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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有那个心思,看来是真当兄长了。 时间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 这些天方冬弦过得很自在,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学习,她真的很喜欢数学。 另外这段时间,她总会收到顾信礼的来信,信中没说什么大事,字里行间都是关怀的语气,但方冬弦把这视为sao扰。 索性顾信礼没出现在她眼前,不过是张纸,她收了之后就丢到一边,除了刚开始的两封看了,其他连拆都没拆。 因为全副心思沉迷在学习中,方冬弦进步很快,不仅赶上了进度,在考试时还拿到了奖学金。 她成为大学创办至今,第一个获得奖学金的女学生。 为此,徐教授夫妇非要为她庆祝,她也没拒绝,等锦辰放学后,两人就来徐教授家吃完饭。 结果在饭桌上,她却忽然感觉恶心,连忙起身去厕所吐了一通。 徐夫人跟过去,看她吐得脸色发白,关心的问:“你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方冬弦闻言皱眉,不自觉想起自己这几天身体上有许多不对劲,例如总是浑身乏力,连上课是都忍不住打瞌睡。 又仔细回忆一番,想起前几天天气骤然变冷,偏偏她有些踢被子的毛病,或许就是那时冻感冒了吧。 她于是跟师娘解释一番。 但是之后却没有看过大夫,她现在生活不算宽裕,勉强生活,所以像感冒发烧这种小毛病,一般都是能抗则抗。 之前也不是没生病过,她忍一忍,没两天就自己好了。 然而这次却不一样,一连好几天,她不仅没好,反倒有越来越严重的征兆。 最后总算忍不住,找了大夫看了看,谁知大夫看了后,却告诉她,说她是害喜症状。 方冬弦愣了许久,醒神后第一反应却是觉得不可能。 大夫被质疑,又给她诊了诊,然后说:“你这是典型的喜脉,若是不信我,可以找别的大夫看看去。” 方冬弦实在不信,转身果真又找了别的大夫,然而结果却是一样。 她彻底呆住了。 怎么可能? 顾信礼不是早就…… 她实在想不通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路上,她的手不自觉的放在肚子上。 街上卖报的小孩儿吆喝到她面前,“小姐,买份报纸吧?最新出炉的早报。” 要搁在平时,她肯定不舍得花钱买报纸,但今日她脑子早已成了浆糊,迷迷糊糊就给卖报小孩儿掏了钱,换了份与她而言没什么用的报纸回去。 害喜…… 她怎么会害喜呢? 可是她看了两个大夫,都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的确是有喜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彻底扰乱了她的心神,她迫切的想找顾信礼问个清楚。 可是理智又告诉她不能找,若是让他知道,他不可能放过她的。 就算她真的有了孩子,这个孩子她要不要留下还是个未知数。 她和锦辰两个人已经生活很困难了,若是真再生下这个孩子,恐怕连生活都过不下去了。 再说,如今好不容易摆脱了他,她难道真的要因为这个孩子再和他产生牵连吗? 一通胡思乱想之后,她顺手拿起刚才搁在茶几上的报纸,余光无意间瞥见‘顾信礼’三个字。 下意识的摊开起来。 昨日夜里,北平新任商会会长顾信礼先生遇刺,生死至今不明…… 报纸从手中滑落,她失神片刻,蹭的从椅子上站起身。 徐夫人买菜回家时,见方冬弦急匆匆的出门,很着急的样子。 方冬弦匆匆赶到车站,买了火车票那一刻,她才冷静下来。 她拿着票,又去了锦辰学校。 “锦辰,jiejie要离开两天,你这两天在徐教授家住好不好?” 锦辰不太乐意,“你要去哪儿,带我一起去吧。” “我不方便带着你,锦辰听话好不好?jiejie、jiejie向你保证很快就回来。” 小孩子心思敏感,方锦辰感觉到什么,乖巧的答应jiejie,一定在家等她回来。 方冬弦放了心,又回家收拾了一些行李,与徐夫人道别,拜托他们帮忙照顾锦辰,才又赶到火车站。 当天夜里,她抵达北平。 然而到了北平后她却茫然起来。 顾信礼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她根本见不到人。 无奈之下她只好找上林家,尝试找林少清帮忙。 林家客厅内,林少清沉吟之后,心情复杂的说道:“我可以试试。” 具体他也不敢保证,因为总从顾信礼出事后,医院已经被顾家的人层层包围,这段时间许多人试图打探消息,都被顾家的人拒之门外。 第二天林少清带方冬弦去了顾家,见到了顾家大院的总管。 顾总管对林少清还算客气,却也只说他们顾先生仍旧在医院昏睡。 方冬弦听完,更加忧心忡忡起来,离开顾家大院后,她忍不住去了北平最大的医院。 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将医院层层围住,只许出不许进,她在医院周围逗留一阵后,总算转身回去。 而同时,医院病房内。 冯平走进来跟正靠在病床上的顾信礼说:“那些人已经有动静了。” 顾信礼冷淡的应了声,“嗯,继续等,适当的时候把我病危的消息传出去。” 冯平道:“是。” “另外还有件事。” “说。” “今日顾总管说,林家的少爷带着个女子找上门,说要见您。” “这种小事……” 他刚要说‘这种小事拒了就好’,因这段时间有不少人打探消息,医院进不来,就打起了顾家大院的注意。 毕竟那边仆人多且杂,稍稍威逼利诱一下,很容易套出消息。 但话还未出口,他忽然一顿,想到什么,随后接着说道:“若是他们再来……算了,和以往一样处理。” “是。” 方冬弦在北平呆了好几天,因为见不到顾信礼,她只能每天到医院周围转转。 唯一能让她有些安慰的,大概就是一直没有不好的消息传来。 五天后的中午,林少清给她带来一则消息,顾信礼平安了。 她又去医院,正好看到那道身影在一众黑衣人的拥簇下走出医院,上了停在医院门口的黑色轿车。 她躲在大树后面,确定他无事后,转身回了旅店。 她带来的钱已经花的差不多,既然确定他平安,她就打算悄悄上海。 在他遇到危险时,她的心无法冷静,无法克制自己想要来上海的冲动,确定他平安了,她也就能安静离开。 其实一直以来,她非常清楚自己对顾信礼的感情,她爱顾信礼,但她也爱自由。 之后她买了当天回上海的火车票,是林少清为她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