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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鹿白语气坚定。吴玉视线在她身上梭巡半晌,无奈笑道:“坐下说话吧。”鹿白走到吴玉身旁,顺从地坐在脚凳上。她不敢抬头,生怕眼神出卖了心底翻涌的情绪。“此次做得不错。”吴玉用老父亲的口吻表扬道,“有什么要求尽可与我提。”鹿白知道他说的是太子发疹一事。先前还抱有那么点“说不定真是他自己吃错了东西”的希望,现在彻底破碎了。她声音发闷:“大人,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吴玉开始文人最擅长的打太极:“不是答应你了吗?不急在这一时的。”“那大人,您去过我家吗?见过我爹娘吗?”“放心,你爹娘安好,前几日还有书信来京。”“那我能看吗?”“信在相府,回去便给你”鹿白的发髻晃了晃,声音也有点晃:“那……我爹的腰好些了吗?”鹿白的爹差不多也是这等年纪,吴玉盯着她乖巧浓密的发顶,恍然间觉得自己的腰也开始隐隐作痛。他不知道低着头的人究竟是何表情,也跟着久久缄默不语。半晌,他突然低声道:“鹿白,嫁与太子不好么?嫁了太子,你便可以把爹娘接过来了,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不好么?”鹿白抬头瞥了他一眼,迅速地低了头,抿着嘴不说话。吴玉笑了一声:“还是说,你心有所属,不喜欢太子?”“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鹿白慢吞吞道。每当她这么说话时,都显得迟钝、痴傻、惹人发笑,没人会想到她其实在生气。“不如何。”吴玉依旧是那副和蔼可亲的模样,似乎从不习惯冷脸对人。他的视线顺着帐帘掀起的缝隙,直望见九皇子亲昵自然地跟皇帝说话,九皇子似乎抱怨了一句,引得皇帝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说他胡闹。“爹娘总是盼着你好的。”足足看了好一会儿,吴玉才继续道,“嫁与太子后,你爹娘便放心了。”“可是……”鹿白抓耳挠腮,终于想出一个理由,“可是我前些日子还被太子妃教训过,真嫁了太子,岂不是要被她吃了!我跟蟪蛄一样一样的,根本活不过这个冬天啊!”吴玉笑意更浓:“都会用典了,看来窦贵生果真不同凡响。”不用他教,我本来就会啊,鹿白撇了嘴。“不用担心,此事我自有办法。”这是那晚吴玉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便叫鹿白赶紧回去了,因为帐外传来顺嫔要去探望儿子的声音。鹿白也一心想着十六皇子,便顺势溜了。当时不是没有反驳的机会,但鹿白一个字都没有提。她并非不敢,也并非心软,她只是过不去心里的坎,自己跟自己较劲,自己钻自己画的牛角尖。窦贵生后来说她:“这便是你的痴傻之处了,无怪乎别人说你。心有痴念,自然出乎常理,为常人所不容。世人对于理解不了的东西通常是惧怕、嘲讽,只因生怕被人戳破自己无知又愚蠢。但痴人自有痴人的可爱之处,他们哪里会懂?”那日被救上船,鹿白一连病了十几日,吴玉也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十几日。他的形象跟模糊记忆中父亲的背影渐渐重叠,让她不禁好奇,不禁同情。搁到过去,他就是鳏夫、失独、没人稀罕的孤老头子,亟需社区上门走访,日夜关照的那种。所以她总是不愿跟吴玉正面争执,只敢阳奉阴违、消极怠工当做抵抗。她跟窦贵生不一样,做不到恃强凌弱。——自己的小命还捏在人家手里,却将对方划分到弱者的阵营,可不就是傻么。鹿白决定等一个能够两清的机会,等不到,就自己造一个。然而,意外永远比机会先到。秋猎正式开始的那晚,也就是转天的晚上,太子妃出事了。本来这事儿跟鹿白一丁点干系都没有,但坏就坏在,有人一门心思拉皮条,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愣是趁此机会把鹿白跟太子凑在了一起。这可真是坏了,鹿白心道,她鹿某人也要晚节不保了。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我回来啦!下一章肯定会发生点什么,但受害人大概率不是太子。加害人鹿白:???**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璟洺第12章一个男人因为某种机缘巧合,毁了一个女人的清白,迫于无奈,这个男人只得娶了这个女人。一开始虽然相看两生厌,但日子久了,也许有了一两个孩子,他们便渐渐知道什么叫日久生情。别管哪个日,总之会生情。——这是故事的常见套路以及毫无新意的结局。故事的男主人公现在躺在床上,面色酡红,眼神迷离,酒气熏天。而女主人公在脱衣服。她先脱了挡风的斗篷,再脱了绸布外衫,然后……又一件件穿了回去。不同的是,现在她的手中多了一个瓷瓶。“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鹿白晃了晃床上的人。太子迷迷瞪瞪,边晃着手臂边大舌头道:“谁、谁敢在此聒噪!”说着转头,瞥见床边俏生生的鹿白,顿时咧着嘴笑了一声:“小、小丫头,又是你,你、你我当真有缘。”鹿白差点被他嘴里的酒气薰晕,转身抄起桌上的弓。掂了掂分量,还算趁手,便隔着一米远使劲捅床上的人:“殿下,您快醒醒,太子妃娘娘出事了!”听到太子妃三个字,太子有一瞬间的清醒,还没等说话,腰眼就被人戳中了。“哎哟!”他惊叫一声,险些从床上跌下来,“你你你,你竟敢打我!”鹿白立马惊喜地迎了过去:“殿下,太子妃娘娘从马上跌下来了,你赶紧去看看吧!”“什么?!”太子猛地坐起身,跌跌撞撞地往下爬,“阿婉她、她受伤了?”“也不是。”鹿白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还抱着手臂看上热闹了,“娘娘只是有些发热而已,不过受的惊吓倒不小,一个劲儿地叫殿下过去呢。”太子“唔”了一声,下床的动作顿住了。停了一会儿头晕也没有丝毫好转,他便扶着床沿,又躺回去了。“没受伤就、就好,没受伤就好……”他呆滞地喃喃道。鹿白:“……殿下不去看看?”太子没理她,忽的翻了个身,狐疑道:“太子妃怎么叫你来?她身边的人呢?何姑姑呢?”鹿白也不解:“这你就得问娘娘本人了,我也不知道啊!”她还冤得慌呢。这两口子真是绝配,一个不会骑马非要骑,结果摔了个四仰八叉;一个不会喝酒非要喝,结果醉倒在伙夫的房里,还是自动上锁的值班房。不过怎么会有人认为这扇破门锁得住她?太子妃身边两人一个扶她回帐,一个去寻随行太医,凑巧经