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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苏沉拍摄的一张真正的宣传照。白衣墨发,目若朗星。苏沉深情地望着镜头,伸出修长的玉指,那动作仿佛在呼唤相伴千年的爱人。画面的右边配了一行颜筋柳骨的大字:相宜,我等你。程梓月悻悻地把点开的大图关掉,心里呵呵一笑:盛途这招玩儿得真高。一句相宜我等你,就好像在那些传“玉相宜人选已定”的人头顶敲响警钟:男主在这,女主悬而未决,再造谣者,拉出去杖毙。她感慨了一下:如果她运气好,这位姓苏的90后当红小生就要跟她对戏了。只不过,她要是真跟苏沉演了对手戏,今天有多少人想嫁给他,以后就会有多少人想砍死她了。于是她没起来洗脸刷牙,而是躺在床上直接给开启了“戏如人生”模块。原因很简单,许央说得对,既然不能控制舆论,那就好好准备,给自己交份满分的答卷。选择剧本的时候,她对着几个字好久,还是把它划过去,选了长篇话本里的一个小段来模拟。导演自然还是郑启石,而男一号,与花木兰义结金兰又相知相许的校尉金勇,她当然是选了苏沉。模拟的这一段正是决战前夜,木兰与金勇饮酒三杯,许下婚约。这一小段剧本台词并不多,可木兰一系列的感情变化诠释起来却不大容易。花木兰十年征战,已是贵为将军。女儿家的心思早已在鏖战中、沙场上给磨没了。唯有这个一直陪伴他的男人,还能在她平静如水的心里激起些涟漪。而这涟漪不能深,也不能浅,只能发于眼眸,止于唇间,最终,消逝在背水一战前的悲壮中。上阵打仗的武旦她演过许多,杨八妹、穆桂英,甚至孙二娘都不在话下。因而出演花木兰这样的角色,对于她来说已不算难事。两条过后,她自信已经演得栩栩如生。“得胜班师之日,便是我们婚庆之时。”她右手紧紧抓着苏沉覆着铠甲的手臂,眼神中脉脉含情,有痴迷,有期许,最终化为一团烈火,卷着凌厉的斗志熊熊燃烧。“cut!”郑启石拎着一卷剧本走过来,看了看程梓月的手,又抬眼看了看苏沉,面无表情地说:“苏沉,刚才这条拍得太不错了。不仅这眼神浓情蜜意得没话说,连握刀的动作都这么铿锵有力,简直神来之笔。”程梓月顿时惊了:这评价也太高了吧?可瞧着苏沉这表情……耷拉着嘴角趁着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好像丝毫高兴不起来?郑启石转身走回去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再来一次,灯光准备。”不是特别到位么,怎么还要再来一条?难道是她演的不行?灯光跟鼓风机都到位后,跟着他的口令,程梓月再次抬起手来:“金大哥,得胜班师之日,便是我们婚庆之时。”“cut!”郑启石再次站起身,脸上已现愠色。他几步走过来,伸手一把抽过苏沉手里的刀:“握得这么紧,还真是有大将风范。”程梓月彻底明白了:这位郑导是个反话狂魔,夸得越狠,说明演得越差。模拟了不知道多久,她愈发能摸清郑启石的癖好。别看他面试时一副邻家大叔的和善模样,其实他在某些地方非常严格,譬如说,演员的手。他很喜欢从手部开始给特写,再将镜头拉远。对演员手指骨节的每一个细微抖动,他甚至都近乎于偏执。而那位苏沉则在拍摄过程中学乖,常刻意将手藏在程梓月身后。丢掉的特写画面,他则要通过跟她抢面部镜头追回来。程梓月原先只常常唱戏,戏里的走位,每一步的长短,至一颦一笑都是早规定好的,分毫不能差。然而拍起这种东西,变数太多,她一时间完全没法适应,导致拍摄时一直是苏沉在统领全场。从模拟中醒来后,她坐起来想了想。现在当务之急是过终面,如何与苏沉对戏的事儿可以稍后再烦。那么这一周的时间,她一定要把所有指法练到炉火纯青,甚至出神入化。顺便,还要将那本繁体的给啃完。第8章一舞惊鸿神奇的事情是,自从木头兄住到她客厅,所有的怪事都不见了,没有楼上的夜夜春/宵,也再没有会动的金丝楠木。她的屋子又回归平静。木头每天陪她到医院换药,她膝盖上的伤神奇痊愈,背上那一片青紫也消得差不多了。于是她白天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一边啃,一边练持剑。从无所不知的电脑里面找到了几个大师教持剑的视频,她拿着擀面杖学了好久,方才找到既能紧握剑柄,又能摆出漂亮手型的姿势。没过两天,许央果然给她拿了一件戏服来。程梓月本来对经纪人并没抱太大的期望。毕竟她成绩一直不好,也没什么作品,被忽视是正常的。然而换上了这身素白长裙,她着实是被经纪人的审美给惊艳到了。长裙是纯净的白色,没缀半点锈纹,立领、无袖,干净而简单。配饰中,是一套水色的缎带,分别系于发髻、颈间、腰上。左手配了与长裙分体的长长水袖,右手则是与腰带同色的淡蓝护臂,还有一把造型十分逼真的剑。经纪人选了这身行头,当真用心良苦。左手柔情衣袂翩翩,右手杀伐斩妖除魔。程梓月很喜欢,穿上便舍不得脱下来。许央本很怕她身形单薄,撑不起这样的衣服。可看她变了如此造型,也难免赞不绝口。她对着程梓月千叮咛万嘱咐,终面一定会考舞剑,让她无论如何也要练好。程梓月一一点头应下,握紧了手里的剑:可算不用再拿擀面杖练手了。终面这天,程梓月没再迟到,早早就到了和景大厦,开始穿衣准备。一路杀来,只剩二十几个大美人儿跟她竞争了。她换好衣服坐在座位上,打量着身旁的一朵朵娇花,顿时有种又穿越回去了的感觉。回的当然不是茶馆,而是皇帝的选秀现场。……助理们都代表艺人去抽签了。程梓月正回忆着动作,就觉得露出的香肩被一只冰凉的小手拍了一下。她回头,看到一幕烈焰红唇,笑靥如花。拍她的这位美女,真的只能用“美艳”二字来形容。一身火红火红的广袖长裙,胸前波涛汹涌,黛眉朱唇,是个丰腴而盛装的丽人,在一群素色衣裙的“秀女”里十分抢眼。“月月,还记得我么?”红衣女子甚是热情,调门也高,毫不见外地坐在她旁边:“我是言汐啊。”她抬手将鬓间碎发拢到耳后,袖腕带起一股股nongnong的花香味儿,程梓月很不习惯,稍稍蹙了蹙眉,接着在记忆里搜寻起这位人物来。言汐,虞言汐。这位姑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