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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潼恩在一座蒙了红布的东西前面停步,颇为好奇。“我很遗憾史蒂夫,其实之前我很有把握找到你珍惜的东西的,父亲在华盛顿的博物馆有认识的朋友,然而,他们并没有找到,之前我联系了已经关闭的美国队长博物馆,他们曾遭遇过一次盗窃,丢失过很多东西,所以……”她说着,扯开红绸布,让灰白基调的素描展露在史蒂夫的眼前。“你说过你父亲曾经也是军人,我黑进国防部的陆军档案,其实当年很多资料都已不可考,我只找到了你父亲20岁时和整个连队的合照,他和你长得很像。”史蒂夫呆呆地凝视着眼前的画作,嘴唇翕动。基础构图,简洁明了,它画的是两位身着军装的男人并肩坐在小酒馆的高脚椅上。一个风华正茂,身姿高大挺阔,一个饱经风霜,眉眼犀利有神,他们穿着最简单的陆军下士的淡绿色野外军装,衣角裤脚沾染上污浊,可难掩相似面庞透露的坚定和自信。他很清楚眼前的情景只是画手臆想中炭笔的创作,天马行空,可就是无法从那上面移走目光。中年男人脸上的每道皱纹,都似一条记忆的回路,令原本模糊的脸孔再次现货,两相重合,竟在灯光下产生了不可思议的模样,与真实几近无异。史蒂夫回过头来再次看向她的时候眼中已多了诧异。“很像,特别像,我是说……”他动了动喉结,眸光流转,“他要是还在的话,我们一起退伍回来就能这样好好喝上一杯了。事实上这也是我曾经的梦想,父亲在某种程度来说是标杆,是动力。”“徘徊在我脑海中的一直是你老去的模样,我幻想着那就是你的一部分,毕竟你们也很相像,我知道单单一幅画当然不可能和照片的作用一样,但多少能让你记起父亲,就很好了。”他哑然失笑:“你对我衰老羸弱的样子这么感兴趣吗?”“算是吧,不管血清再怎么强大有效,人终究是会向死亡衰老的。能看到你那个样子,那应该就是说我已经和你一起度过了足够久的时光了吧。”“你的逻辑真是奇怪,不过,我非常喜欢,谢谢,潼恩你的心意我很感激。”史蒂夫的手从画作上渐渐下移,轻轻握住身旁女孩纤弱的手,从心间升腾起的动容慢慢舒展在脸上。潼恩觉得自己都快要融化了。“我也有惊喜要给你。”史蒂夫弯下腰,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他唇边的微笑看起来神秘莫测,令人摸不着头脑,正当潼恩被那热气弄得酥□□痒,片刻的失神,史蒂夫已经用眼神示意她回头往身后去看。“瞧,惊喜,就在那里。”她满心的疑惑,期待,猫抓痒似的好奇心就在看到电梯口走来的高手年轻男子时跌落谷底,脸色也随之一沉,负气地抱怨着:“史蒂夫,你就是这么定义惊喜的吗?”艾登出现在派对上实属尴尬,她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反正她可没有心宽到这个程度,还在怄气的时候,也能笑呵呵地邀请这个冤家。“你怎么来了?”话刚一出口,她心中就有了答案,悻悻地点头,“史蒂夫。该死,我忘记这个老年人有多么爱好和平。”艾登顺着潼恩的目光回眸望去,与不远处正与索尔碰杯的史蒂夫四目相交,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微微笑了一下。“美国队长照理来说现在应该是我们同一阵营的了,不出席才会显得失礼,不是吗?”他一如既往地打哑谜,潼恩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轻轻点了点头:“很好,父亲在吧台那边,你随意,尽情享受派对,”说完,正想转身离开,却被他拽住胳膊,强行拖了回来,心中有些不满,“怎么,你想破坏气氛吗,通过和我吵架的方式?”他没有回答,只是默默从西装的内里抽出一个细长精美,包着缎带的紫盒子。“史蒂夫在那边,我没兴趣偷看别人的生日礼物。”“他的我当然有准备,这是给你的。”潼恩微微蹙眉,显然没有预料到事情的发展:“给我的?”“打开看看吧,”他依旧保持着递出的动作,语气平和,“虽然可能不太顺手,但我想应该不会太坏。”见他不是在开玩笑,潼恩这才半信半疑地接了过去,在耳边轻轻摇了摇,忽然发现自己的举动实在很蠢,艾登要想整自己,大可以明着动手,于是便尴尬地低下头,拆开淡紫色的缎带,一边动手一边不情不愿地嘟囔着。“又不是我的生日,礼物来得真蹊跷。”可当盒子中的东西暴露在潼恩眼前时,她立马就闭上了嘴巴。与其说她有点后悔怀疑艾登的人品,倒不如说见到这份礼物,她竟不知道该作何表示。那是一支精致的灰白色魔杖,整12英寸,桦木,独角兽毛,手柄上有精致的雕花,尖端锋利,如针如刺,纵横周身的黑色纹路细腻绵延。这种别致的美感,潼恩并不是第一次见,也因此格外受到震动。“这……这不是……”潼恩忍不住反复摩挲着手中的魔杖,再次抬眼望向他时,语气中难掩的惊喜和感动,随着断断续续的哽咽铺展开来。“如果我母亲还在的话,她一定很高兴你能用得上。之前,我可能说得……有点过分了,那不是我的本意。”“只是有点吗?”语气中已经带上了哭腔,可气势不能输,潼恩依旧做出凶巴巴的表情反问,无奈艾登并不买账。“少得寸进尺,你自己就乖到哪里去了吗?我怕你肆无忌惮地玩下去,没个保护措施,再把自己玩死,”艾登狠狠瞪了她一眼,“我可受不了全家的期待和压力都承受在我头上,麻瓜世界我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在那边有未完成的愿望。”眼见他有些怅然,潼恩忍不住说:“当年德姆斯特朗的校长都已经伏法,你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了。”“行了行了,多事。‘人人都有想要的东西,可不是谁都要得起’,这不是你的悲观主义吗?”“可那是以前,史蒂夫告诉我,不管结果是什么,至少要去尝试争取,不喜欢的选择,就不要让自己后悔。”她振振有词。他下垂的嘴角有了些许松动,将盒子又往潼恩的怀里推了推。“所以,就像以前听说的那样,起码我们大家中的一个人,可以得偿所愿。”潼恩猛地一震,温热的眼泪不受控制,涌了出来,而她也无法止住自己的愧疚与感动,扑进兄长的怀抱。“艾登……”“忍住,不能哭,你得学着坚强点。要记住我们是一家人,留着同样的血,家人从不放弃彼此。”“对,没错,谢谢你,我的兄弟,”她努力吸吸鼻子,试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