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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微笑的郝星星徐徐出现在他的手机屏幕上。韩曜擦头发的动作猛然顿住。他盯着这个画面看了许久。郝星星是个小配角,戏份不多,提前三天便结束了所有拍摄。这天清晨,当最后一个镜头结束之后,她礼貌地向所有工作人员致谢。男一号和女一号也破天荒过来与她拥抱告别。客气之后,郝星星拖着自己的行李箱上了路边等候许久的车子。司机老黄回头看了她一眼,“东西都带齐了,千万别落下什么。”“没有了,谢谢黄师傅。”老黄启动车子,“不用谢我,这都是导演安排的,要谢你应该谢导演。”山路颠簸,车子在摇摇晃晃中前行。客套几句之后,郝星星倚在后排座上,头一点一点的,犯困。剧组赶进度,连着五六天,她没有一天的睡眠时间超过六个小时。不光不能睡,还得精神百倍地跟着。这猛地一闲下来,困意直往上蹿。迷迷糊糊睡了会儿,就听到耳边老黄粗犷的声音,“哎,姑娘,快醒醒,别耽误了火车!”郝星星迷迷登登地睁开眼,往车窗外一瞟,竟然到火车站了,前头老黄正表情焦急地喊她,看她醒来,老黄松了口气,“这姑娘,看来是累坏了啊。快提上行李,小心错过火车。”郝星星再三表示感谢之后下车,她拖着行李箱,慢慢走进了候车大厅。这里是山区,没有飞机场,要回去只能坐火车,火车时间长,从上午九点一直到晚上十一点。郝星星图便宜买的是硬座。临检票前,她给钱佳打了个电话:“佳佳,我终于解放了。晚上十一点到火车站,有空来接我吧?”钱佳声音里透着不高兴:“你这不废话吗?到时我和乐章一起去接你。”郝星星揉揉脸颊,“听你这么说我真高兴。”“这几个月辛苦啦,回来我好好给你补补。”“你们也辛苦啊,你帮忙跑剧本,乐章竟然在帮我倒腾衣服。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才好。”来探班的时候,钱佳特意跟他说过,乐章找人帮她做了几套行头,价钱都不便宜。说是为以后打算。钱的事情没用她cao心,说是他们自有办法。郝星星都想哭了,她还没怎么着呢,钱佳和乐章就这么费心费神的。她是既感动又有压力。钱佳大大咧咧地说道:“说你多少次了,咱们仨人之间,都甭客气。以后肯定会好的。”大厅广播里传出检票的信息,郝星星忙说道:“不聊了,晚上见。”她提着行李,在人流中慢慢登上了回家的火车。她的座位靠走廊,对面是三个男人,她这边是两座,靠窗坐着的是一位老太太。郝星星上车后,头一件事是把行李箱放到了行李架上,接着便坐在那里,双眼一闭,开睡。她戴着黑色的口罩,口罩上面架着一副大墨镜。巴掌大的小脸被遮了个严严实实,不用担心睡着后会露出什么怪表情。人在极度困乏的情况下,坐着也能睡着。郝星星耳边是嘈杂的声音。有火车轰隆隆前行的声音,有大人小孩聊天的声音,有对面男人睡着时的鼾声。各种声音交汇在一起,像是在赶一场喧闹的大集。即便这样嘈杂,郝星星还是睡着了。她睡得不沉,耳边始终能听到声音,但具体又听不清晰,感觉周遭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像是置身片场,她站在画面当中,很多人轰隆隆地来了又呼啦啦地走了,这个过程不断重复着,像粗制滥造的催眠曲。她是被饿醒的。肚子不断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像是在向她抗议着什么。郝星星睁开迷蒙的眼睛,先是往窗外看了眼。睡着前还是阳光满地的世界,此时竟然漆黑一片了。郝星星打着呵欠拿出手机,时间指向晚上十点。还有一个小时就可以到家了。她摸摸肚皮,看到有个工作人员推着一个装有方便面和零食的货架走过来。她探头问了声,“你好,车上还有热饭吗?”那人摇了摇头:“热饭没有,要吃的话,只有方便面了。车厢中间有热水,可以泡着吃。”火车上的条件也就这样了,郝星星再次打了个呵欠,掏钱买了盒方便面和两根火腿。面泡好以后,她摘下了口罩和墨镜,饿狠了,吃起面来也不顾什么淑女形象,大口开吃。对面酣睡的三个男人不知何时醒了,眼神滴溜溜地粘在郝星星脸上,表情里透着惊艳与好奇。就连侧旁的老太太,也不时用眼神打量她。女人长相漂亮总是惹人注目。郝星星胡乱扒拉几口,重新架上墨镜和口罩。关注她的眼神消失了。她继续闭着眼睛打盹。火车吭哧吭哧前行。终于在十一点左右抵达了终点站。郝星星拖着行李箱,身体虽然疲惫,但心情却雀跃到了极点。像是关在笼中的鸟,终于熬到了自由解放的这一天。火车站的出站口在大门口处,来接站的人们只能在寒风里等,担心钱佳和林乐章被冻到,郝星星不由加快了脚步。刚步出火车站的大门口,郝星星目光中已经看到了站在人群后面的林乐章了,还没等她跟林乐章打招呼,就听侧面传来低沉而清晰的一道男声:“郝星星!”这声音磁性里带着一股淡淡的熟悉感。郝星星蓦然回头,只见寒风凛冽里,穿着深色羊毛外套的韩曜,像松树一样笔直地站在那里,眸色一如既往地清冷。别人在寒风里都是缩着肩膀捂着头,一副冻到不行的样子,唯有他,笔直挺立,跟寒冬的景色融为了一体。郝星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五个月没有任何联系的男人,竟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她眼睫眨动几秒,不可置信地喊了声:“韩医生!”作者有话要说: 韩曜:我来了!☆、第17章如雕塑般站立的男人终于动了,他朝她走来。郝星星呆愣几秒,从人缝里挤了出去。两人相距一米站定。郝星星单手抓着行李箱的扶手,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她穿着黑色的长款羽绒服,帽子严严实实地捂在头上,墨镜加上口罩,远处的钱佳和林乐章绝对没认出她来,否则也不会一直抻头往候车大厅里看。可偏偏,这个冷面如斯的男人却认出了她。郝星星都奇怪他是凭借哪点认出自己的。还有,他喊自己作什么?他总不会是来车站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