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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5

    娘娘,臣妾给您熬了一盅鸡汤,您莫忘了喝。”

二人出了中宫,良贵妃关心问她何事惹皇后恼怒,湛莲摇头不语,良贵妃了然,拍拍她的手道:“皇后娘娘平日最是和善不过的,只是她现在腹有麒麟儿,挺着大肚很是难挨,你若受了委屈,莫要怪她,到我宫里来,你我说说话,笑一笑事儿便过了。”

湛莲看着良贵妃,因为皇后深藏的两面为人,她如今连良贵妃也有些怀疑了,但良贵妃始终一如曾经与她微笑。

湛莲辞别良贵妃,目送她往庆阳宫去,自己一转身,不知往何处去。

喜芳蕊儿二人忙扶了湛莲,问她身子是否疼痛,湛莲撩开外襦一看手臂,嫩白下的青紫红痕处处可见,触目惊心。

二婢一面安抚,一面争相劝解湛莲想开些,莫要因此伤了姐妹间和气。

她们是怕湛莲去向皇帝告状。

但湛莲并没有这个打算。并非是因她记得自己现下身份,不敢与全皇后和全家反目,而是她怕三哥哥知道了这件事的后果。

他自己打了她一巴掌,不由分说便重重自罚,全皇后打她一巴掌的事儿,他定然已惦记在心了,如今若是告诉他皇后将她掐得满手满腰的青紫,他定然勃然大怒,生起气来恐怕不管不顾。全皇后受罚不要紧,但她腹中的胎儿万不可出事。

要算账,也得等到小皇侄出世再说。湛莲轻轻将手臂滑下,眼中幽光闪过。恐怕,这里头恐怕不止这一两笔的账……

湛莲沉思片刻,便打算出宫去孟府。万一回去不小心让哥哥看见了青紫,她就没法子圆了。

于是她叫蕊儿去御书房说一声,借口乏了意欲离宫。明德帝被杜御按缠住,只得点头同意放她出去。只是末了还有交待,说是民间险恶,让她安生待在府中,莫要乱跑。

这不提还好,一提湛莲反而起了心思。大抵再过不久自己便要离开孟府回宫去,到那时可就不如现下容易出去了。民间诸多新鲜玩意儿她还来不及尝试,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湛煊若知宝贝meimei心中所想,大概要吐一两口老血。

湛莲盘算着到了孟府,下马车时还想着等孟光野回来与他合计合计,虽说不能甩开戊一戊二,先斩后奏也是可以的。

她沉浸思绪,缓步上了台阶,谁知正要跨过大门,一道黑影自府门底下角落处窜了出来,眼看就要自后扑向湛莲,电光火石之际,充当马车车夫的戊二箭步上前,一把钳制住他,抽出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

湛莲因动静回头,只见一个浑身上下脏兮兮的乞丐对她喊道:“你是这府里的家眷是么,带我进去,我要找人!”

那声音竟是个女子。

看门小厮忙跑来对湛莲道:“小的该死,惊扰了夫人,小的们立刻把这乞丐赶走!”

“她是谁?”

“小的不知,应是疯了的叫花婆,小的打赏她她也不走!”

那脏兮兮的乞丐大喊:“我不是叫花婆,我也没疯,我是你们孟府大爷孟光涛的未婚妻!”

第45章

湛莲让那自称孟光涛未婚妻子进了孟府,不为别的,只因看她一个女儿家太过邋遢。

她让备下热水与衣裳,叫那跟叫花婆似的女子去净房沐浴,等她回来抹了莹肌膏出来,那女子也沐浴好了。

洗去一身尘土与泥垢的女子黑发飘飘,虽不如湛莲美丽,倒也是一位清秀佳人,眉目间还有几分英气。

她自言名叫苗云,原与孟家同是白州人士,父母与孟家二老指腹为婚,互换了信物,然而两岁时,苗家因投奔亲戚去了通州,便与孟家断了联系,但苗云自被告知自己已许了人家后,便等着有朝一日孟光涛来娶她过门。她十五那年,苗父托了顺道去白州走商的商人,去与孟家商议婚事,无奈来回折腾近一年,他们才得知孟家早已离开了白州。苗父苗母都劝她忘了这桩婚事,在通州找一名好儿郎嫁了,但苗云自认既已收了信物,她便已是孟家的媳妇,任由谁劝也不理会。固执又等两年,苗父苗母相继因病去世,苗云守孝三年,安葬好了父母,收拾行囊踏上了寻夫的旅途。她先随着走商的到了白州,四处寻问孟家下落,好不容易得知孟光涛成了状元到了帝都,她又千里迢迢地只身前往皇都。其中风餐露宿自不用说,她一弱女子在受尽调戏欺辱,最终她将自己打扮成乞丐,一路邋遢倒也逃过许多不怀好意,只是身上盘缠渐渐用完,还未走到帝都,她倒真被迫干起了求钱要饭的生意。

湛莲听得目瞪口呆。她只在戏文里听过这种故事,不想真真发生在面前了。

只是这苗云姑娘真心动人,运气却不太好。若是个好儿郎,二人兴许便能成了说书先生嘴里的一段美谈,谁知她指腹的却是孟光涛这脏人。

湛莲不免惋惜摇头。

苗云见她摇头,却以为她是不信,急急从脖子上取出一个缝死了的三角布包,拆开了从里头倒出一个成色尚欠的玉佛,“这是孟家的家传美玉,是孟伯父亲手交给我爹的,岂能有假?”

湛莲道:“我不是不信你,苗姑娘,虽然你我素昧平生,但我敬你有情有义,你听我一句,你只当没发生过这回事,回通州去罢。”孟光涛将来不死即废,她不忍心这姑娘也被他牵连了去。

苗云看向她的目光很是不解,“既然这里是孟府,我为什么还要回去?孟光涛是我的夫君,这里就是我的家。”

“孟光涛他并非良人。”

“你是说他得了花柳病么?我知道。”若非这事儿人尽皆知,她还不知到哪去找他哩。

湛莲拧眉,“你知道?你知道还找来?”这姑娘脑子没坏罢?

“虽然我也不喜夫君是个花中色鬼,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嫁了这么一个夫君,只能当我命不好,除了认命,我还能如何?”苗云一本正经道。

你还能跑,亦或杀了他!湛莲不可思议,“你真知道他是这么个腌臢货,你还来找他,要嫁给他?”

苗云点头。

湛莲没法继续劝了。她无力地摆摆手,让人带她去见孟母和孟光涛。

待人走后,喜芳叹道:“可惜了一个好姑娘,怕是要一辈子青灯孤寂了。”

湛莲甚是不解,“她相貌秀丽,有手有脚,又是个坚强的女子,为何非要嫁给孟光涛?即便曾是父母之命,然而双亲都已让另嫁他人,她怎地还要千里寻夫?”还寻个从未见过面的丈夫?

“主子,这不就是女人家的妇道么?”

湛莲拧紧了秀眉。

苗云的到来再次让孟家揭起了风浪。孟母自是知这苗家小姐,当初她那死鬼丈夫怕孩儿与他一般长大没出息娶不着媳妇,早早为孟光涛定下一门亲事,后来孟母与孟光涛提了此事,孟光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