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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悦似乎缺氧,用力吸了口气,对季景山说:“我喜欢你,喜欢了十年。从高中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一直到现在。”不可思议。季景山伸手轻轻碰了碰席悦的脸。他动作轻轻柔柔的,仿佛眼前的人是个易碎的瓷娃娃。席悦这个时候却怕季景山没有听清楚,抓住他的手又认真地说了一遍:“我真的好喜欢你,季景山,你听到没有啊?”回答席悦的是一个炽热缠绵的吻。季景山低头掠夺,毫无预兆地侵略。他撬开她的唇齿,深吻着她。内心难以自制的喜悦和兴奋,一切仿佛都有些失控。他只知道,这一刻,他的眼里心里只有她。漫长的一个吻,根本不给席悦任何自主呼吸的机会。席悦只能承受着,全身心跟着无法自主,她觉得自己都要在大海里溺亡。唇齿之间是他的气息,也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季景山其实有一段时间不怎么抽烟了,他细心发现席悦似乎不怎么喜欢男人抽烟。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有一次她要去茶水间打水,碰巧里面有男同事在抽烟,她几乎没有多想,掉头离开。那天以后,季景山有意无意地会减少抽烟的次数。本身他的烟瘾也不算很大,慢慢的真没有再抽。尤其在席悦搬到他的办公室里之后,季景山甚至都不让其他人在自己办公室点烟。季景山抱得很紧,也不知道是怕自己抱不住,还是怕怀里的人消失。一直到她轻声抗议着自己缺氧,季景山才缓缓放开。季景山看着席悦,看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子她的唇。眼前的人眉骨都刻画在了他的心里,可认真看来仿佛还有点不真实。良久过后,季景山开口:“听到了。”他的嗓音像是在砂纸上划过,哑地蛊惑人心。席悦的心都是酥酥的,背后抵着门板,双手无处安放,最后缓缓地勾住季景山的脖颈。也带着某种试探,手指轻轻在他发梢上打着圈圈。“你怎么还没睡?”席悦语气软软地询问。季景山诚实地说:“睡不着。”“为什么睡不着呀?”她似乎是明知故问。季景山扬起唇角,又低头在席悦的唇上轻轻啄了一口:“因为你。”因为你的不确定,让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心慌。这种感觉太陌生,让他太无措。整颗心被牵绊,睡不着,又无法投身工作。他极力去克制自己,却无可奈何。然而季景山无论如何没有想到,凌晨两点,席悦会来敲门。此情此景哪怕是未来很多时候想起来,季景山的心跳都会骤然加速。他太开心了,脸上没有过多表露,可心里却像是万马奔腾。无论是当年得到哈佛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还是公司上市,他都没有那么开心过。这种喜悦是任何物质上的东西所不能替代,她出现后,一切都由她来掌控。席悦笑得开心,季景山也忍不住跟着面露笑容。他笑起来,刚毅的脸上染上一抹柔色,整个人看起来也显得好亲近许多。他的五官深邃,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凶巴巴的样子,其实他最温柔。席悦用手指轻轻地摸了摸季景山的眉毛,又戳了戳他的脸颊,等到想要摸摸他的嘴唇时,季景山抓住了席悦放肆的小手。“你是我的!”席悦歪着脑袋,一脸傲娇。“嗯,我是你的。”季景山抱着席悦在沙发上坐下,用额头抵着她的,又吻了吻她。接吻这件事,一回生二回熟,甚至有些上瘾。然而再进行下去,就有可能失控。“困吗?”季景山问席悦。席悦摇头:“不困,想抱着你。”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是有些害羞,小脸红红的,带着些许的试探。“那再抱一会儿。”他也很享受当下,不想放开。季景山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也会是这种腻歪的人。两个人好久都没有说一句话,就是这么静静地抱在一起。席悦闻着季景山身上的味道,感受着他的体温他的心跳,呼吸不由自主加深。有些无法控制,想要得到什么更多。她伸出小手找到他的手,慢慢将自己的手挤到他的温暖大掌里去,再和他十指紧扣。这是席悦第一次这样牵住一个男人的手,紧密无间。“你的手好大哦。”她轻轻地低喃。季景山举起两人紧扣的双手,低头在席悦手背上亲了亲。很是rou麻的一个举动,可他做出来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应该。“从高中时候就喜欢我了?”他似乎开始秋后算账,“为什么不告诉我?”席悦的脸越来越红,下意识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反被季景山紧紧抓住。她根本不好意思直视他的双眼,低着脑袋轻声回答:“我怕。”“怕什么?”季景山更加靠近,耳朵贴在她的唇畔想要清楚听到,“告诉我,你怕什么?”席悦委屈地都想哭了,喃喃地说:“怕你不喜欢我。”暗恋一个人十年,需要多大的勇气告白。席悦不敢,怕说出口得到的答应是拒绝。她其实一直是一个胆大妄为的人,独独在他这里唯唯诺诺,什么都不敢。季景山抬起头看着席悦,伸手将她再往自己怀里揽。“傻瓜。”*最后是季景山拍了拍席悦的背,低声宠溺地说:“去睡吧。”太迟了,再磨蹭下去天都要亮了。席悦舍不得放开,拉着季景山的手,“你还睡沙发吗?”“嗯。”席悦拍了拍床边的空位:“你睡这里嘛……”说完又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刚确定彼此的关系就邀请他上一张床,太不矜持了。于是席悦又补充了一句:“就是单纯的睡觉。”季景山淡笑,到底是没有留下来睡在同一张床上。他是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很明白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的危险性。任凭他自诩自制力超人,但在她面前也几乎等于零。这一点早有迹可循。季景山离开后,席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甜得冒泡。她恨不得想把自己内心的喜悦分享给全天下,又怕太招摇会被上天夺回一切。终于天快蒙蒙亮的时候席悦才睡着。而客厅里,季景山似乎也没有什么睡意。他靠在沙发上,等待沸腾的血液渐渐平静。他缓缓闭上眼,唇角的笑意也久久无法平息。席悦醒过来的时候是早上十点半。很好,她又一次睡到了日晒三竿。昨晚发生的一切瞬间涌上心头,席悦抓着被子,心里小鹿乱撞。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