这一天找我两三回的,不如去关心一下你的宝贝儿子?”也是她的倒霉弟弟。林mama稍愣,笑道:“你弟弟这人呦,每天都守着他的电脑,除非地震,是不会离开基地的。有什么好担心的啦,啊不对,你少和森森狼狈为jian,不要总开小号帮他乱来,你要注意形象。”“好好好,”她挠头应着,光着脚走到窗边,撩开窗帘,后院已经没人了。远处游泳池的灯光明亮,房客们下饺子似的“咕噜咕噜”滚下去。她垂眸,端详了一会,没有发现苏柏晗。林mama还在继续,“知知,你千万记得帮我把那条项链带回来,我可是下了血本的。”“……知道了,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这个吧,”林知粒懒洋洋的从柜子上挑出一瓶指甲油,坐在小沙发上,轻轻的往脚趾上抹。母女两人接着聊了一会,话题从“不要以为你在微博开小号扒人我不知道”到“每天一起做spa的阿姨的女儿都准备结婚了”,耗时半个小时,眼见话题即将变得岌岌可危,她挑眉道:“我得去联系一下帮你带项链的朋友,看看今晚能不能拿到。”她蜷缩了一下脚,看着脚趾甲油的颜色,紫红色调,由浅渐变到深,晶莹得像果冻。林mama立刻将到嘴的话打住,忙道,“那你快去,我急着要。”事实证明,无论是多少岁,珠宝才是女人的第一生命要义。她长呼一口气,总算是及时止损。*林知粒的人际关系脉络单薄,都是喝酒喝出来的。五湖四海的人,不同的背景和故事。林mama一直想要的,某位上世纪的欧洲王妃佩戴过的项链,就是托一位担任古董鉴赏家的酒友当中间人,在丹麦拍卖成功,约好这几天在泰国面交。索性今晚把东西拿过来好了,免得每日三省的被问个没完。林知粒揉揉太阳xue,趁着清醒,再一次出了门。长廊里,穿着粉色睡衣的KIKA一脸困意的打开了房间的门,大眼睛弯弯的,“漂亮jiejie,晚上好!”她点点头,眼珠子下意识的转到隔壁的房间,门板下,黑压压的一片。不在?她启唇,问:“苏柏晗还没回来吗,”KIKA懵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呲着牙道:“没有……”林知粒兴致缺缺,说,“那么,晚安。”“……晚安。”KIKA疑惑,盯着她的背影……奇怪,她怎么会知道哥的中文名……*和小菊花那家不景气的酒馆比,酒友老十选的酒吧,十分热闹。灯光迷离,音乐声震耳欲聋。服务员端着一盘盘的酒水,训练有素的在人群中穿梭。脱衣舞娘们在舞台上进行成人表演,酒客们欢呼雀跃的往舞娘的内衣里塞小费,口哨声连绵不断。绝对的开放,绝对的天堂。林知粒欣赏不来这种狂放没有美感的表演,和她在国内的会所的氛围也是格格不入,都说东方人讲究含蓄之美,在这里却成了一句狗屁。她避开人群,快速的绕场一周后,没有发现要找的人,握紧手机斟酌了几下后,找了个门口退了出去。是个侧门,连接着一条不知名的小路,她还没来得及分辨出前方一百米处是哪个广场,就被人堵在了路边。四个人,染着黄毛,一身的烟味。怎么看都不像是良好市民。今天的运气跟开了挂似的……花格子衬衫挡在门前,面部狰狞,“小妞,带了多少钱在身上啊?”一门之隔,林知粒环顾了一下四周,晚风徐徐,小路上干干净净,别说找人了,连个垃圾桶都没有。她淡定的看着他们不怀好意的笑容,强忍心中的不适,快速盘算完毕,用泰语交流,“美金?”下午在郑王庙为了收买神婆,泰铢全花光了,只剩下一叠美金,她不假思索,直接全掏出来,在四个人垂涎的眼神中,“刷”的一下把钱扔进花格子衬衫的男人怀中——阿弥陀佛,拿钱消灾。趁着他们低头数钱的功夫,林知粒扭头就走。“等等,去哪?”好不容易逮到钱多人美的主,这样放过岂不是太可惜?站在最边上的猥琐男人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白嫩的触感让他一愣,稍不留神,就被她抽回,一巴掌呼到了他脸上。林知粒冷眼投向他们,杀气冰凉凉的从每个细胞扑腾而起:给钱权当喂条狗,要是不长眼的还想反咬,那纯粹是找死!“臭□□!!还敢打人?”眼见脸上清清楚楚的留有巴掌印的男人张牙舞爪的就要上前掐住她的脖子,林知粒还来不及后退,一团白花花的活物就从路口处飞来,尖嘴啄住男人的脸。“嘶”的一声,皮开rou绽。花格子脸部僵硬,仰天大吼,“妈的,谁大晚上溜鸟!”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林知粒看向来人,路灯下,男人的皮肤白皙,眉眼阴柔的像山涧里的泉水,和煦俊美,皮肤苍白。一双眼里带着笑意。是他。苏柏晗缓慢的走过来,姿态慵懒得像在散步。白鸽飞了一圈后,乖顺的停在他的肩上。“……”她眨眨眼,还没出声,两边人已经不由分说的打了起来——确切的说,是四个人打他一个。但他一点亏都没吃,一个勾拳就把人给稳稳的揍趴在地,脚上快狠准的踩住花格子的手,钞票抖落了一地。惨叫声,咒骂声,鸟叫声混杂在一起。比音乐会上的三重奏还生动悦耳。剩下三个人虎视眈眈的一起冲了过来,苏柏晗望了望四周,皱紧了眉头。林知粒站在他身后,判断他在找可以作为武器的工具,难得抛下成见,快速脱下脚上价值四千块的高跟鞋,塞进了他的手里。苏柏晗眼神发狠,细尖的跟对准其中一个小混混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