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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因为她吃了三年的药膳,那药膳是李氏四下打听来的,杂七杂八的不少秘方,那调理身子的药里也有让人发育的药,李氏不知道,大夫也不好说出来,就这么稀里糊涂让阮呦吃了。后来阮呦胸口刺痛,久而久之发现做的衣裳胸口都绷得紧紧的,李氏看着她先是吃了一惊,才大笑着拍起掌来,陈娘子也看着她笑,说这样的秘方,没哪个女人不想要,就连皇宫里娘娘们都四处求着。阮呦却怕极了,怎么也不愿再吃,后来李氏只得作罢。谢娉婷跟阮呦两个笑闹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歇口气,李氏早就听见了她们哄闹的声音,做了些点心端进来让两人吃。谢娉婷看着眉眼间还染着笑意的阮呦,捻了一块糕点送进嘴里,伤春悲秋地叹一口气,“呦呦,过些日子估计我估计就无处可去了。”阮呦看着她,眼睛眨了眨,在问她为什么。她平日里不怎么爱说话,谢娉婷早已习惯,见她神色也能猜出来她想说什么,耸耸肩道,“我和我哥和谢家闹掰了,前几日我在府里也跟父亲吵了一架,还打了七妹一巴掌,还有我那早产的三弟,想想就气。”“谢家说要撵我们出去。”谢娉婷这样说,却一点也不难过,“要是真的撵我们出去就好了,我早就不想在那恶心的地方待着。”“我怕待下去,只恨不得气死他们才好。”阮呦轻轻握着她的手,“那jiejie就住我家,我家还有三间空房呢。”谢娉婷笑起来,有些意动,又摇摇头,“住你家肯定不行,但我可以住你们隔壁。”毕竟阮家还有个尚未婚配的阮雲在。说罢她站起身,“对,可以住你们隔壁,回去我就和兄长商量,兄长肯定会同意。”谢钰兄妹同谢家有龌龊,这事阮呦多多少少听谢娉婷亲口提过。他们的娘亲王氏曾是谢家长房嫡媳,后因家族衰败势弱,生父大张旗鼓将表妹陶氏娶进来,谢家家主也就是谢钰和谢娉婷嫡亲的祖父竟然同意陶氏以平妻的位分进门,这过河拆桥的做法害得王氏心中抑郁,得了重病溘然长逝。谢家与陶家世代联姻,原本谢大老爷同陶氏算是青梅竹马,但当初提亲却是谢家老夫人像王氏一族提的亲事。那陶氏进门七月早产生下三公子谢安,然而谢安却没有早产儿的羸弱,反倒是活蹦乱跳,跟足月长大的孩子无异,这里头的缘由有心人稍加思考也能悟出来,王氏也是因此心如死灰。王氏死后,她的嫁妆也被谢家老夫人接管过去,谢钰两兄妹看透谢家薄情这才一气之下离开燕京去了汴城。初知这些显贵世家的弯弯绕绕,阮呦一时吃惊,实在不懂明明是一家人何故斗得那样厉害,后来也想通了,这就像是在凤阳村的时候,有的人家孩子生得多,家境却穷,妯娌之间常常为了一根针,半匹布,或是个鸡蛋又是撒泼又是打滚。这都是为了利益。世家不用那样粗俗的方法,他们用的是更周全更优雅,却也更狠的法子来维护自己的利益,而那利益更大。阮呦捏了捏谢娉婷的手心,安慰着她。生于富贵之家并不一定就是好事。谢娉婷却像个没心没肺的,她想起自己很久之前就有计划的事,有些兴奋地拉着阮呦,“呦呦,咱们一道在燕京开家成衣铺吧。”“成衣铺?”阮呦困惑抬眸。“对,我和兄长搬出来后谢家肯定会断了我们的花销,我娘的陪嫁大都在谢家手里头,不过却有家布匹铺子在我手里,谢家不知道,但那铺子的生意只算将就维持生计,赚不了多少银子,我想着你会这天底下独一无二的苏绣,且有你义母坐阵,不如咱们开一家只卖苏绣的成衣铺,到时候肯定能受欢迎一”谢娉婷脑袋转得飞快。阮呦微愣,“可是我家没那么多银子——”李氏还打算在燕京盘个店面卖吃食的,前两日找牙行问了价钱,单间的店面得要一两百两银子,稍大些的要三四百两银子,这一出手,阮家就又一穷二白了。“不用你们出银子,人和布匹店面我出,你和陈伯母多想些新花样子再多设计些衣裳款式就是,咱不单买衣裳,也卖荷包手帕面扇屏风之类的,至于利润咱们用抽成的法子来。”谢娉婷笑道,“你可不能不帮我。”阮呦有些犹豫,这是她们占了大便宜才是,“设计花样都不是难事,只是以我和义母做衣裳的速度,做不出来多少件。”其余都不是难的,难的是苏绣这方面。“我知道苏绣这门手艺不能外传,我这有个法子,”谢娉婷笑着道,“我会让管家四下游历去寻那些刺绣手艺好又有天赋的人来,只不过要费些时间精力,等人回来了就签死契,届时就由陈伯母费些心思教授。”“好呦呦,你可一定要帮我。”谢娉婷拽着她的手摇摇晃晃。这样大的事阮呦没法拿主意,“这样我得和义母商量后才行。”“行,那jiejie就等着你的消息”谢娉婷笑起来,又问,“你身子好利索了?”阮呦点头。“那咱们一块出去转转吧,你来了燕京就一直闷在屋子里,还没好好看过燕京呢,这儿可比汴城繁华多了,”谢娉婷求着阮呦,见她不为所动,便耍赖,“就当陪陪jiejie。”阮呦心软了,只好点头同意。这些天娘不让她出去,她也不想出去,她怕又碰上那个人。—关家戏楼里,戏台子上衣着华丽的伶人咿咿呀呀对着戏,台下的人看得热闹,有人跟着台上哼着曲,头跟着胡乐一摇一晃。二楼厢房里,坐着两道身影。一朱红,一白。另几人戴着刀站在里面,身姿挺拔,站得笔直,穿着华丽的烫金飞鱼服隐匿暗处,或吊儿郎当地贴着墙根,或斜靠在房梁上,把玩着绣春刀。厢房内静谧无声,同嘈杂欢闹的外面如同两个世界。图晏抬眸,看了一眼陆长寅,他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茶杯,修长的指尖摩挲着杯壁,半垂眼帘。似在等什么。戏曲作毕,隔房里忽然传过来声音:“陆长寅那狗贼其人太甚,吴詹士为人正直,忠诚良将一生,竟然惨遭jian人所害——”有人悲愤出声,激愤之下口不择言,声音哽咽悲痛,在诉求不公。“霍兄慎言!祸从口出。”“我尚未出仕,他难道还有借口污蔑我也勾结王党!”“霍兄——”劝说之人似无奈。“有何所惧?不过是皇上的一条狗罢了,等陛下厌弃之时,愚兄定然第一个取他狗头!”图晏看向陆长寅,见他不动声色,眉间倨傲,有几分嘲弄之意。他根本没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