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媚色天香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6

    年,这究竟是为什么?

当然,他们也只是在心间纳闷,当下唯有君王才可质问。

独孤珩已经敛去所有笑意,冷冷看着独孤昶,“为何要骗人?”

然不等独孤昶张口,魏太妃又抢着答道,“是我的错,这都是我的错。”

她哭道,“当年他爹年纪轻轻就战死沙场,只留下我们孤儿寡母,阿昶那时才仅有两岁,我们娘俩相依为命,我最怕他出什么事,可偏偏,王爷却要他去练武……”

她话中的王爷,指的是独孤珩的父亲,彼时的镇北王独孤岳。

听她提及父王,独孤珩也忍不住打断道,“他自幼体弱,叔父走后,父王将他视若已出,待他去习武,不过是想叫他强身健体。”

魏太妃却摇头道,“可阿昶根本不是那块料。那年他从马上摔下来,陛下可知我有多绝望?他爹已经走了,他要再出什么事,我可怎么活?”

语罢又掩面哭起来。

想魏太妃一个弱女子,年纪轻轻便守寡,只与年幼的儿子相依为命,心里患得患失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众人不解的是,这与独孤昶装残疾又有什么关系?

独孤珩也又问道,“既然他那次伤后并没有残疾,为何要叫他假装残疾?”

魏太妃擦了擦眼泪,“因为只有这样,你们才能放过他。不然王爷还要叫他再骑马习武,以后还要叫他像他爹一样去打仗。他假装腿疾,你们就可以放过他,叫他安稳长大。”

放过他?

独孤珩直觉不可理喻。

“堂堂男儿,若想建功立业,岂能不付出血汗?想我独孤氏儿郎,从未有过贪生怕死之辈。婶母竟然把理所当然的事,看成父王施加于他的酷刑?”

魏太妃没有说话,只因她的确无言以对。

——独孤氏不同于高氏,族中子弟皆是骁勇善战的英雄,到了年纪,谁都要上战场历练,流血受伤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而只有她的儿子独孤昶,才因着腿疾逃避了这么多年,现如今独孤珩所封的一干郡王中,也唯有他是凭着宗亲血缘关系,白白捞了个王位来做。

独孤珩又看向独孤昶,“你呢?就算你当年年幼,不辨是非,到现在已是这么多年,就从没想过要堂堂正正做人?”

独孤昶似乎有所不服,但顿了顿后,还是只说,“所谓一步踏错步步错,谎言已经开了口,臣弟便是想回头,也一直没找到机会。”

他倒也没有过多辩解,但独孤珩却知道,他并没说实话。

倒是魏太妃忍不住,又开口求道,“陛下,阿昶装残疾一事是老身的主意,老身一时糊涂,目光短浅,您今日要定老身的欺君之罪,老身绝无话可说,可阿昶是无辜的……”

话还没说完,却听独孤珩冷笑一声,“他果真无辜吗?”

母子二人一怔,却见独孤珩抬手,将一个什么物件丢在了独孤昶面前,两人定睛望去,却见是魏太妃今日才拿进宫的那盒香。

“这是太妃才叫人送到皇后手上的香,出自谁手,自不必说。你几次三番去太医院查看孤的医档,再制出这样的香送到皇后身边,你的目的是什么?”独孤珩冷声道。

独孤昶却仍在推脱,“臣弟哪有什么目的?母亲前段时间失眠,臣弟便制了些助眠的香给她,是母亲今日听说皇后娘娘也睡不好,这才敬献进宫的。”

顿了顿,他又特意补充道,“臣弟无能,只知道制香,其他的事,并不知。”

见他这么狡辩,楚御医当即就开口道,“安郡王何须如此自谦?您既能制出助眠的香,必定是懂医术的,您的这香中,含有至少三味与陛下的伤寒汤相克的药物,一旦皇后娘娘用了您的香,再来服侍陛下,后果会是什么,您该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不清楚。”

独孤昶冷面对他,一口否定,“本王不比楚御医见多识广,也并不通晓医理,你所言,本王并不知是什么意思。”

“你……”

楚御医气得,登时想要与他争辩一番,却被独孤珩抬手止住。

“不清楚也无妨,这香既然出自你之手,你自己亲自一试便知。”

语罢又吩咐殿中侍卫,“照着朕的药方抓一副伤寒汤,给安郡王服下,再点燃此熏香。看看安郡王会不会安稳无虞。”

独孤昶一顿,显然已经坐不住,魏太妃见识过方才的阵仗,更是彻底怕了,忙向独孤珩求道,“求陛下开恩,这一切都是老身的注意,求您不要迁怒阿昶,这都是老身的主意啊!”

独孤珩冷笑一声,看向独孤昶,“到了这个时候,还要你娘替你扛罪过?”

独孤昶面色苍白,终于开口,“一人做事一人当,这都是我的主意,是我在香中添加毒物,妄图谋害陛下,只求陛下放过我娘。”

他终于承认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

独孤珩冷声问道,“你以为孤出了事,你就可坐稳这江山?没有半分真本事,只凭着血缘,你当真以为别人会服你?”

许是被这话刺激到,独孤昶终于激动了起来,一双眸子赤红道,“因为世道不公!”

“你我都是祖父的亲孙,凭什么你是世子,享受父王疼爱,我却早早没了爹?凭什么伯父那么疼你,可在我摔伤后,他就全然放弃了我?凭什么……”

“是你自己放弃。”

独孤昶还想抱怨,却被独孤珩一口打断,“父王一直将你视若己出,甚至亲手教导你武艺,在你摔伤之后,他曾内疚后悔到几日不眠,要给你寻找天下名医医治。你一直有机会,但你选了不可饶恕的法子。”

回想上辈子自己临死前的情景,独孤珩忍不住怒气翻涌,声如雷霆。但他稍顿之后,还是又压了压情绪,沉声道,“叔父是为家国捐躯的英雄,受万世景仰,但生子如你,是他的耻辱。”

听他提到死去的叔叔,魏太妃赶忙又开口求道,“陛下,阿昶是你叔父留下的唯一的血脉了,求您开开恩,饶他一命吧!”

饶他一命?

独孤珩只觉得讥讽,冷声道,“孤也是父王留下的唯一血脉,你们想出这个毒计之时,可有想过要对孤手下留情?”

魏太妃哑然。

目光扫过一旁颓败如困兽的独孤昶,他只觉得厌烦,不想再与他们多说什么,只吩咐侍卫们,“将魏太妃送回王府,从今往后,不得踏出府中半步。”

侍卫们应是,那母子俩却是一顿,独孤昶着急唤道,“娘,娘……”

魏太妃也着急着要到他跟前去,口中唤着,“阿昶……”

只无奈侍卫们无情,硬是隔断二人,转眼间,就将魏太妃“请”出了殿门。

而后,便只剩了独孤昶一个。

殿中一片静谧,众人屏息,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